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平川闻言整个人一怔,手里端的茶杯都差点没拿住,原来她叫自己的名字就可以让自己这样开心吗,他感觉自己有些热,“你……你想弹什么就谈什么吧。”
白英微微一笑,低头弄弦。
一曲作罢,门外传来敲门声,罗平生皱了皱眉头,道:“何人?”
“丞相,属下有要事禀报。”
“进来吧。”
那人走进来看见还有别人在屋子里,他谨慎地抬头看了罗平川一眼。
“有什么事?”罗平川慢条斯理地嗅着杯中的茶香,
见他丝毫不在意,那人便将一封火漆封着的书信交给了罗平川。
白英虽然很想知道那信里的内容,但因为无法揣透罗平川对自己的信任程度,于是就主动说:“平川,既然你有要事,那我先出去了。”
“不必,流光姑娘怎么能算是外人呢。”罗平川显然又被刚才那句平川取悦了,心情愉悦地说道。
看到罗平川的态度却让那送信的人大吃一惊,丞相自来谨慎,多疑,如今竟然如此相信那个女子,不自觉地多看了白英几眼。
罗平川注意到他的眼神,顿时周身散发出阴沉的气势,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一字一句说道:“你想怎么死?”
那人闻言马上跪伏在地,“丞相,属下不是故意的,属下……”
“讨饶?跟了我也算有几个月了,你觉得有用?”罗平川笑了起来,弯起嘴角的时候,右脸颊有个浅浅的酒窝,看起来比平时年轻了不少,而见过他在牢狱里审问罪犯的人却知道这个笑容从来都伴随着死亡。
“滚出去解决,别脏了流光姑娘的眼。”
那人不敢再多说一声赶紧手脚并用地爬出去,他见过罗平川的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如今能让他自己了结怕是沾了里面那位姑娘的光。
即便白英从小跟着父亲征战沙场,见到这场面也有些被吓倒了,罗平川的变态狠厉,心思深沉不定,自己也早有耳闻,只是短短几句话,为何突然就要了那个人的命?
“吓到流光姑娘了吧,平川在这赔罪了。”罗平川的脸色云淡风轻,仿佛刚才他就只是让那个人走出房门。
白英心道我不要你的赔罪,要不起要不起。
“丞……平……平川,这人是犯了什么错吗?”她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稳,
闻言,罗平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盯着白英说“他看了你好几眼呢。”
白英闻言心下一惊,罗平川这是什么意思。
这边罗平川已经拆开了信,是易南国君的,让自己在魏容和他女儿婚事上多加照应,罗平川嗤笑了一声,易南国如今都已经到了用和亲来维系和平的地步了,那还有什么能让自己照应的价值呢,他随手就将书信扔在了桌上。
看向白英说道:“流光姑娘会写字吗?”
白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据实回道:“幼时学过一点。”
罗平川笑了笑:“一点也够了。”
“姑娘代我写封信吧,就写‘定尽力为之’这五个字。”
白英执笔缓缓写下,书毕,罗平生从怀中掏出一张小小的纸条,对着那五个字看了看,放心的笑了。
“幸亏不是你。”
“丞相什么意思?”因为过于紧张,白英早已忘记了刚刚罗平生让自己改称呼的事,难道他发现了什么,白英想起了刚才送信那人惊恐的表情,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前几日,我的属下截获了一封密报,上面所言的都是关于我的事,虽说对我来说,这些事就算被别人知道也不会有太大影响,但我很讨厌这样的事发生。”说到这,罗平川厌恶性的皱了皱眉头,随后又舒展开。
“不过所幸不是你,我很高兴,因为要是真的是你的话,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白英紧攥的手终于松开,她慢慢说道:“原来丞相怀疑我。”
罗平川又皱眉,心想她这是生气了?“平川今日实在是多有得罪,不知流光姑娘怎样才能原谅我?”
