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小巽——”
“爹!”
“爹!”
两只小娃像个小燕子一样飞到了他们爹的怀里,萧霖弯腰,伸手,一只胳膊一个,两个儿子乖巧的坐在他的胳膊弯里。
“爹,你怎么才来?”小巽抱着他的脖子有些委屈。
“怎么啦,儿子?”
“爹,我想你。”
“儿子,爹也想你了。”
这还是自己冷漠的儿子吗?温声细语、亲切的让人如沐春风,萧国公被这样的儿子吓愣住了,不过面上不显,刻板的面孔上就差写着,孽子,这次我看你往那里逃。
“父亲——”和儿子亲热过,萧霖抱着儿子到了萧国公面前,把儿子们放在地上,带着他们一起行礼,“叫祖父——”
双胞胎朝萧霖大腿边靠了靠,并没有顺应他们爹的意思,立即叫人。
“孽……”
“萧国公……”麻敏儿打断了萧公国的话,从荷袋里拿了两个用麦芽糖做成的棒棒糖,“给你可爱的孙子们,这才是做爷爷正确的打开方式。”
萧公国唬着脸看向麻敏儿。
麻敏儿嘻嘻笑,“萧国公,教导儿子的方法,不适合用在孙子身上,你没听人家说隔代亲嘛,你得微笑,然后拿着棒棒糖,像狼外婆一样,对小羊说,乖孩子,这个很好吃哟,小羊就喜欢你啦!”
萧国公真是被夏子安的媳妇给震到了,老眼圆瞪,怎么……怎么会有这样胡说八道的妇人。
麻敏儿才不管呢,“刘子呈,把棒棒糖放到萧国公手里。”
“哦。”刘载呈是谁啊,是个从不嫌热闹多的人,马上按麻敏儿意思做了,拿起萧国公的手,把棒棒糖塞到他手里。
“退后。”
刘载呈跟着麻敏儿退到夏臻身边。
萧国公目光随着他们站定,收回,然后看向手中的棒棒糖,又看向一对双胞胎孙子,眨了眨眼。
麻敏儿站在边上叫道,“小巽,去拿啊,然后谢谢祖父。”
小巽看到小兔形状的棒棒糖早就喜欢上了,鼓着嘴看向他爹。
萧霖微微一笑,仿佛给了小娃子无限力量,让他上前走了一步,伸手够了萧国公手中的棒棒糖,“谢谢爷爷,你真好。”说完,咧开小嘴笑笑。
呃,大孙子居然对我笑了,笑了。
仿佛知道萧国公想什么似的,麻敏儿笑着提醒,“这是双胞胎当中小的,叫小巽。”
“小巽?”
萧霖答道:“八卦之一,代表风,儿子希望自己的孩子像风一样雷厉风行。”
萧国公不知觉的点点头,“寓意还行。”说完,看向另一个孙子,见他没动,伸出手,意思是,这个给你。
小泽摇摇头。
“为何不要?”萧国公感觉奇怪了。
“我叫小泽,爹说我的泽是施恩布德于人,这个糖我要送给祖父。”
萧国公没想到才几岁的小孙子能说出这样的话,高兴的点头,“好孩子,那祖父就收下来。”板正的脸因笑容变得可掬起来。
祖孙三代严肃的氛围终于被棒棒糖打破,小泽看着祖父把棒棒糖小心而宝贝的放到袖袋里,他亦咧开小嘴笑了。
“乖……乖孙子……”第一个字吐出口后,萧国公觉得顺畅多了,“来,到祖父跟前来。”
小巽拿着棒棒糖看向哥哥。
小泽上前,像个小大人似的,拱手作揖,“孙儿见过祖父。”
哥哥都叫了,小巽也跟着叫道,“孙儿见过祖父。”
“好孩子,好孩子。”萧国公忙不跌跌的从怀中掏出上等美玉,“来来,祖父给你们挂上。”这顶极美玉,他在听到自己有一对大孙子时就让人把家里镇宅之宝拿出去做了玉佩,昨天刚做好,就被他藏在怀里,没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有糖、有礼互动,祖孙三人总算热络上了,喜得萧国公嘴都合不上,这那里还是那个刻板的想让揍的萧国公,分明就是一位慈祥的爷爷啊。
萧霖转头,朝麻敏儿拱手,真诚道谢,“还有棒棒糖吗?”
