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湛猛然意识到这是调虎离山,艾夫里尔举枪彻底杀死那个叛军后,全员迅速上车。
由于宿舍大楼遭到袭击的原因,医院内部病患人数忽然再次加剧,蒋新罗待在走廊的长椅上休息,她刚洗了把脸的时间,看见窗外五六个穿着臃肿的大汉面色异样地接进医院大楼,还有的迅速从高墙翻了进来,她预感不好,迅速跑到在大门巡逻的那两位士兵大喊:“士兵!有侵入者!”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医院右侧门被轰然炸碎,那边响起尖叫、哭喊、子弹声、巴基特肆意妄为的笑声,巴基特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他们持枪肆意滥杀,遇见正义士兵就疯狂地持枪向他们射击,又或者是自杀式引爆身上的炸.弹,导致周围的伤患、医护人员也遭到爆炸冲击,直接血肉模糊到断胳膊断腿,空气里弥漫着血肉味和硝烟味,让她直直犯呕。
最后巴基特卡车也直接推进医院大门,蒋新罗看见倒地的、脑浆都被爆出来的医生护士们,伤患被割断脖子,甚至是孩子也惨遭毒手,医院满地的血,女人被敌军拉进病房,直到女性痛苦地发出惨叫……
蒋新罗绝望地紧紧捂住耳朵,她四肢都在发抖,躲在墙角里崩溃到流出眼泪,她以前看过这些场面,但每次看每次都会崩溃。她实在是站不起来了,哪里都是敌军,他们疯了,真的疯了,他们丝毫不把生命看在眼里,该死的是巴基特他们,蒋新罗心里悲愤交加,她双拳紧紧握着。
敌军在医院安装上□□,这栋医院很快会被炸塌。
刘湛他们赶到医院时敌军正准备撤离,结果两军正好对上,直接开火,救援宿舍的2队他们也及时赶到,拆弹兵他们已经进入医院内部开始排查炸.弹方位,刘湛问2队战友:“马库斯在哪里?”
刚说完,敌方那边押出了马库斯和其他两位守卫军,首领巴基特也下了车,拿枪指着守卫军的脑门:“比尔,好久不见,你们再不停手,我就崩了他们的脑袋。”
刘湛顿住,举枪指着他,牙齿间慢慢蹦出一句话:“放开他们!”
“放他们走可以,比尔,上回你骗取我信任,炸毁了我两个重要基地这件事情,我肯定得算算账!”巴基特嘴里的“比尔”就是刘湛,早前刘湛伪装成应征巴基特士兵后,打入敌营后,直接把敌方的两大研究基地炸毁,一所是枪械装备另一所则是人体实验。
当时巴基特的人体实验基地被记者曝光后,由于现场过于血腥和反人类,遭到了各国政府的禁播,所以巴基特的可怕恶行也只有相关高层以及部分媒体人士知情。
刘湛丝毫没有松懈,他语气清淡回答:“算账可以,前提请你放开他们。”
巴基特直接开枪崩了那个士兵的脑袋,他冷笑道:“不可能!亲爱的比尔,你应该想一下,当你炸毁我地盘的后果是什么,也许我应该先从你的女人入手。”巴基特抬脚踩住尸体脑袋,神态几乎发癫,“亲爱的比尔,你还记得被实验的那群难民么。”
刘湛额角青筋暴起,他眦目欲裂地盯着对方:“你敢!”
隐蔽在高处的一路狙击手正在搜寻蒋新罗的下落:“难道蒋小姐在他手里吗。”
“继续搜寻!可能是个幌子!”
“敌方也有狙击手!不要轻举妄动!”
“确保马库斯他们安全,但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蒋新罗终于被爆破兵找到,士兵通讯传到蒋小姐没事,她躲在角落里没被发现。
刘湛总算松了一丝气息,他眼神犀利紧盯着巴基特:“放开他们!”