“丞相多虑了,流光不敢怪罪丞相。”
罗平川凝眸带着侵略性地看向她,缓缓道:“我喜欢你怪罪我。”
白英默不作声。
看到罗平川的轿子拐过了前面的那条巷子,白英赶紧关上房门,确认了旁边没人之后,把今天罗平川收到的书信拿了出来,心想罗平川现在应该对自己放下警惕了,她看着信上的字,皱起了眉头,紧紧的捏着手里的纸。
如今凌光国发展的愈发强大了,倘若让易南国与凌光和亲成功,两国联手,他们的复仇大计只会难上加难,得赶紧把消息告诉大皇子才行。
幸亏白英每次给谢林深写信的时候用的都是左手,不然以罗平川的阅历,肯定逃不过他的眼睛,既然罗平川能截获情报,看来以前的消息传播路线也不能用了。
她把写好的消息揣好,出了房门,正匆匆的往前走,就听见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来。
“这是哪里来的美人?”一个男子挡在她面前邪邪笑道,只见他一身红衣,黑发只用一根木簪简单束好,两只狐狸眼微眯,给人一种邪肆狂妄的感觉。
白英正着急出去送消息,见到这登徒子,蹙眉打量了他一眼,二楼上从没有见过这人,应该不是什么朝廷重臣,难道是楼下寻欢作乐的公子哥趁人不备偷着溜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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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她怒瞪那红衣男子一眼,不再管他就要往前走去,可那人却不死心仍懒懒的挡在她面前。
“让开!”白英皱眉看他。
“美人叫什么名字?”红衣男子答非所问道,
“你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了!”
“哦?不客气?”红衣男子仍然是懒懒的笑容,斜倚在栏杆上不为所动。
白英气极,挥拳就往红衣男子身上招呼,谁知那人竟然也懂武功,从腰间抽出一把白玉骨扇一边毫不费力的格挡她的进攻,一边还有空儿说着闲话,“姑娘身手不错,就是这速度慢了些,再快点,哎,你看,出手太慢了……”
本来今日白英在罗平川那就憋了一肚子气,结果又碰见这么个无赖,现在她只想好好找个人打个痛快,出手也就更加狠厉,一招一式,直逼命门。
那红衣男子似乎发现自己好像把人惹火了,三下两下拆了白英的招式,趁她不注意,一把把人揽进怀里,低声附在她耳边道:“美人,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放了你。”
那人的呼吸在自己耳边像羽毛轻轻掠过,白英不自在地偏了偏头,看到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顿时又羞又愤,心知自己又打不过这人,便怒道:“流光!快把我放开!”
男子闻言果然放开手,笑着跟她挥手道:“流光姑娘,你眼角那颗痣真好看,后会有期。”
“好不好看要你管!后会就是你的死期!”
白英边往前走边在心里问候那男子的祖宗十八代。
待她走下楼梯后,房间拐角处走出来一名男子,恭敬地向红衣男子行礼道。
“阁主”
“刚才那名女子为何我没见过?”
“那是新来的流光姑娘,刚到这里不到一年,您那时应该还在破云国,是寻芳挑上来的。”
“嗯,把她叫来伺候我。”花子臣勾起嘴唇,想起了刚才白英在他怀里羞愤难堪的样子,有意思。
人群拥挤的闹市上,白英状似随意地在街上闲逛,眼睛却在人群里不断寻找着。
“糖葫芦儿,买糖葫芦儿。”
白英眼睛一亮,走上前去,“多少钱一根?”
“姑娘,三文钱一根,童叟无欺,咱这糖葫芦儿……”那小贩似乎还要喋喋不休的说下去,被白英打断。
“给我来三根。”
“好嘞,您拿好,慢走。”
“哎呀,你这糖葫芦儿粘上灰了,你给我换一根。”白英又转回来说道。
那小贩眼眸里似乎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掩盖住了,“好嘞,麻烦您跟我走一趟儿,这糖葫芦啊都在我家放着呢。”
二人左绕右绕,慢慢地街上的人变少了,他们走进一家普通农户里,那小贩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将门窗都关上,然后回头有些紧张地问道,
“姑娘,可是又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