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她千娇百媚(互穿)(6)

三人点了点头,知徽起身,冲柳凝弯了一腰,说道:“多谢柳凝施主当日之恩。”

柳凝连忙起身,扶起知徽道:“不过是顺手而为,佛子这般大礼,反而让我压力很大。”

那时柳父下派他州,她身为长女也跟着去了,路上遇到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倒在路边,她让下人救了过来,没想到那个孩子竟然是个小和尚,那小和尚作为报答,把一串佛珠交给了柳凝,并告诉她回去之后要防着外人。

柳凝道:“要不是知徽的话,我怕是要被后母那副伪善欺瞒了过去,知徽也算是救了我的命,你早就报答了。”

知徽却瞥向了柳怜,道:“不止如此,不知能让我和柳怜姑娘单独谈一会么。”

柳凝疑惑,但基于对他的信任,她和惹云避开了,两人到了耳房等着,惹云道:“当初那老和尚一口断言怜姑娘是祸夫之命,如今佛子单独留下怜姑娘,是不是要替怜姑娘解命。”

柳凝想起柳怜受的那些委屈,喃喃道:“最好如此。”

柳怜的确是有事找佛子,那也是该她去找啊,而非佛子主动去留。

她端端正正地坐着,不敢动弹,她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屋内只要两个人的尴尬。

知徽道:“怜姑娘应该是知道小僧为何留下怜姑娘。”

柳怜想了又想,除却自己和端王的古怪,那还有传闻的祸夫之命,她小心而又试探地问道:“是我的命格太独特么。”

知徽道:“确实如此,天下间有此命格的也只有姑娘一人。”

柳怜垂下了眼,她眼尾狭长,却上挑得并不凌厉,反而带着一弯柔和,此时垂了下去,竟有一份无辜而又我见犹怜之姿,若是旁人在此,怕是要心疼上一疼,可惜她面前坐得是佛子。

知徽虽年纪不大,可一颗心早就古井无波,但他并非瞎子,能看出柳怜这幅娇媚之姿,他心中叹道,柳怜此时还有成长的时间,等彻底长开了,怕真是要应了那句谶语。

可如今他却是要偿还一人的罪过,知徽道:“当初有一人到了相府,断定了柳相两位女儿的命格,可他却修行不够,没看到罪过之后的春回大地的祥和之姿。”

知徽说出这话之后,柳怜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他口中的那人,若柳怜猜得没错,就是当初断她的和尚,她身子不禁前倾,想听下去,知徽见她这般期待,他不知该不该说下去,说下去之后,这女子眼中又该是怎样的伤悲。

他还是说了:“过了数年,那人终于修行够了,才发现当初不过是妄语,但已经毁了一个姑娘的名声,以及那姑娘的自由。”

柳怜心里一酸,这个姑娘就是自己,而自己的过去难道就是这般可笑,是因为一个和尚道行不够,所以才变成这样么。

她隐约间有种直觉,再听下去怕是要心碎,可这种自虐般的痛苦却让她更为清醒,她道:“请知徽说下去。”

知徽道:“那和尚自觉犯错,怎样都弥补不了那姑娘,但却并非什么都没法去做,于是先找到那父亲,说出当初是自己修行不够,可是,那父亲没有听进去,而那和尚,哪怕修行已满,却再也不会断人命运了,如今那和尚已成国师,却把自己关在佛堂之中,不会轻易迈出一步。”

柳怜瞪大了眼睛,她眼里好像有那么不可思议的玩笑:“佛子,我不过就是宅门一普通女子,佛子不要编些话语诓我,我什么都做不来。”

“你是我救命恩人的妹妹,也是家师错漏下的无辜之人,我只求姑娘能得知真相。”

哗啦!

这是心坠落的声音么,为什么会那么疼,哪怕是被关进小院也没有疼得像这样厉害,而耳朵像是灌进了撕扯的喊叫,此起彼伏,吵吵嚷嚷,又有什么在堵着她的鼻子,她的口,她像是溺水一般,完完全全呼吸不上来,她眼前一黑,彻底倒下了。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姐姐在一旁照顾她,她睁眼那一刻,姐姐的方巾在她额头上,还是温的。

她想起身,柳凝却拦住了她,道:“对不起,姐姐,我丢人了,不小心在佛子面前倒下了。”

柳凝抱住她,在她耳边道:“我不知道知徽和你说了什么,我也不想管,但你要是跟我说你疼,我一定要让你疼的人血债血偿。”

