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两个小女生打了起来……
办公室里。
雨萌头发被扯得乱糟糟,眼睛也哭得红彤彤,指着贝儿,委屈的眼泪又落了下来:“老师,我没错!明明是贝儿先推我的!”
贝儿不做辩解,不过承认是自己先动手的。
一个小时前,班主任让她叫家长过来。
贝儿只能向陈孝靖求助。
可是,陈孝靖迟迟不来——
雨萌依偎在妈妈怀中,哭泣道:“妈妈,贝儿她老是欺负我。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成绩好长得漂亮,有什么了不起?她连爸爸都没有!”
一直沉默不语的贝儿冲口而出:“我有爸爸的!我爸爸在美国,他回来找我了!”
不知道是因为“家长”迟迟不来让她心烦意乱,还是因为她不想被人踩到脚底下,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贝儿撒了一个美丽的谎言。
雨萌不依不饶地叫了回去:“你撒谎!你没有爸爸!我听大人说,说你是野种!你妈妈被人强|暴后才生下的你!”
这些话全化成了细密的针,扎在了贝儿的心上。
疼到滴血,痛到抽搐。
贝儿紧咬下唇,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右手紧握成拳状。
白净的指节绷成了淡青色。
“谁说的?哪个大人说的?”
办公室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
剑眉星目,高鼻梁。十分英俊,但脸色却十分阴沉。
陈孝靖一步步走了进来。
他的步伐很是散漫。
可越是这副闲散的姿态,办公室的氛围就越是焦灼。
班主任急急向他走去,“请问,您是贝儿的——”
“我是她爸爸。”陈孝靖回。
第9章 香水
贝儿愣住了。
办公室其它人都惊呆了。
这位声称是贝儿爸爸的男人穿着白色衬衣、黑色长裤,款式简洁利落。但细节考究,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莫贝儿居然有爸爸了?
而且,还是个有钱人!
陈孝靖打开贝儿紧握着的右手,然后,握在手心里。
贝儿睁大眼睛看着他——
陈叔叔,你疯了吗?
陈孝靖轻扯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没疯,给你撑场子来了。
确认好眼神后,贝儿一下子就神气了,腰挺了,头也抬得高高的,大声宣布道:“对,他就是我爸爸。”
“你是贝儿的班主任吗?”陈孝靖看着班主任,问。
不等班主任回答,陈孝靖就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质问道:“你们学校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怎么能放任校园欺凌事件的发生?”
他久居高位,声音不大,却轻而易举地掌控全场,叫人不得不顺从。
班主任被他的气势震住了,低下头,等待挨训。
等等,到底是谁欺凌了谁?
“贝儿承认是她先打的雨萌。”班主任细声细气地说。
“那又怎么样?”陈孝靖直接打断她的话,“身体上的伤害不久就会痊愈。可是心理上的伤害什么时候才能好?一天?一个月?还是一辈子?雨萌必须要向贝儿道歉,同时,班主任因为监管不力也要道歉。否则,我会向法院起诉你们,赔偿我女儿的精神损失费。”
他长的如此英俊,声音又是如此的好听,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生生叫人生出了一种敬畏。
贝儿见多了陈孝靖慈眉善目的一面,原以为他是个脾气好好的软柿子,没想到他还有如此严肃高冷的一面。
或许,这才是陈孝靖对外的模样。
班主任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连忙向贝儿道歉。
雨萌也在她妈妈的勒令下,不情不愿地道了歉。
陈孝靖脸色微微缓和了些:“记住,没有下次,否则我会让我的律师给你们寄律师函。贝儿,我们走。”
这一刻,贝儿觉得陈孝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
他现在两米八,不,十米八!
