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婕妤……”
“啪……”左手一甩,“啪……”右手一甩,力气比左边更大,声音更清脆。
苟美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耳光已经被人甩完了,嘴角还有丝丝血迹。
麻慧儿昂起头,“犯我者双倍还之。”
叽叽喳喳的美人们被她的举止吓到了,她们眨眼间都下了台阶,站到了苟美人身后,姜美人被麻慧儿一把拉住,也给了一个耳光子。
“那天我又没打你?”姜美人捂着脸颊恨声叫道。
麻慧儿勾唇一笑,把她的话还了回去:“这样也好,打得你们断了到我宫殿噌机会,让你们早点清醒过来,省得做美梦,一旦美梦醒来,什么也没有,那滋味更是蚀骨的难受,你们说对不对?”
“你……”
麻慧儿转身上了台阶,转头朝众人道:“要是我失宠了,你们可以打还回去。”说完,转过头,昂首进了宫殿。
众妃嫔都被这个女人吓到了,她们没有想到平时沉默寡言、柔柔弱弱的麻美人这么凌厉,这么有狠劲,居然敢说这样挑衅的话,那意思是她绝不会失宠,也不可能给她们打回的机会,她凭什么?麻通奉、北郡王?
绿绮一直站在宫殿门口,看着那些妃嫔离开才转身,担心道:“娘娘,咱们现在怎么办?”
麻慧儿坐在圆墩凳上,双眼微紧:“从你打听的事来看,这两年我应当有机会生下龙子。”
“娘娘……”绿绮欣喜的连忙去关好门,“娘娘,你的意思是这两年圣上都会翻你的牌子恩宠你?”
“恩!”
“为何?”绿绮好奇的问。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但我有这样的感觉。”麻慧儿悠悠回道。
感觉?那是什么东西?绿绮想不明白。
九月初六,大婚前十天,北郡王府门口的红灯笼已经全部挂好了,镇门石狮上已系了一道红绸,路过之人,只要一瞧,就知道这户人家要办大喜事了。
不管是东内城的北郡王郡,还是南内城丹桂巷麻家,整条后门街道都挤满了挑着担子或是推着板车的贩子,成筐成筐的食材从后门流经到了办喜事的大厨房,川流不息,从早到晚。
侧门,各式管事或是置办东西,或是回禀事情,或是帮主人下贴子……不停的进进出出,热闹的同时,侍卫、门房一起小心翼翼的检查进出之人,一点也不敢马虎。
除了上朝,夏臻也不怎么出门了,在家里不是试穿礼服,就是练习大婚及进宫的各式礼议礼节,男人与女人不同,不会那么细致到左一遍右一遍,他前后只过了两遍,所有仪式程序便都记在了心里。
没有一个得力的女主人,夏则涛不仅感不到了不便,更感觉到了累,要不是为了儿子,他累得都想回翼州安兴府。
夏老夫人看着憔悴的儿子,除了帮他一起应酬接待之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盼着大孙子娶回个能干的媳妇,让她过个轻松的晚年生活。
夏、麻两家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大婚之事,京城一些人却急了,咦,一些人是什么人,他们又急什么呢?
有人悄悄的打听到大内侍方玉源这边来,方玉源和他手下的小公公们却不敢收银子回消息了。
为何呢?就算人老成精的方玉源也没能琢磨出圣上对夏臻的态度,圣上不表态,他就不敢放风,他这风不放,京城很多观望的达官贵人就不敢往北郡王府送贺仪。
什么?北郡王府的贴子不是下了吗,下了贴子不送贺仪算什么回事?非也,收到贴子的人家当然会送贺仪,不送不象话。
那这‘态度’又是何意呢?当然是没有贴子看见使舵的达官贵人,皇上要是送贺仪了,他们当然也会跟着送,可到现在,皇上还没动静呢?
深夜静悄悄,北郡王府小书房内,夏家祖孙三代坐着,还有幕僚也坐着,他们都在揣磨皇上的意思。
卫仁道:“一般情况下,皇上的封赐会在婚礼当天到,那贺仪会不会跟着封赐一起呢?”
