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她千娇百媚(互穿)(10)

这样一副看起来什么都不感兴趣的人竟然会好心帮他,柳怜连忙道:“多谢公子。”

“小生名为季琼。”这人道出自己的名字。

柳怜怔住了,她想要说出自己的名字,可话到了嘴边,却迟迟说不出口,说自己的名字不合适,而说出端王的名字更不合适。

她编了个名字,“我叫林榕,古木榕。”

季琼道:“曾见过京城才子,在下不说见上九十,也是见过七八,却没见过林公子这般气度之人。”

柳怜道:“在下才回京城。”

季琼思绪飘到刚才,冷淡的脸上晕染出淡淡的笑意:“这倒是,公子但凡出来一次,那桃花运就要沾染一次,要在下有公子这般容颜,怕是也不敢出来。”

这话点醒了柳怜,难怪那么多人一直往她身边凑,尤其最多的还是美人。

万万没想到,她竟用端王的身体勾住那么多美人的心魂。

第9章 火树银花

柳怜面色复杂,没想到内里换了个芯子,反而让京中见多识广的美人竞相追逐。

不得不说,端王这面相,有点太能打。

可惜了了,端王本身这个名号,就阻止不少美人的步伐。

“在下倒是见识短浅了。”柳怜逃过一劫地道。

季琼眸子里是玩味的笑:“倒不是公子见识短浅,这京中诸位公子,哪一位都没似公子这般,能勾起这么多美人的兴致,尤其是前两天京中大开宴会的前提下,这十多年来,只有公子一人,能让全京城的美人都献上芳心。”

柳怜心道,那可真是唯一一次了,柳怜可再也不敢胡乱出来了。

柳怜刚想自谦,可一想到自己从铜镜中见到端王的容颜,都痴迷不已,自谦的话她就完全说不出口,她只能换了个话题,安安生生道了声谢:“刚才真是多谢季公子了。”

季琼道:“只是顺势而为,毕竟我要再不把林公子拽出来,那些想偶遇美人的其他公子要恨死林公子了。”

这话一下子就逗笑了柳怜,柳怜道:“那你就不恨我。”

这话一下子戳动了季琼,他神色骤然黯淡,而后轻声道:“世间美人皆与我无缘,我带发修行,和尘缘没有牵连。”

柳怜没想到这样俊秀的公子竟然不是俗世中人,顿觉遗憾,不过这也尽是一瞬,她道:“是我界越了。”

两人顿时没话了,静谧路上,他们走着,柳怜停下话才发现,如此热闹的京城,这处竟会如此清净,可这地却隐约透着一丝熟悉,但在这暗沉沉的夜里,柳怜却有几分认不出来。

她还没多想,季琼就看出她的疑惑:“此处名为长鸣巷,聚得都是京中最具权势之人,他们院子里热闹,可这热闹是传不出来的。”

季琼这话说完,柳怜才发现,原来这就会是她家的后巷,可她从长大之后唯一一次出来,是坐着马车,所以一时之间才认不出来,柳怜唏嘘不已。

她还从未在这个时候来过后巷,厚重的墙阻拦了她全部的自由,哪怕是隔着几丈之远。

如今她模糊间察觉到自由的感觉,这是她曾经数十年都没有的感觉。

季琼瞧见林榕站在那里仰头望着,轻风拂过,带起林榕随意绑起的衣带,而圆月悬于空中,洒下的光辉逶迤了他的轮廓。

郎艳独绝。

他心脏在跳动,今日是盛宴最后一日,他别有目的的出来,百无聊赖地从外面等着时辰到来,却看到一群乌泱泱的美人,像极了压城的黑云,她们聚在一处,而中间,是一个男子,明明美人环肥燕瘦,可偏偏没有一人能敌得上林榕一人。

而林榕在脸上是无辜的为难,季琼来了兴致,他想知道,林榕内里是不是像他表面上一样不谙世事。

所以他拽他出来了。

可走了一路,才发现,这人是真无辜。

季琼有点索然无味,他甚至想甩开林榕,可走到长鸣巷,林榕身上突然多了一份萧索的气息,像是羽化的仙人,衣衫猎猎,登月而成仙。

哪怕他探知了真相,可这一瞬,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份诡异的想法,这想法让他心里好奇的火焰攀至顶峰,林榕和其他人不同,其他人是被用男女之相框住了,而林榕不同,他跨越了外形,独留一份不属世间的瑰景。

