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晴天:“大年,你为什么来北京啊?”
宋俊年听到顾晴天突然叫出他的名字,吓了一跳,问道:“你记得我,记得我名字?”
顾晴天留着泪抬头望了眼天空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北京么?”
宋俊年安静的坐好,回问道:“为什么?”
“为了忘记过去?”顾晴天慢慢的回答。
“什么过去?”宋俊年小心的问着。
“啊……啊……我失恋了,我分手了……”顾晴天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宋俊年突然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身上发生了好多故事,他静静的把啤酒放回袋子里,然后蹲在顾晴天前面,背起了她。趴在宋俊年背上的顾晴天依然抽泣个不停,然后他们慢慢地,慢慢的走远,直到身影消失在这夜灯下。
宋俊年背着顾晴天到了公寓的电梯间,然后想问顾晴天住几楼,顾晴天却睡着了,他只好把她背回了自己家,他进了电梯,电梯上到了六层,他背着她走到了房间A0606门前,按了密码。
宋俊年把顾晴天背到了床上,给她脱了鞋,盖好了被子,然后他又把鞋子摆到了玄关的鞋架上,又把刚从便利店买的便当拿到厨房,放在微波炉里加热。这时从卧室传来了顾晴天的咳嗽声,站在厨房的宋俊年透过卧室的玻璃门看到顾晴天咳了两下又睡着了,然后他从微波炉里取出了便当,坐到了餐桌前吃起饭来,而他抬头就能看到卧室里熟睡着的顾晴天,这个女人现在是睡在他的家里,睡在他的床上。
吃好饭的宋俊年,到了一杯水,走进了卧室,然后他把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这时顾晴天翻了个身,宋俊年看到了她右手无名指有流过血的伤口,然后他找来一个创可贴轻轻的把顾晴天的手指包了起来。宋俊年看看时间,已经是夜里十点半,他看着顾晴天熟睡的样子,床尾是他刚刚帮顾晴天脱下的外套,他走到了办公桌,找到了一本黄色便利贴,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然后折了几下,又回到卧室,把它放进了顾晴天的外套口袋里,然后又把外套挂在了玄关的位置,出了门。
宋俊年来到了一楼的保安室,以掉东西的借口让保安查了晚上八点左右的监控,发现了顾晴天住的楼层和门牌号。宋俊年问值班的工作人员知不知道顾晴天家还有什么人,保安大哥告诉宋俊年,说她和她的一个朋友住在这。宋俊年回到家后从打印机旁拿出了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和门牌号,还有一句:你朋友在我家,请电话联系xxxxxxx。
宋俊年把这张纸塞进了A0616门缝里。
早上七点二十分,已经梳洗好的宋俊年坐在沙发上,看着卧室里还在沉睡的顾晴天,这时电话突然响起来,是个上海来的陌生号码,他接起电话,是郝运,就这样顾晴天被送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郝运和宋俊年各自上班去了,唯有顾晴天还在梦乡中,不记得这早上和昨晚在哪睡的事。
话说这昨晚顾晴天睡在了宋俊年家里,还是在他的床上……
要说这喝多了酒的人能不吐么?就在宋俊年从保安室回来后,他直接到了办公桌边写了字条,然后正准备出门时,只见卧室里的顾晴天开始在床上不停的翻滚,还把盖好的被子踢到了一边,她的身体像要自燃了一样,从后背感觉到一种滚烫的热,她翻了翻身子,然后突然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一样,有些东西往她的喉咙涌,就这样,还没等宋俊年反应,顾晴天就吐在了床边,但是却很巧的,吐在了宋俊年事先摆好的三个垃圾桶里,这是宋俊年以防万一,把家里客厅、书房、卧室的垃圾桶都放在了床边。
宋俊年打开了房间的净化器,然后换了垃圾袋,擦了床边的地板,然后坐在床边帮顾晴天喝了一杯水 ,这时只听顾晴天嘴里嘟囔着什么似的:
“我好伤心,我好难受,我不要喝水,我不要吃药,走开,走开……哇,好美的玻璃房,粉佳人,尤加利,满天星,大年……大年你怎么在这?你的病好了么?好了么?