“有可能。”庄颢道:“我在京里近三年了,随礼贺仪一般有三种情况,有实权的宠臣,随礼贺议与封赏是分开的,会在婚礼前半个月到;二是宗室,随礼贺义与封赏是一起的,三是宫中得宠的妃子娘家要是有什么喜事,只有封赏,没有随礼贺义。”
第三种情况不必说,夏臻现在的情况处在第一种与第二种之间,郡王的封号一般只给宗室,很少有外姓之人得此封号,所以不知道他算宠臣还是宗室,还真是让人难揣测圣上的意思。
夏臻不以为意的道:“我到是希望随礼贺议与当天的封赐一起,省得与这些京官权臣打交道,费力。”
夏仕雍摇道:“既然走到这一步了,还是希望随礼贺义与封赏分开,不然我们会很被动。”
夏臻不觉得,但他也没有反驳祖父的话,只是不吭声。
“要是圣上不给我们夏家面子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夏则涛叹道。
夏仕雍现在已经无法揣测到圣意了,不知道元泰帝是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夏家,他真是一点也看不懂了。
夏臻对这些无所谓,立起身,“你们商量吧,我们回去睡了。”说完朝祖父、父亲行了礼,出了小书房。
宁王府,刘载离被宁王叫了回来,“夏臻大婚的礼你送了吗?”
“嗯。”
“我以为他就给宁王府送了,没有细分,想不到也给你送了。”
刘载离道:“我们毕竟一起为圣上打过江山。”
“那到是。”宁王随意家长般说道:“京里不少官员都持观望态度,有人希望出这笔银子,有人希望能省下这笔银子,子离,你觉得圣上会怎么待夏臻?”
“圣上的心思我猜不着。”
“猜不着还是猜不透?”宁王问。
刘载离掀了掀眼皮,“父王,我无法回答你的话。”
宁王失笑,“知道了,为父不打听了。”
刘功离坐在椅子里显得很沉闷。
“子离啊,最近是不是太累了,看你心绪不佳啊,是不是看到别人成婚,你也着急了?”宁王把话家长,想套套儿子的话,那曾想,他直接立起身,“父王,我还有点事,今天就不留在府里了。”说完,拱了手,转身就出去了。
“这孩子……”急促而显得没有礼貌的儿子,让宁王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啦!”
怎么啦?没人能回宁王这话,就算是刘载离,他也常常问自己,自己这是怎么啦!每一次深夜孤独中,他都说服了自己,让自己放下,可到了第二天,一觉醒来,他的眼前又都是麻二娘的影子,他又重新执着,在不停的执着、放下中徘徊。
出了宁王府,刘载离刚上马车,暗卫便到了马车内,“郡王,我们找到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刘载离抬眼,“绝好?”
“是,郡王。”
刘载离微微眯眼,“带我去法空大师那里。”
“是,郡王。”
刘载离的马车飞驰在京城大道上,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京城某宅某院内,某贵公子面前立着两个回事之人,“爷,那两个已经动作了。”
贵公子眯眼一笑:“这次不会又黄了吧。”
“爷,应当不会?”
“是,爷,麻家小子已经在京里两年多了,很多人都了解他,没他那个妹妹精明能干。”
贵公子垂眼,“还真是怪了,男人竟不如女人,难道东平王家改了姓,也转了性子,变成阴盛阳衰?”
“爷……”
“别叫我,好好把事情办好,我可不想你们再载了。”
“是,爷,小的马上去办。”
麻大郎很少与同僚一起出去吃酒,现在家人来了,他更有借口推辞各种各样的邀请,“实在对不住了,我就不去了。”
“麻奕初,你是不是有个北群王妹夫看不起我们这些寒门子弟呀”
“各位,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那我们请你去酒肆吃杯酒,你为何不去?”
“不好意思,主要是我妹妹要大婚,只有几天日子……”
同僚冷眼斜眉:“说来说去,麻子初你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寒门考上来的小官。”
“没有,没有,各位绝对没有。”麻奕初连连摆手,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不可能。
“既然没有,那你就和我们一起去喝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