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救命药+番外(28)

作者:七哥有酒窝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裴俊诧异于吕廷昕的态度, 不过只是一瞬间便恢复正常,“我的手机在带欣姐走的时候丢了, 阿似的可以吗?”

吕廷昕平静的眼底惊讶翻腾,“你说的这个欣姐左手腕上是不是有个牙印?”

“你怎么知道?!”裴俊难以置信, 失态地抓住吕廷昕的胳膊, “你认识欣姐?不可能啊!欣姐十几年没回国,而你出国的机会屈指可数, 即使出来也有任务在身,怎么可能有机会认识欣姐?!”

吕廷昕低下头,手腕一转, 挣脱了裴俊的束缚。

“不认识。”语气闪躲。

裴俊忽略吕廷昕的异样,追问,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欣姐手腕上有牙印?!”

这个细节裴俊自己都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吕廷昕动荡的目光平息, 说话声音淡淡的,“听人提起过。”

“谁?”

“不记得。”

“……”

吕廷昕的回答明显是推托之词, 语气里的不耐若隐若现。

裴俊察觉得到,不得不就此放弃,转而继续刚才的问题,“给你阿似的手机可以吗?”

吕廷昕迟疑片刻, “......可以。”

“稍等。”

裴俊回去车上找手机。

再回来时,吕廷昕背对他站在远处,腰背不似往常挺直,远远看起来有股子说不清楚的孤单。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身上的人情味道才能在不经意间被人发现。

裴俊走过去,刻意加重脚步让吕廷昕听见。

现在不适合‘打扰’,更不适合‘不打扰’,那不如就在暴露之前,让吕廷昕自己将那些不想为人知晓的情绪藏起来。

两人距离不到五米时,吕廷昕转过来,神色平淡,“谢谢。”

“不客气。”

裴俊将手机递过去,随后走远。

吕廷昕拿着手机看了很久。

在屏幕第五次黑下去又被点亮时,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却不知道还存不存在的号码。

号码拨出去了,没有提示空号。

等待电话接通的过程中,吕廷昕站在屋檐下的阴影里看着前方的路,已经忘记哭笑是什么滋味的她一次同享这两种心情。

‘哭’的是酸涩地嫉妒,‘笑’的是无奈地后悔。

何似的手机里,叶以疏的号码还在,存的名字还是她习惯叫的那三个字——小叶子,不同的是,备注栏多了一句提醒——这是你要用一辈子忘记的女人。

既然是要用一辈子忘记的女人,何必还要把她的号码留着?

下定决心分手的叶以疏呢?一直用着和何似只差一位的手机号码又是为了折磨谁?

吕廷昕攥着手机,心口酸疼,那些早就该被遗忘的心情在胸腔横冲直撞,撞得四分五裂之后化为乌有。

她曾经不是也把与你有关的事记得清楚?

后来忘被得一干二净,与人无尤,于己有悔,所以......嫉妒就算了吧,把她在意得人安全送出去才是当务之急。

吕廷昕这样说服自己。

“喂。”电话接通,叶以疏像是久病缠身一样虚浮的声音传了过来,“阿似,是你吗?”

吕廷昕将手机放在耳边,努力压下心底的起伏,“是我。”

空气凝滞,死寂里单薄的呼吸声快速远离听筒。

吕廷昕急忙叫住叶以疏,“等一下!”

听筒里一片静默。

吕廷昕知道叶以疏还在,咬着牙,快刀转乱麻,“何似没事,一会儿会有人带她出境去医院,你帮忙联系一下那边的医生,我的关系在那里走不通。”

叶以疏一口答应,“好!我马上联系!”

说着,叶以疏就要挂电话。

吕廷昕想听这个声音想得发疯,可她更怕说多错多,招来的恨多,再多不舍也只能用一句不敢掺杂感情的提醒结束,“做事不要冲动,医院人多口杂,被人发现你和何似还有牵扯会很麻烦。”

不知道叶以疏有没有听见,吕廷昕的话刚说完听筒里就传来了‘嘟嘟嘟’的提示音。

吕廷昕关上手机,紧攥在手里,风雨飘摇的双眼望着一处天空发愣。

她脑子里想的东西很多,想抓住某一样时又马上变成虚幻的梦境,一碰即逝。

“吕医生,再不出发时间要赶不上了。”司机催促。

吕廷昕快速收敛情绪,短短数十步走回来,脸上的表情已经与往常无异,“情况稳定之后马上回来,不要让人发现。”

司机,“明白!走了!”

