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木的卧室涂了淤泥,没一会儿就觉得杨芜的嫌弃不是没道理的。他还是小看了自己对着味道的忍受能力。河里的淤泥带着土腥和鱼腥的味道,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少量的还好,这满屋子都涂上了,味道能好闻就怪了。
在床上躺了半晌都没办法入睡。
没办法,敖木认命的坐起身,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带上充电器下楼进了诊所。
一开门就瞧见杨芜整个人呈大字型趴在床上,手脚都搭在床外了。
“还没睡。”敖木开口道。
“你咋知道。”杨芜的声音有些发闷。
“你睡觉不是这个姿势。”敖木走过去将他往床的另一边赶。
“啧,你这观察真入微。”杨芜翻身,快要道肩膀的头发散开,显得额头比平时更宽大了些。
“害怕了?”敖木躺在杨芜身边。
“你不害怕?”杨芜瞥了他一眼。
“害怕又不可耻。可咱们必须要睡觉。”敖木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这病床是单人床。两个男人睡在一起必须紧贴着。两个人都活动不开,这样睡其实并不舒服。
倒是有折叠床。不过敖木故意忘记它的存在。
“你咋过来了。”杨芜问。
“……怕你害怕。”敖木撒谎不脸红道。
“我说哥你开口前都不想想这话你自己信吗?”杨芜毫不留情的揭穿道。
敖木没开口。
杨芜摸摸敖木身上穿的睡衣。布料很柔软。
“亏着你照顾我把睡衣穿上了。”杨芜说完,有笑道,“我以前突然去你屋里你都是果奔的。”
“我穿内裤了。”敖木无力的解释一句。
“我还真没试过脱光了睡。”杨芜打了个哈欠,“听说脱光了睡更解乏,睡得更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敖木有些不好的预感:“我没有跟人裸睡的习惯。”
“怕我晕针?”杨芜说完这话,先一步伸腿压住敖木踢过来的腿。
杨芜的笑声在黑夜中传来。敖木都能想象到他那一副恶作剧得逞的表情。
“不跟你闹。你帮我找找安眠药。我试试不穿睡衣能不能入睡方便点。这几天都没怎么合眼。”杨芜推一把敖木,坐起身将睡衣脱下去。
敖木认命的起身,去药柜架子上找合适的药。
安眠药只要是短期服用,副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如果入睡困难,吃几次是没问题的。
敖木拿着手电找到药,手电照回床上,就瞧见杨芜在床上踢着两条大长腿。
那腿型极好,匀称、有力。杨芜是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他骨架比较小,但散打九段的实力,让他身上的肌肉匀称的近乎完美。
暗暗吞了下口水。敖木连水带药送给杨芜:“吃吧。”
杨芜接过去,盘腿坐在床上将药吃了:“多有有效?”
“半个小时左右。”敖木道,“躺下吧,平心静气,呼吸放缓,一会儿就睡了。”
二人躺在床上。床太小,二人距离远的话怕掉下去,靠得太近又有些热。
杨芜翻了两回身,还是找不到睡意,干脆手脚并用的缠上敖木,听一听敖木呼吸的声音。
跟往日不同,这一次杨芜只穿了一条内裤。脚裸在腿胡乱的运动中,偶尔擦过敖木露在睡衣外的脚环,便让敖木不禁颤栗。
杨芜心思重,最近事情又多。心情正烦躁的时候。腿又胡乱的动一动,忽然瞪大了眼睛:“木哥。你好像*了。”
敖木身子一僵,当即要翻身:“你自己乱动的。”
杨芜忙将人按住,伸手要去碰:“那我也是糙老爷们。你还真对我有感觉?”
“这是正常生理反应。”敖木努力让自己的学识压过此时的羞愧。一边有些慌乱的去拉杨芜的手。
可惜杨芜的手开始快了点,虽说碰上去就被敖木拉开了,可还是调侃了一句:“还真精神。”
“正常人都会有反应。你别闹。”敖木想要从床上下去。
杨芜却拉着他手往自己弱点按:“你看我就没有反应。”
……
触碰道那还有些柔软的小怪物,敖木那名为理智的弦就崩溃了。
杨芜还在没心没肺的笑着,转瞬间已经被敖木压在了身下。
“没有正常的反应。那需要治疗吗?”
