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黎清最终才放下了,可暗地里的打点一分不少。
姜家比不得上京勋贵,甚至连六品官都不如,所以平时行事很低调。
不过就算如此,姜家仍然在上京望族勋贵后宅妇人心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可以说这就是妇人外交了,黎清的交际能力可不是盖的。
关于云及小女朋友的事儿还是得云及自个儿说出来,要是她说出来,这个家可就会失去现在的温馨。
不知道云及这个小可爱什么时候才向他温柔大方的娘亲坦白呢。
黎清表示期待。
姜氏前几日听了黎清的话,正在给云及准备聘礼单子,只等云及功成名就,她就为云及筛选上京闺阁小姐,然后给云及相亲。
云及都十七了,等真正的把媳妇娶进家门,恐怕得十八九岁。
她抱上重孙子,还得等上三四年。
太久了,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云及不知道姜氏正在暗中安排他相亲得事,这会子,他与小伙伴正在大慈恩寺的桃花林吟诗作赋呢。
“哈哈,姜兄文采了得,一片桃林烘日出,四墙高柳到天垂,好气势,这小小的桃林竟也让你写出了开阔的气势来了。”一旁的徐天舒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云及在国子监内也不是死读书,闲暇之余也会交朋友,比如旁边正对他的诗赞不绝口的徐天舒,是国子祭酒徐幼龄的儿子。
“徐兄谬赞了,徐兄也颖悟绝伦之人,不如也即兴赋诗一首,给咱弄个乐子。”云及笑呵呵的说道。
徐天舒不语,只是微笑着倚在桃树干上,众人都知道他是在凝神想诗了。
“来嘞,山寺桃林片片飘,灼言春风不虚绦,枝头嫣然出篱俏,似开未开含羞笑。”
“好诗!”
徐天舒说完,收获了一众叫好,云及更是笑的因为缺氧而红了脸。
“徐兄果真是秀外慧中。”云及也学着之前徐天舒的样子,来了一场夸夸秀。
“哎呀,你也别着急着夸我,你是什么水平?我可是甘败下风啊,这次殿试有没有信心夺魁啊,你可是咱国子监的种子,要是不给咱哥们儿那个状元回来,你可交不了差呀。”徐天舒半威胁半开玩笑的对云及说道。
“是啊,姜兄,国子监的脸可全在你身上,咱哥们儿几个的脸就靠你来维护了啊,钱财损失都不算什么。”廉溪鹤坐在石头上,一张大饼脸冲着云及说道,那眉眼间透露出了许多精明。
“什么,钱财?你们居然那我开赌局!”
云及简直要笑哭了。
这些个损友。
“小赌怡情,小赌怡情,姜兄和你说哦,赌局十比一,看来很多人不看好你呀!”廉溪鹤笑得一脸猥琐。
濂溪鹤此人乃太尉濂修容的孙子,比云及大一岁,一次机缘巧合认识的。濂溪鹤去芋头酒楼吃酒菜,结果没带钱。芋头酒楼概不赊账,偏生他出门连小厮都没带,云及看到了,替他解了围,两人就此结了缘。
第438章 忒坏了(加更)
后来发现濂溪鹤与徐天舒是旧相识,于是几人就经常在一起玩耍了。还有好几个小伙伴,大家的身份都差不多,因此玩儿的开些。
至于上官云飞以及顾苍玉,云及和他们又在别的圈子,总之云及和谁都吃的开,但也排除一些暗道小人。毕竟是人就有差别,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喜欢。
云及还是被一些人记恨着。
那些人碍于云及的光明磊落不敢下手罢了。还有之前与云及有些过节的都不得好下场,那些暗地里想搞小动作的,猜到了这一层,也就不敢动手了。
废话,凡事和管尚轩以及姜云及做对的,最后差不多灭族了好吗?