柳凝却哭了,她很想说是父亲,可她说不出口,姐姐对父亲还有一丝幻想,她只当是后母来了,父亲才变的,可没有后母,父亲也不再是之前的父亲了。

母亲早逝,而父亲续娶了后母,又带回了妾室,众人都道后母和妾室都带了拖油瓶过来,可凡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那些孩子,都是父亲亲生。

而父亲成了丞相之后,他们身份都扶正了,偌大的宅子里,只有柳凝和柳怜是多余的人。

柳怜很惨,她自己知道,自己只能在一个院子里,没法出去,只有姐姐记得给她带些吃食和衣物,而姐姐她在外面真的过得好么,面对后母还有妾室,加上那群孩子,她姐姐怕也过得艰难。

从父亲要把姐姐嫁给商人就可窥见一斑,哪怕姐姐温婉贤淑的名声在外。

世界之大,她们姐妹却无家可归。

作者有话要说:路过的小仙女收藏一下呗,mua~

第6章 再换

柳怜起身,对柳凝道:“姐姐,我还想见一见佛子。”柳怜不动声色地掺着一份疏离。

柳凝察觉到什么,她摇了摇头:“佛子原本该在宫内的,此番出来,是皇帝让佛子祈福,他一直在等你醒,可侍卫实在是催得急,他不得不走了,他上了后山,要等到三月后才能下来。”

柳怜郁郁寡欢,沉默不语,柳凝道:“不过他临走前说,错漏之下早有生机。”

柳怜想起十四日前之事,低声苦笑道:“那算是生机么。”

她们回去了,出来之前,柳怜万分期待,可她却想不到会这么丧气地回去。

谁都不知道前面到底有什么,柳怜倚在车上,闭目脑内却翻滚着很多,曾经还能骗骗自己,是父亲怕自己祸夫,一心为着父亲着想,哪怕自己冷了饿了,只有姐姐记得自己,她也瞒着自己,是父亲成了丞相了,没那么多时间。

如今佛子把所有的真相撕扯开,直直地把内里的真实暴露出来,彻底击碎柳怜那虚妄的期待。

除了姐姐,她再无骨血相连的亲人。

她回到了院子里,彻底躺了下来,她其实知道自己不该躺下去,姐姐马上就要被后母害了,可不知怎地,从心里就泛出一股懒散,让她没法起身。

她好冷,还没有力气。

到了夜里,她发起了烧,可她身边没人,她为了活下去,勉强起了身,去院子打水,可一个不查,踉跄一下,就倒在地上,再无知觉。

端王回去了,他去向皇帝复命,皇帝道:“如今瑶国已成我大楚属国,周边邻国,再无起兵之勇,这是你之功,你留在京城吧,不必再回军中了。”

端王冷笑,想骂两句皇帝,可到了最后,也没什么必要说了,就懒洋洋道:“好,我记得京中我有一处宅子,我就在那吧,反正战乱已平,也不用叫我上朝。”

皇帝道:“好。”

端王离去,皇帝把玩着手中的兵符,道:“临珪,你说端王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临珪对皇帝对端王走后恨不得问三遍的行为习惯了,他如常回答:“王爷或许对权势不敢兴趣。”

临珪心里却道:陛下心思当真难猜,当初不是因为忌讳你,端王才去的战场,回来也是怕陛下多想,才把兵符交回来,这没想到还想得更多了。

帝王心思,还真难猜,哪怕他都侍奉皇帝几十年了。

端王出去,遇到了公主,她正在训斥一个宫女,心情很是不好。

他想起昨日那个女子,忽然想去问问,可见到公主这幅模样,又觉得索然无味。

他转身就走了,到了夜里,头又开始疼了起来,这次怕是被皇帝气到了,时辰还提前了。

他做好了一夜不睡的准备,可没想到下一刻就昏睡过去,毫无意识。

一觉起来,竟然躺在外面。

上次起来,自己就躺在地上,但好歹是屋子里,这次直接跑到外面了。

他揉了揉额头,起身,可一起来,却察觉到了不对,这不是他的身体,他的身体,绝对不会如此绵软无力,而一身轻盈飘荡的衣服,他更不会穿,他摇晃着身子,才发现这具身体有种不自然的热,他在外已久,怎么不会明白这是已经开始烧起来的症状,可这院子里面没有一个人,要是熬下去,这身子要命丧黄泉。

上一篇:重生之福气绵绵下一篇:朱砂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