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优在旁边吃瓜看戏，只觉得另一边的几个练习生的表情都绿了，总之，很吃噎。
随即，他也吃瓜吃噎了。
席升突然点到他的名字：“沈优，我觉得你可以试试开场的部分。”
沈优瞪大了眼睛：“我？”
身后，白麒轻轻推了推他：“你可以。”
于是就这么定下。
但时间也不早了，今晚他们临时看了遍他们要跳的舞。
是真的炫，也是真的难。
噩梦级别也不过如此。
沈优还很怀疑地问：“是真的要一星期练完吗？”
白麒回答他：“醒醒，在比赛呢。”
沈优幽幽地开口：“我不听，我还在做梦……”
之后大家就散了，回寝室睡觉。
沈优本来也到了寝室，结果走到外面，被冷风吹得一激灵。
好像就差不多是冬天了，温差真大。
摸了摸手臂，我去，外套落在练习室了。
返回练习室的时候，今晚练习室那一层楼的灯都关了，估计大家都想着好好养精蓄锐，为着明天的练习。
除了那一间练习室，门微微开着，透着光，隐隐传来音乐声。
沈优惊讶地发现，放的正是那首《Kill Rose》，他们的歌。
推开门，一个人影正盘腿坐在地板上，在看着他们的舞台。
还是席升。
看到沈优进来，点点头。
然后主动将手里的衣服递给沈优。
“你外套落练习室了。”
沈优接过，轻声道谢，没有多言，就打算离开。
这时席升在后面叫住他：“现在就想跟我划清界限吗？”
沈优立马转头反驳：“我没有。”
席升轻笑，不知道是不是该怪夜太深、还是夜太静，感觉就连席升的眼也看着特别深，像是吞噬的极夜，深得好像要把人的魂都吸进去。
沈优也窒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似乎要为自己正名，又返回坐在席升的旁边。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是受不了激将法。
屏幕里还在放着《kill rose》的编舞。
席升之后就没有理沈优，他看得很认真。
沈优先是看着屏幕，后来又是忍不住看着席升，以他的角度看过去是他的侧脸，双手交握，食指抵住薄唇，目色微沉，看起来就像是一座沉思中的雕塑，但眼眸中映着屏幕里透出的光时刻在变幻，雕塑也就有了生命。
席升突然说：“你在看什么？”
沈优被抓到包，神色也没有惊慌，而是露出一个微笑。
这时屏幕中舞台也刚好放完一遍，席升抬起头，刚好对上沈优脸上还未褪下的笑容。
“你在笑什么？”
沈优挑眉。
“你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去？”
席升愣了一下：“我在看我们的舞台。”
估计觉得以沈优的粗神经反应不过来，又解释：“我今晚先把舞扒下来，明天我们可以练得更有效率。”
沈优听到心里震了一下，嘴巴微张，突然又想起了当初第一次看到席升舞台时的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席升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解：“怎么了？”
沈优皱着眉，表情有些傲娇。
“你竟然第二次帅到我了！”
席升：“……”他头又转回去，眼神接着落回到屏幕中的舞蹈视频。
表情看似平静，其实嘴角微翘，像是做了嘴角上扬。
“你在装什么淡定，我都已经看穿了！”别以为你把头转过去，我就没发现你在偷笑了。
席升笑出声：“你这是看到帅哥的反应吗？”
“你个假粉！”
沈优轻哼一声，“我前几天就脱粉了！”
席升顺嘴回一句：“那你还要回踩是吗？”
沈优没回答，两人看了会儿视频，突然开口。
“我发现你席神还是你席神。”
席升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儿，直接站起来在练习室里试着跳那段舞。
很流畅地一遍跳下来，完全看不出是才看了几遍、刚学的舞蹈，而且还注入了自己的风格。
十分吓人。
第二天，他们练的时候，席升一如往常一般站在最前面给他们扒舞。
他戴着一只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跳舞时抿着唇，表情淡然，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
昨晚练习室内还能感受到不平静的硝烟，但练习的时候，气氛就还和谐。
沈优也练得投入。
休息的时候，席升把大家聚在一起，开始讲哪里需要的改的地方，大家也都表情认真地在听，不时点点头应和。
沈优突然明白了。
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实力才能带来真正的信服。
就像是《狮子王》。
社会本来就是一个丛林游戏。
转身，席升又是一个大家信服的队长。
你席神就是你席神。
这时席升头转向他的方向。
“沈优？”
“嗯？怎么了？”
“你的世界武术冠军没有水分吧？”
沈优表情奇怪：“含金量很高的好不好，你问这个干嘛？”
席升一扬眉，帽檐底下的黑眸中闪过笑意。
“我觉得你可以翻个跟头。”
沈优：“……”
看沈优一脸空白的表情，以为有什么问题：“不能翻跟头？那你能表演个特技吗？要炸的。”
沈优点点头：“没问题，但这样可以吗？”
席升给了他肯定：“你这样开场很合适。”
这时，白麒也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也在说：“很适合你。”
之后，白麒也私底下跟他说：“我发现席升挺照顾你的。”
沈优：“有吗？”
白麒：“把开场给了你，还特地给你安排个特技的动作，用心良苦。”
沈优：“就这样就用心良苦了？”
白麒突然叹气：“你有没有发现我最近对你特别好？”
沈优：“是有点，但是我人见人爱。”
白麒摸了摸沈优的头，给了个“关爱智障”的眼神。
“心真大啊，你知道你最近在网上被黑成炭了吗？”
“你前几天也是这么说的。”
白麒：“……”
无语了一下，表情突然变得凝重，接着开口：“这次不一样了，来势汹汹。”
沈优这才知道，原来上次奶茶店的事件还只是个开始，那本来还是个黑粉个人的行为。
但不知道怎么被发酵，上了热搜，讨论的人也更加多了，这节目本来还只是追星圈子里面的自嗨，跟路人存在壁垒。
上热搜当天，某女星和小鲜肉传出绯闻，原本还只是捕风捉影的消息，但估计是想转移一下人们的目光，给沈优这个黑粉anti事件加了把火，一下子冲到热搜高位。
讨论的人越来越多，不知道怎么带的节奏，人们都将注意点落在了为什么只有沈优被anti，而不是其他人，拿着放大镜在沈优身上找原因来，愣是判了死刑。
而大部分人就连节目都没有看过，仅是根据营销号的视频剪辑，断定这是个实力差且不努力的练习生，全是阴谋论他有后台。
一时间，全都是在声讨沈优。
网上一片骂声。
第四十三章
沈优当然也不会真的当作没发生，但当天他如往常一样在练习室里练舞，几乎完全看不出他有受影响。
只不过沉默了一些，就一直闷头训练。
有几个练习生大概也知道最近发生在沈优身上的事，但都保持冷眼旁观的态度，也不是他们不想做好人，镜头前面安慰一下的确也是个吸粉的思路，但——
沈优身边也不缺人安慰啊。
徐宁熙自不必说，日常就是粘着沈优，感觉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比他跟沈优炒CP让他热衷。
还有他的亲友团白麒，人缘很好，在练习生中简直是魅力爆棚的交际花，但他对沈优的确是几分慈父的拳拳维护之意。
至于席升，这个瞎子都能看出来，他有在带沈优，虽然在练习生们酸溜溜的心中都是想席升要炒个友爱善良的班长or老师的人设。
但从结果看来，沈优在席升的教导下进步飞速，也无话可说。
其实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日子这样过了几天，然后一天夜里，工作人员叫沈优出来，说是他经纪人来看他。
哦，狗子。
沈优也的确很久没看到他了。
就连他们消息框中的组队邀请也是在半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