季琼不动声色地使了个手势。

而柳怜已经回过神了,她略带歉意地笑了笑,跟着季琼走了。

两人之间更寂静了,可却不似刚才,像是若有若无的心绪,蔓延在清辉的月色下。

而后巷子里冒出几个人,对季琼道:“公子,到时辰了,你该回去了。”

柳怜止住了步,她看了看季琼,又看了看那几个人,转而对季琼道:“你家里人来接你了。”

季琼却一改刚才的面色,他眉间焦急,却又有几分无可奈何,最后对那几个人道:“我不想回去。”

那几个人道:“主人叫我们一定要带公子回去。”几人隐隐上前。

季琼面色一变,肩膀却是放松的,道:“我只从外面待一个晚上。”

为首那人斥道:“公子什么身份就该有什么身份的样子,难道公子是想违禁。”说话之间他甚至想抽出腰间那把刀。

柳怜心一惊,纵然时间很短,可季琼却是刚才拯救她的人,她忍不住插话道:“不过是在外面留一晚,他已经及冠了,有什么不行。”

为首那人厌弃说道:“这是我与公子的事,关你这个外人什么事,望这位公子知道分寸。”

这挑衅的话语一下子点起柳怜的怒火,她嘲讽说道:“我纵然是个外人,也知道尊重你们公子,而你们身份仆人,在外面面前还能这样对你们公子,要是别人要是看不到了,你是不是要喧宾夺主。”

柳怜从长鸣街出来心里不舒服,正不舒服,这几个人偏偏还凑上来,柳怜一怒之下,就讽刺了两句,可她忘了,这是端王的身体,在她生气之时,身体似乎记得端王那浸入骨髓的悍气,怒嘲之间柳怜一改那清举之姿,反而喝住了那几人。

而那几人更是惊恐,明明他们是习武之人,却被一个公子吓得后退了两步。

季琼站在一旁,他目色一亮,有道是美人在骨不在皮,林榕骨相够好,虽端的姿态却一朝一夕能养出来的,可却少了份硬骨,可刚才那一刻,像是仙人点睛,宝相争辉。

季琼拽住了柳怜的衣袖,他面上是为难,轻声对柳怜说:“够了,你我不过是偶遇,不必为我做这些。只是家仆凶恶,平白耽误了林榕出来的好心情,你不必管我了。”说完他松开了,动作很轻,头他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丝干净的笑,“我习惯了,林榕不必多想我。”他转身跟着那几人走了,却也头低下了,而为首那人轻哼一声,就离开了。

最后的话一下子勾起柳怜的痛处。

她自端王身上醒过来,不正是因为她昏倒在她那方小院之中,而院子空空落落,唯她一人,她在那里活了数年,也失去自由数年。

她到现在都不敢想,自己那具身体究竟怎么了,也不敢用端王的身体去看,她怕惹出麻烦,也怕误了端王的名声,不过她还是在原本的身体上待过数年,无声的牵连告诉她,她的身体没有大碍。

季琼说的每一个字,柳怜都感同身受,孤寂而又没有自由。

她闭上眼,而后又睁开,瞥了一眼那群人,一个个身材紧实,都是习武之辈,想打败他们不容易。

她紧紧握起拳头,感觉到端王的肌肉隆起流畅的弧度,从未有过的力量充盈了身体,柳怜知道,她可以上去,把所有人都打败,给季琼一夜的自由。

可这样做,无疑是在给端王添麻烦。

她不该这样做。

她转身退去,其他人察觉到他走了,为首那人嘲讽道:“跳梁小丑,不配行大事。”

说罢带走了季琼。

可他们到了大路。忽然有一女孩到了他们前面,问了一句:“买花么。”

女孩手中捧着花篮,花篮里是密密麻麻的鲜花,为首之人道:“小妹妹,你去别的地方,我们不买。”

卖花女道:“哦,可是这个哥哥长得俊,我能送他一只么。”

“……可以。”

卖花女拿出一枝花,递给了季琼,季琼刚要接下,为首那人忽觉不对,拦住了卖花女,卖花女身后来了一个大汉:“小姑娘要给俊小子花,你这个侍卫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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