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重孝,皇帝时常去太后宫内,所以后宫的妃子,都爱去太后宫内。
而今日公主也在,她是太后唯一的孙女,太后很宠她。
公主靠着太后亲昵说道:“祖母近日很是忧愁,不知孙女能做些什么解祖母的忧愁?”
太后拍着公主的手,叹息道:“你那叔叔回京了,可那偌大的王府里,连个女主人都没有,空落落的,我这个当娘的,心里疼啊。”
太后没指名道姓,可公主知道她说的是谁,太后一共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端王,端王是太后老来得子,其实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但男子到了那个年纪,哪个不是姬妾成双,只有这端王,连个妾室都没有,难怪太后会头疼。
虽说端王和皇帝关系不好,可有太后撑腰,皇帝可不敢动太后,公主道:“孙女最近交了一位好友,是户部尚书之女魏清韫,她容貌尚佳,品行端正,不知可否牵一牵这姻缘线。”
其他宫妃听后,也纷纷说那魏清韫的好处,而后太后眸光一亮,道:“那找个机会,让魏清韫和我皇儿见上一见。”
公主和魏清韫交好后发现,魏清韫和她委屈的外表不同,她心气颇高,日日想着嫁入皇家,既然如此,公主十分厌烦这样表里不一的人,于是她决定“助”魏清韫一臂之力,让她嫁给自己的皇叔,这也算满足了魏清韫的愿望。
至于这段姻缘两人满不满意,那就不是她的事了。
第15章 解释
瑶国已经败了,那聚集的小国已经成了一盘散沙,再也掀不起太大的波澜,而边关安稳,他也没有太多的事了,端王在边关数年,终于有一段属于自己的时间。
尤其近日,他交了兵符,更是闲暇。
别人传他颇有野心,从他让大楚的将士归心可窥一斑,可实际上他并不是贪恋权势之人,反而因为年幼的记忆,他十分厌恶权利。
如今这份闲暇,算是他近日的渴求,要不是发生在身上的诡异,他或许不会出门。
更遑论把丞相之女带回来。
他微微眯眼,脑子里全是那女子娇媚的容颜。
原本在天闻阁,他就不该和相府的人扯上关系,却不知心一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所谓的缘由,他一改平日的风格,把她带了回来。
听到她名字的刹那,他知道自己带回来了麻烦。
其实他并不怕麻烦,但他厌恶无用的麻烦,而柳怜就是如此,可真细想下去,心却是否决的。
端王反思,如果无用,他要怎样解释这种反常的行为。
门响了,管家在外道:“王爷,柳姑娘想见王爷。”
柳怜只告诉管家她姓柳,其他的也没有多说。
管家说完,端王道:“请她进来。”
柳怜和管家进来了,端王早已起来,柳怜道:“端王。”
柳怜皮肤如雪,冰肌玉骨,走到端王面前,端王脑中忽然想起多年前柳怜还小的时候,就有两个世家公子为她打了起来,可惜自己没看到她的脸,而过了这么久,他终于见到了,这份美感,难怪当初两位世家公子会做出那般行为。
而一念之间,他又想起京城的传言,丞相次女柳怜,体弱多病,在家休养,拒不见客。
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柳怜,脸色是白腻而又充满生机的,没有丝毫的病态,与丞相所言相差甚远。
他暗暗品味着,觉得丞相此举破有意思。
看样子柳府的大宅之中,也藏了不少腌臜之事。
管家像是感悟到什么,退下了,只剩下端王和柳怜两人在屋中。
两人再次独处,此时没人赶来打扰他们,也是柳怜疑问解答最好的时机。
可她却踟蹰了,两人交换了身体,可却只有她一个人记得,这是不是有什么玄机,柳怜不知这样贸然让端王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她甚至不知端王相不相信这份荒唐的言论。
就在她迟疑的时候,端王却是先问了:“柳姑娘那日为何去鳞悟寺”