麻敏儿撇嘴,到底是感谢还是讨东西啊,不会帮了个白眼狼吧,从荷袋里又掏出一个棒棒糖递给他。
“我怎么没见过这个。”刘载呈伸手就抢麻敏儿的荷袋,被她拍了手,亦从中拿了一个给他,“多大了,你还吃。”
刘载呈高兴的剥了上面的糯米纸,吃了一口,“哇,好吃。”
“我也要吃。”小巽看到了也要剥开吃。
“来,祖父帮你剥。”
真是血脉相连啊,这么快已经热络的无缝衔接了。
舒玥如端着木托盘进来,木托盘上放了几碗馄饨,“各位,馄饨来了。”说完,放下托盘,在每个人的桌边都放了碗馄饨,“各位,请慢用!”
萧国公与他儿子齐齐看了眼舒玥如,舒玥如朝自家夫君笑笑,“赶紧吃吧。”
萧霖伸手拉她坐到靠门口的桌子,“我们一起吃。”
“你吃,我照顾孩子们。”
“不用,随他们。”
舒玥如听懂夫君的话了,与他坐一起,吃了馄饨。
萧小玉见两个弟弟朝凳子上坐吃力,伸手要帮忙,被麻敏儿拉到自己桌上,“跟阿姨一道吃。”
“那我……”
麻敏儿给她个眼神,意思说,有你祖父呢。
萧小玉朝祖父看过去。
萧国公正不知所措,想叫儿子媳妇把孙子弄到凳子上,可儿子摆明不想帮忙,又见夏子安媳妇把长孙女弄走,气得就差蹬胡子。
小泽小屁股就是够不着圆凳,试了几次还不行,小脸都试红了。
萧国公心疼了,只好站起来,亲自抱着孙子坐上了圆凳,抱了一个,又抱另一个,祖孙三人终于坐到一桌吃饭了。
热闹看了,忙也帮了,馄饨也吃过了,夏臻夫妇又手挽手一起离开了。
等他们出门后,门口的围观之人已经被他们的随行卫卒疏散了,夕阳西下的大街,别有一番趣味,“走吧,回北郡王府。”
“好。”
刘载呈从后面追上来,“这就样结束了?”
“是啊,要不然呢?”
刘载呈不解的朝铺内看看,“那舒氏会跟……”
麻敏儿转头看天,“也许,明天就会有结果。”
“要等明天啊!”刘载呈摸摸下巴,“可我现在就想知道。”
麻敏儿耸耸肩,“可以,你进铺子,继续坐在边上看,就会知道结果了。”
“我……我才不呢,我要回府。”
回府,你还在这里废话,麻敏儿暗暗撇嘴,与夏臻上了马车,一路朝北郡王府而去。
麻齐风与女儿进城后分了道,他带着妻子孩子直接回到了麻宅,第二天一早就开始忙着准备去太师府议亲要用的东西。
庄颢已经收到夏臻的信,第二日,就把官媒带到了北郡王府,“此人是一等官媒,她做事,你们放心。”
“好,多谢庄先生,那你跟子安聊聊,我带媒人去小客厅。”
“少夫人客气了。”
麻敏儿带着媒人到了小客厅,把自家一些大体情况跟媒人讲了讲,最后说道:“马婆婆,去太师府的礼,既不要让我们失了体面,又不要让太师府的人觉得我麻家浮夸不实在。”
哎哟喂,这北郡王妃,看这话说得,说得难听点,这不是刁专为难人嘛,面上还是笑得一团和气,“好的,草民明白王妃你的意思,我马上把流程、礼物都给你细说一遍,要是有什么不妥当的,请王妃多指点。”
麻敏儿没有谦虚,“你说吧。“
“好咧!”
——
夏臻小书房内,庄颢和昔日的主人已经把京城近阶段出现的大事件都分析了一遍,“我打听了,萧霖所有铺子的商课税都交了,而且减少了酒曲、盐引招标,他好像已经意识到萧国公府的危机了。”
“萧贵妃怀孕,皇上想给出什么样的意思呢?”
庄颢道,“宫内怀孕就能把孩子顺顺利利生下来的好像不多。”
“你的意思是,萧家听话交了商课税,他就给一个甜枣?”
“嗯,差不多是这意思。”庄颢又道,“容妃娘娘也是这当口怀孕,怕是要用容妃娘娘牵制萧贵妃。”
“说点别的。”夏臻最不喜这种生子夺位之事。
“听说北方凉州一带有突厥人侵犯,怎么样了。”
“我父亲已经挡住了。”
“那就好。”庄颢道,“田先生在那边帮衬,应当更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