“小心。”

车子驶离,吕廷昕站在原地望着尘土滚滚的方向一动不动。

一直到夜幕压下来,他们即将出发执行任务,吕廷昕才在同伴的提醒下进了屋。

这一去危险重重,吕廷昕不求安然无恙,只希望对得起医生和军人这两个身份。

这是吕廷昕拿很多东西换来的,为此,她不止一次犯下了无法挽救的错误,活该得不到原谅。

不过,老天其实是有在给她制造机会弥补过错的吧?吕廷昕侥幸地想。

如果不是,本该留守国内的她怎么会被临时派来这里,怎么会在出发前鬼使神差地看到何似过检查站时发的微博,怎么会私自离队跑出来找她,怎么会碰到那个小孩,怎么会看到他挂在胸前的记者证。

如果这些前提都不成立,她又怎么会在危急关头救何似一命。

这可是叶以疏愿意为之受尽委屈的女人。

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何似活得太真实,太壮烈,她不该死在这里,不该被尸体掩埋,在意她的了也不该为此伤心难过。

“何似,我知道的已经告诉你了,接下来,你会怎么做呢?就此打住,还是找到真相重新开始?”

————————

距离离开战地已经过去一月,何似的情况不时反复,医生担心出问题一直留她在医院观察。

何似每天浑浑噩噩地躺着,清醒的时间很少,大都被缠在梦里走不出来。

裴俊干看着没有一点办法。

第35天,何似突然清醒,没有任何征兆,好像噩梦结束她就被送还现实,变回以前那个不畏惧一切艰难的她。

裴俊不敢追问何似缘由,陪她在医院又待了三天。

第四天上午,何似主动开口讲话。

“师傅,为了找玉坠,我把欣姐丢下不管了。”

说话时,何似坐在病房的窗台上,腿悬在窗外,脸上的笑容可以和天上的骄阳媲美。

裴俊站在一旁紧张得手心冒汗,“阿似,你先下来,有什么话在这里说。”

话说完好一会儿,裴俊才意识到何似听不见,匆忙去床头柜上拿了纸笔写道——阿似,下来!

何似不听不看,两手撑在窗台上,晃着腿,低头看向楼下人来人往的路面。

医院的生意怎么老是这么好呢?

“嘿。”何似忽然笑了下,同时身体前倾,右手在空中划过,好像在抓什么东西。

“阿似!”裴俊吓蒙了,马上丢下纸笔,强行把她从窗户上抱了下来。

窗户前,裴俊从后面箍紧何似的腰,怕她犯傻。

何似两手撑着窗台,低着头,身体佝偻。

慢慢的,裴俊听见了眼泪的声音。

“师傅,为了找一枚玉坠,我把欣姐丢下不管了。”何似执拗地重复。

裴俊动动嘴,说了一句安慰的话。

何似听不见,继续说着被她藏在心里的秘密。

“分手以后,我害怕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停留,很快就走遍了大江南北,国内没地方了就去国外,发达国家去过,土著部落也去过,这里是最久的。”

“因为这里有欣姐,她有一段跑赢时间和生死的感情,我很羡慕。”

“我和欣姐相识是在我做交换生的第一年深冬,同性恋酒吧。”

“欣姐跟我了一个星期,在我磕了药差点和人发生关系的时候救了我,然后打了我。”

“欣姐打人可疼了,我脸上的手印足足一个星期都没有下去,害得老师以为我遇到校园暴力,调查了很久。”

“呵。”何似嗤笑。

裴俊松手,何似支撑不住,蹲了下去。

“老师根本就不知道她眼里那个聪明乖巧的中国学生其实是假装的,她啊,一到晚上就把自己打扮得暴露低俗,和各路牛鬼蛇神混在一起喝酒、嗑药、飙车,干尽坏事。”

“哦对了,她们知道我会拍照,让我用照片还酒水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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