原本该养病的柳怜却出现在鳞悟寺,难怪端王会好奇。柳怜解释:“因为姐姐和佛子有约,所以我就跟着姐姐去了。”
端王皱了皱眉:“佛子生性冷淡,返璞归真,竟然也会与世俗之人有约。”
柳怜听出玩味的意思,怔住:“难道王爷不信,以为是我诳你。”
端王摇了摇头:“自然不是如此,只是我当日护送佛子归寺,实在是好奇,什么样的人回和佛子有牵连,现在我总算是见到了。”
没想到端王也会有此疑惑,纵然柳怜对她有点惧意,但这几次见面,端王脾气都带着几分随意,冲淡了不少煞气,柳怜也不觉得端王有最初的那般可怕了。
“我姐姐心思善良,能得到佛子这样的善缘很正常。”柳怜总是喜欢夸柳凝,除深深的亲情,还有就是对于自己姐姐那份善良的认可。
她姐姐善良,好帮他人,姐姐不会因为他人的身份去帮他,只会因一人的品行去帮人。
柳怜喜欢这样的姐姐,像是寸寸都能映出温暖,时刻传递着这份热意。
端王半是感慨道:“传闻柳凝姑娘温婉贤淑,如今听姑娘所言,看样子是传言非虚。”
柳怜听了这话,似有所感,她心中的姐姐,千好万好,可父亲早忘记这份父女之情,就连把姐姐许配给商人这件事都做了出来,要不是父亲这般,她和姐姐何必如此。
可她没法向端王说这份委屈,她只能道:“姐姐自然很好。”
端王话锋一转,道:“可我见妹妹也是很好,姐姐受了委屈,妹妹却敢挺身而出。”
这话是在说柳怜,刚才在沈灼面前,她确实在姐姐说不出话的时候,立刻给姐姐找补回来。
柳怜完全想到端王会对天闻阁中那些事记得这样清楚,她脸颊有点红。
两人静默了。
而后端王打破了寂静,道:“柳姑娘好像有什么话要和本王说?”
柳怜心一慌,她原本心里就挂着事,而端王一问,她有些猝不及防,但这也是一个机会,她道:“端王可信怪力乱神之事?”
端王的脑中忽然想起这几日的奇怪,那间隔的失去意识,以及多年头疼难免后的放松。
可惜他的话还未说出口。
有人再次敲响了门,端王皱眉,还未说话,那人就推开了门。
而柳怜迅速反应过来,能在端王已经有事的情况下,还能打扰到端王的人,必然是身份尊贵之人,而能肆无忌惮推开房门的人,更是皇族中和端王亲近之人。
无论是谁,那人见到她总是不好的。
柳怜下意识想藏起来,可她环视一周,也没有地方,而端王自然也明白这其中道理,他安慰道:“没关系,不必藏着。”
端王看破柳怜所想,柳怜面上一红,只好站在端王身后。
进来的是柳怜认识的人,正是公主殿下,她一身红金锻金长裙,甚是华贵,见到端王,目色一亮。
端王常年不在宫中,和众位皇子关系不好,可公主身为皇宫唯一的女孩,端王待她还是比常人要好上一些,因而他们之间倒是有些亲情。
公主一见到端王,和和气气叫了声“皇叔”。
端王道:“公主来此可以事?”
公主却心道,皇叔快要有两年没回来了,似乎和记忆里的那人相差甚远,皇叔身上的煞气似乎又重了些,她看起来并无波澜,实则心底有些隐隐颤抖。
这个皇叔,真是更可怕了。
可惊慌之余,她也注意到端王身后那垂着头的女子。
公主心中一惊,她原本以为端王不好女色,所以想把魏清韫送过来,可没想到端王府真有女子的存在,从公主的角度看,那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发浓似墨,而身形姣好,恐怕脸也是美人面,而这个时候在端王府,难道她就是未来端王府的女主人。
公主有种今天的话很难说出来的感觉,但她倒没有打退堂鼓之意,公主是早年和端王亲近,但皇室之中,哪有什么真正的亲情,她知道父皇在愁端王,而她见识到魏清韫的“手段”。
想借助魏清韫闹一闹端王府,魏清韫不似其他女子,她颇有心机,且好向上爬,又是户部尚书之女,这样的女子,无论在哪都很棘手。
但要是放到棘手的人身边,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魏清韫容姿中等偏上,兼之她很会装扮,说不定会比这女子更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