想找刺激吗?灭族那种。
“不许在拿我赌了,什么小赌怡情,分明是你财迷心窍。”云及佯装生气道。
“得嘞,本公子自然听姜兄的,下次不再拿你开赌局了,姜兄回头你给我几幅墨宝如何?我家老头子可喜欢你的墨宝了。”濂溪鹤急急忙忙转移话题。
云及白了濂溪鹤一眼。什么老爷子喜欢,分明是濂溪鹤这小子想收藏自己的墨迹,等自己在天齐出名之后,拿出来高价卖掉。
这小子忒坏了。
心里虽然吐槽,但云及还是乐于赠送墨宝的。反正自己的字写的也有了几分风骨,这小子不是想要吗?拿去就是了。
“行,回头让淮安给你送来。”
“好兄弟,哥哥也不是白拿你墨宝,我家老头子新得了一幅仕女图,我看挺适合你,回头偷来送你了。”
濂溪鹤好歹也是读书人,说起偷来,可谓是轻车熟路。可见他平时没少看这样的事儿。
他话音刚落,一旁玩儿桃花得宋晓光就站不住了,竟然笑得抖了起来。
“濂兄啊濂兄,注意仪态啊。”宋晓光抛下一手得花瓣,那粉色得一片一片得花瓣随风落下,云及被纷纷扬扬得花瓣晃花了眼。
当初就是在这片林子里遇到了九卿妹妹。
从此这片桃花林就成了他最喜欢来的地方。
云及一时之间愣了神。
众人察觉到他的异常,又开始调皮了起来。云及正在发愣,实际上他是陷入了开小差的境界。趁着这小段时间,徐天舒走到了云及身后,然后奋力一吼。
“啊!”
云及被吓了一大跳,顿时转过身去。
他差点被吓得丢了魂,徐天舒已经跑远了,他以为云及会追不上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云及特喵会武,跑路跑的比兔子还快。
徐天舒还没跑多远,就被云及给逮住了后衣领。
云及这三年就跟吃了激素似的,蹭蹭往上长,所以他比徐天舒高了快半个头,这样抓着衣领,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提着。
徐天舒脸都羞红了。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打死他也不敢开这个玩笑。
太特喵丢人了。
几个损友全程目睹了徐天舒是如何被云及捉住的,全程都在嘲笑。
“徐兄,你这一声是想把我给叫上天吧,没想到你是这样恶毒的徐兄。”
云及眸子晦暗不明,在徐天舒眼中就是云及要发怒似的,阴沉沉得。
徐天舒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准备向云及求饶。谁知道云及转手就放开了他,还意味不明得笑着说道:“徐兄这小身板还是多加锻炼才行,不然连在下这般弱不禁风的都跑不赢,下次再整在下,换个地儿,还是这个下场哟。”
云及慢慢放开徐天舒,转身往回走。
“哈哈,没想到不可一世的徐兄也有今日啊!”宋晓光一边伸出五指指着徐天舒,一边捂着肚子笑。
“没错,徐兄被当成奶狗提着的滋味如何啊,叫你皮,皮的脸皮都掉光了,啊哈哈哈!”濂溪鹤一张大饼脸加上放肆的笑,看起来更大了。
徐天舒被一阵笑话,他也不在意,平时就是这样相处的。大家都致力于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似乎这才是真正的快乐。
当然,大家也都知道度。
“好了好了,大慈恩寺就这一处深得我心,眼下肚子也饿了,我提议大家伙去芋头酒楼吃顿好的如何?当作是给咱姜兄接风洗尘。”宋晓光见玩笑都开的差不多了,举手道。
“好呀,正好我想念芋头酒楼的酱香排骨了。”徐天舒顺势找了个台阶下,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淮水出发,也幸亏路途不远。
霎时间云及想起了从前都是师兄们陪他一起,而今师兄们以及顺利从翰林院毕业,被朝廷委派了各种任务,再也找寻不到从前的无忧无虑了。
他们都没时间出来浪了。
云及知道,未来他也会这样。
所以趁着现在还有机会,当畅快。
傍晚,云及踏着夕阳的余晖踏马归家,彼时管尚轩还没回来。
“我阿娘在哪儿?”云及问淮安道。
“娘子在后院儿拾掇花木,少爷可去。”淮安接过云及手中的篮子,打开看了看,发现里面装的是糕点。
看成色与形状,是从自家店铺拿回来的,于是他将篮子交给了秋彤。
“娘亲我回来了。”云及走进后院儿,正见黎清整个身子都埋在花丛中,云及叫她时,她本能的起身。
云及再看黎清时,她已经站起来了。
在云及心里,娘亲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副模样,样子没变,但却越看越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