她果断路人粉转真爱粉。
贝儿昂首挺胸地从雨萌的身边走了过去,心中积郁的一口怒气也全都烟消云散。
贝儿跟着陈孝靖走到校门口时,诚恳地致歉:“陈叔叔,我给你添麻烦了。”
“贝儿,下次可以换个更温和的方式。”陈孝靖趁机教育,“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可只有拳头才能那些多嘴的同学闭嘴。”贝儿补充道,“方法是粗暴了些,但有效。”
“女孩子不要打架。”陈孝靖从口袋摸出一个创口贴,贴在贝儿被手指抓伤的脸颊上。
车子离开柏仙小学,驶出市中心,进入了风景优美的半山。
贝儿透过车窗望着道路两旁的树木,突然幽幽地开口了,向陈孝靖求证:“陈叔叔,我有爸爸的。我不是野种,对吧?”
陈孝靖从中听出了无尽的痛楚和委屈。
可想而知,这几年,她收到了多少这样的指指点点。
如果之前是对贝儿抱着一种好奇的心思,好奇这个小孩未来会成长到什么程度,而如今,陈孝靖是打心底怜爱这个小孩。
这个倔强、脆弱又敏感的孩子。
陈孝靖说:“当然不是。陈叔叔一定帮你找到你的爸爸。说到做到。”
——
有钱能买来幸福吗?
若是在八年前,莫宝儿肯定不屑一顾地回道:“钱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然而,吃完一个汉堡后,莫宝儿看着手上仅剩的五块钱,深深觉得有钱就能买来幸福。
早知道早上不打车了。
二十一块钱,巨款啊!
她站在一家内衣专卖店前。
身上的内衣勒得她胸口难受。
傻宝才不会买内衣,没有真空裸奔已经是贝儿千叮咛万嘱咐的成果了。
然而,想想也是被服务员白眼的命,莫宝儿还是不自讨没趣了。
“卿本佳人,奈何没钱。”莫宝儿哀叹道。
“莫小姐?”
莫宝儿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又吓了一跳:“顾先生!”
顾诚今天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长款风衣,内搭一件白色的T恤,和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整个人显得休闲又青春气十足。
“真巧。”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顾诚笑了笑,询问道:“莫小姐,找到工作了吗?”
“工作没找到,倒是找到了贵人。”莫宝儿好奇道,“顾先生,你怎么在这里?我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工作日可以悠哉悠哉逛商场。”
这下轮到顾诚好奇了,“我是什么样子?”
“衣品不错,谈吐甚好。”莫宝儿点评后,笃定道,“你一定是有钱人。”
顾诚没有否认,“有钱人也可以工作日悠哉悠哉逛商场。”
“你是做生意的。”
顾诚问:“怎么看出来?”
莫宝儿笑得有些狡黠,“如果我说女人的直觉可以吗?”
“……行。”
也许是顾诚给她的感觉很是可亲,莫宝儿脱口而出:“我爸有很多做生意的朋友,你身上的气质跟他们挺像的。”
“是说我年纪大了吧。”顾诚看着她,说。
“不是的!”莫宝儿拍了拍脑门,连忙致歉,“不好意思,我说话不经大脑。你很年轻,一点都不老。真的!”
“莫小姐,介意告诉我你的年龄吗?”顾诚问的很客气。
莫宝儿回:“二十七。”
“那我正好大你十岁。”顾诚随即笑道,“是可以当你叔了。”
莫宝儿:“……”
脑子短路太久了,她现在有点社交无能。
顾诚不再为难她,说明了来意:“我这几天在休年假。晚上和朋友有约,就过来给朋友挑选个礼物。”
“女朋友?”莫宝儿问。
顾诚没有否认,“莫小姐,帮个忙,给个意见。”
“要不香水?”莫宝儿自信满满地说,“我很擅长给别人挑选香水。”
阳光从商场的玻璃窗照射下来,整好照在她白皙的脸颊上。
光影犹如画家的画笔,在不声不响间,勾勒出一幅绝美的油画。
美女顾诚见多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类型的。明明落魄至此,却不卑不亢,尤其身上的那股自信,像是与生俱来的。
“香水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服饰配件。”莫宝儿像是一个称职的导购员,领着顾诚去了化妆品专柜,“给女人送香水,绝对不会错的。”
那些刚把莫宝儿送走的导购员看到只试不买的奇葩再次出现,都想翻个白眼。再看到奇葩身后的大肥羊,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