宋俊年以为顾晴天是知道了自己凌晨生病的事情才问的,然后他回应道:“好了,好多了。”
顾晴天:“好了,好了,你好了,我却病了,我病了,我的胸口好痛,我好热,我怎么会这么热。”说着说着顾晴天迷迷糊糊的就把手狠狠的拍向自己的胸口,一会儿又像被火烧了一样要脱身上的衣服,宋俊年马上阻止了她这种失态的行为,只听顾晴天这时又突然说好冷。宋俊年摸了摸顾晴天的额头,好烫,想必她是刚刚在楼下的长椅上躺了太久吹了风,着了凉,竟然发起烧来。宋俊年起身从卫生间拿来了湿润的毛巾敷在顾晴天的额头上,此刻顾晴天的脸真的无比的烫,发边都被汗水浸湿了。卧室里只点了两个床头灯,有些暗黄,但足够照亮顾晴天洁白的肌肤,她那嫩白的像能挤出水的脸蛋,汗水顺着她的耳根流向她的锁骨,然后再到她的胸口,那薄薄的一层白色棉布T恤的领口被汗水浸湿。宋俊年静静的看着顾晴天慢慢的好像安静了许多,他看着她微弱的发出喃喃声,还有她此起彼伏的喘息声,还有她流满汗水的锁骨和因喘息而起伏的胸口。宋俊杰突然感觉自己像被传染了一样,也突然有一股热流从胸口发出,他看着躺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然后深深的吻向了她的唇,那唇,绵软而嫩滑。
宋俊年吻过顾晴天后自语道:“你这个女人为什么才出现?”
第25章
墙上的时钟秒针在一刻不停的流转,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照在阳台晾晒的衣服上,房间里静默的很,卧室的床上,顾晴天睡相深沉,耳边的手机早就黑了屏。这时只听从外面又传来了几声狗叫的声音,一声两声,顾晴天还在睡着,三声四声五声,顾晴天睁开了眼睛,她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这时又传来了狗的叫声,她走到了窗前,看到那只拉布拉多躺在绿地的柳树旁,它静静的趴在那里不停的转着头望着周边,绿地旁的人行路上,也有两个遛着小狗的人,原来它是一看到同伴就会叫啊,顾晴天想。
太阳已经快下山,顾晴天的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恐怕那份鸡胸肉蔬菜沙拉早已被消化完了,她走到厨房打开了冰箱,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做的菜,能吃的都在昨天给吃完了,还有那六听啤酒也不见了。此时顾晴天看着冰箱,想到啤酒,脑子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想到郝运跟她讲到她认识了一个男人,还喜欢人家,想表白?还是那个男人喜欢郝运向郝运表白然后他们举杯欢呼,然后是她昨晚好像有跟现在一样开冰箱的动作,是她把那六听啤酒给拿出来喝了,还是郝运喝的?还是她跟郝运一起喝的?她不记得了。她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苹果,走到水池,她又看到了洗碗池里的两个盘子和一个她吃沙拉用过的碗,她模糊的有开水龙头冲洗盘子的印象,可是明明都用水冲了,怎么还是没有洗过的样子在这里呢?她意识到自己好像得了短暂失忆症,有些景象,好像似曾发生一样,但是现在却不是像景象中那样。她看着自己右手无名指上包着的创可贴,也不记得是什么情况下受伤的,什么时候贴的。明明自己昨晚一直在家,跟郝运喝酒,喝多了就上床睡了,是磕哪儿了呢,怎么没有印象?她坐在沙发上啃着苹果,看着自己的床,脑子里就像在寻找答案,不停的转动着,想能回忆起什么来,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想不起来,还越想越头疼,顾晴天体内的酒精还没有被消化完,她想晚上做些清淡的菜,来解解酒,比如排骨炖山药,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凉拌菠菜花生仁,想着想着,顾晴天饿的不行,她必须动身去趟超市,赶在郝运下班到家就能吃饭。于是她快速啃完苹果走到卧室换了衣服,走到玄关换了鞋,拿起帆布包出门了,她并没有注意到放在门口置物架上那张被折了一下的白纸。
顾晴天来到了公寓附近的一个很大很大的超市,她心里想着晚上做的菜单,然后再添置一些水果和喝的,但仅限饮料,绝对绝对不会再主动买啤酒了。她买了排骨,鸡胸肉,鸡蛋,西红柿等各类蔬菜,差不多两天可以不用再来超市的量,然后走到了饮料区选了几款饮料。这个超市很大很大,附近的居民几乎都到这里买东西,自然这超市做活动,试吃的也多,就在顾晴天选好了几款饮料时,她走到了试吃的位置,一个大姐在做饮料的推销,是某品牌的蜂蜜柚子茶。大姐见顾晴天走过去,就马上到了一小杯,递到了她面前,嘴里还不停的介绍着打折活动,如果购物满188元加12元还可以换购一打蜂蜜柚子茶。顾晴天看看推车里装的满满的东西,肉,蔬菜,水果杂七杂八肯定不只188了。她接过了大姐递给她的那小杯柚子茶喝下去,就是一口的量,那一小口蜂蜜柚子茶经过她的口腔再到她的胃里,她突然恍惚了一下,好像她昨天在哪喝过似的,然后她问推销员大姐换购的地方,大姐告诉她拿着购物小票到服务中心换购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