杨芜表情凝固在哪里。
随后发生的事情……
有些荒唐。
作者有话要说:杨芜啊,你迟早自己把自己作的菊花不保hhhhhhhh~
第44章
“在来两桶土, 我推得动。”敖玲推着独轮车, 让两个挖地窖的小伙子再倒进来两筐土。
敖木跟杨芜挖地窖,敖珍将土图一出去。张琳雅收拾地窖里的东西。将一些不怕潮湿的的货物搬去楼上收拾好的房间。敖玲有时候会过来帮忙搬一下张琳雅打包好的东西, 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看三个孩子。
要是婴儿是一个, 就暂时交给吴丽丽了。吴丽丽孩子稳重, 婴儿又不会爬。只要哭的时候告诉一声大人就好。可两个婴儿不确定因素还是有些多,交给一个□□岁的孩子也不放心。
敖木将杨芜挖出来的两桶土拎道门口倒进敖珍的手推车里:“之前下雨的时候在上面那里冲出来一条水沟。土就先填到那里。等铺好了再往村外送。注意点脚下。”
敖珍正了正头顶的探照灯, 拎独轮车的把手推着小车出去。
敖木拎着两个空桶回地下室下头挖洞的地方, 杨芜已经填满一个桶了,正在填第二个。
二人打从起床就没什么交流。杨芜起床后会楼里准备施工, 敖木从穿着雨衣打着伞带上口罩墨镜去的大队。在大队跟着开会一直道天黑才回来一块挖土,
这挖土一挖就要等到天亮才能休息。
虽说在一块干活。可相互之间连最基础的交流都没有,目不直视, 干活全靠默契。
敖木不知道杨芜在想什么, 后悔?厌恶?还是跟他一样无措?
他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表情和语言去面对杨芜。现在二人的沉默,让敖木既不知所措, 又有所庆幸。他期待杨芜跟他说话,却也害怕二人的说话。
昨天晚上实在荒唐,却是两个人一起犯的错误。敖木对杨芜图谋不轨不是一年两年了。可杨芜呢?感情方面,没有人是有自信的。越是在意, 心里越是没底。
更何况,以杨芜的个性,单纯觉得好玩疯一次也不是不可能。可若是这样的话,敖木会更加觉得自己卑鄙。
“敖木啊, 你过来看看这几样东西是搬楼上还是先放一楼。”张琳雅到来打断了敖木的胡思乱想。
东西搬楼上不是全部存放在楼上的。更多是暂放一楼,将一些占地方的东西先放在一楼,方便地窖的施工。
敖木转头去跟张琳雅重新确定一下搬什么,杨芜回头看了一眼,回头继续干活时候,动作慢了点。
这一天下来二人都有些尴尬,一直忙碌到天蒙蒙亮,敖珍做好了饭,一家人累了一宿围在一块吃了顿晚饭。随后收拾一下残局,各自回房间休息。杨芜还是住在诊所。敖木打算回楼上卧室的时候,被敖珍拉了一把。
“你是不是跟小杨闹别扭了?”敖珍问道。
敖木确定杨芜已经进了诊所,才否认:“没有。”
“那今天怎么没见你们说话。”敖珍可不信。这俩小伙平时就喜欢黏在一起,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虽说性格不太一样,不过旁人都看得出俩人感情好。
敖珍本就是个心细的人。近来一直怀疑敖木真对杨芜真有什么心思。所以对二人的互动尤为注意。
“有什么可说的。活那么忙。我俩从小到大都没干过这样的活。够累了哪有力气说话。”胡诌这方面敖木还是相当有实力的。
听着是这个道理。敖珍将信将疑,还是嘱咐了一句:“就是真吵起来了你也让着人家点。看他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好人家长起来的。看他这么长时间让干啥干啥,没耍过熊(耍赖),没放过狠的。挺好一孩子。人家叫你也是一口一个哥的。你这当哥哥的也让这人点。”
这话让敖木差点笑出了声:“大姨,我三岁两岁让你这么教。”
村里训孩子都是这么一套话,用来说敖木这奔三的小伙子实在不合适。
“那你还不让人省心!一百岁了也是这德行!行了,看你晚上就吃那么两口。家里要是还有泡面就泡一碗。没了就煮点面条。你这干的都是体力活,不吃饱了明天没力气,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