巴基特挑眉,开始押着人后退,炮弹从不远处向他们飞过来的同时,远处敌方的狙击手已经定位,直接开枪,子弹迅速穿破了刘湛左肩膀,他闷哼一声,冷汗直下,双方瞬间开火,炮弹炸得一个一个大坑,黑泥肆意飞起。
艾夫里尔手臂被打伤,因为人数差异,守卫军局势很快下降,刘湛蹲在原地,费力地持枪对抗,最后也没了子弹,刘湛面对三四个想要擒住他的敌军,就意识到巴基特想要活捉他,巴基特想要折磨他。
刘湛紧紧咬牙,迅速拿出背后手.枪崩掉最近的两个敌人,他不顾艾夫里尔他们的阻止声,很快冲到前面勒住敌方脖子,随后左手开枪穿破了对方心脏,在转身开枪打中对方脑袋,被擒住的马库斯和另一名士兵躺倒在地,他们伤得很重。
狙击手开枪击毙了试图靠近刘湛的敌人,艾夫里尔上前拽住马库斯他们准备拉走,巴基特没有管其他人,当时把枪头举向了刘湛胸口,连续开了三枪,最后一枪穿过防弹衣,正中胸口,刘湛嘴角漫出丝丝血迹,他身形僵硬地站在那里掩护撤退,有一秒是一动不动的。
当时蒋新罗就在后方,走出来刚好看见这一幕,她绝望地流出眼泪,差点没站稳:“阿湛!”
刘湛似乎听见了,这次他依然没有犹豫,举枪对准巴基特的时候动作颤颤巍巍抖得不停,他手上腿上胸口都吃了子弹,前方敌军的增援越来越多,刘湛似乎觉得自己没有活路可走,那一秒他有点对不起阿罗,不过所幸她能自保,所幸她是安全的。
我方增援部队终于抵达,他们擒获了十多名恐怖分子,医院被炸了一半,医疗设备、医护人员伤亡惨重,守卫军支队也是伤亡惨重,当时路德和另一名士兵被擒住带走,还有刘湛,他也被敌军带走了。
从这以后,巴基特部队从伊兰迅速撤军,他们的行踪至今没有下落,蒋新罗决定与守卫军的那支队伍同行,是马库斯邀请她的,他知道她想要做什么,这件事和他一样,他想要找到维恩、路德他们,他要把巴基特撕得粉碎。
第65章
刘湛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 他狙击不错,体能也不错, 喜欢钓鱼, 喜欢吃鱼,喜欢吃母亲给他摘的婆婆果, 超级喜欢蒋新罗;他主要讨厌的东西不怎么多, 战争是主要,因为它剥夺了很多生命,他的战友、朋友依次去世, 他只能用笔记录下战友们、朋友们的名字、死亡日期,每次写, 每次都会想起他们死亡时的场景, 刘湛救人的同时也杀死了不少人, 就算对方是恐怖军、叛军、军火商,他们也是命, 他手上沾满鲜血, 大多数时候甚至不敢触碰美好的、幸福的东西, 比如阿罗, 她对刘湛来说,就是美好的、幸福的光、太阳、月亮又或者是星星。
他们在巴基特基牢狱到囚禁、毒打、逼问,甚至是人体实验,巴基特让他活着都痛苦不如直接了当,每日每夜他们都被锁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中,口鼻都能嗅到内部的粪味血味汗臭味, 周围都是被□□的平民,又或者是某地军官,每天都能从审判室里听到无尽的惨叫声。
刘湛身体里的子弹被取出来后,人一直被恐怖军吊着打,他浑身都是淤青,可他依旧死撑着,侧脸鲜血淋漓,只有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他非常痛恨的战争推动者,他们脸上显露着恶心的笑,用被烈火烫过的细铁棍一寸寸灼烧他的后背,但他依旧死强撑着、忍着,人硬到骨头里的底气,巴基特倒是夸赞了他一句。
路德几次被拖进实验室后状态就一直不太对劲,他神色抑郁,有时候甚至会发疯地用自己脑袋撞墙:“我体内有蚂蚁!有蚂蚁!他们在吃我的肉!维恩!杀了我!求求你们杀了我啊!”
刘湛和另一位士兵只能紧紧压制住路德,不让他自我摧残,路德下嘴狠狠咬住刘湛的手背,就像狼抓住了猎物死也不送嘴那样,刘湛并没有甩开他,即使手背流血严重。
路德晕过去以后,他靠在墙壁上总算松了口气,他胡乱擦了擦手背上的血,抬头,盯着墙壁最上方的一小块用石头堆砌的窗户,只有一点点的光,笼罩在他脸上,刘湛微微喘息,觉得有点累了,他肚子疼,手臂很疼,腿也疼,到处疼,他用石头在墙上画下一个“—”,墙上有三个完整的“正”字,他们被带到这里已经过了18天。
巴基特找他谈过,让他先把军火的运输路线画出来,刘湛咬紧牙关,他死也不会松嘴,巴基特并不是很有耐心的人,他掐住刘湛的脖子后,狠狠用刀抵住他左眼:“比尔,把你眼睛戳瞎怎么样。”刘湛的回答依旧不变,牙齿里冷冷蹦出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