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冬儿没好气,冷眼看着腆着脸来佔便宜的赖家大房姨父,还五十斤呢,真是好意思开口?
于是冷言嘲讽道,“赖家大姨父啊,你要是也想吃肉点呢,那就掏些银子出来呗,咱们乡里乡亲的,你要是想,我们就按照一般猪肉的价格卖你一些,怎麽样?”
赖大房家的一听,立马拉下了脸,“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这野猪是我家小芝猎的,我来拿肉天经地义.......”
“大姨父,抱歉,这野猪是我与吴家兄弟们一起猎到的,我还真做不了主。”柳承芝耸耸肩朝赖大房家的摆着一副“不是不给你,只是我没权利”无奈地表情说道。
赖大房姨父一听脸色发青,气歪了嘴,圈着手出了院子︰“不想给就不想给,说的那麽好听,还以为我多稀罕你那点儿野味一样。”哼的一声,转身就回他家去了,只是心裡还是愤愤不平,想着回家想好法子再来要。
虽然老赖家的阿爷带着大房跑来赖二房家大闹了一阵,本来就按订要给老赖家送个意思意思的,谁知,赖阿爷一来就想来个整锅端,柳承芝怎麽肯!
最后请来村长说了一句,“早已分家,该给的给,没得你要,人家就得给,给你是情分,不给你是本分”这才平息这一场抢肉风波。
柳承芝:咱村的村长是个明事理的,不错不错,以后要多多交往交往才是。完后,他拿了两斤肉送到村长家道谢去,深获村长一家的欣慰与好评。
野猪肉在镇上卖了五两六百文钱,对于两家人来说都是非常大的一笔进项。不过这笔钱,赖父不想跟柳承芝拿,只说了要他好好存着而已。不过,柳承芝还是拿出一两银给赖父,美其名是用来孝敬他的。
一番推託后,赖父奈不过柳承芝最后还是将钱收下,只是,他想的是私下帮自家儿婿将银两积攒起来,好备不时之需所用。
有了这笔钱,柳承芝的心思活络起来,他将利用这笔钱来进行他的赚钱初计画。
第6章 六、赶集途中
因为昨儿里听公公说今朝刚好是赶集的日子,得了赖父首肯,让他与赖淑郡一块儿进城摆摊去。
今天一早,兴致高昂的柳承芝早早醒来。他要带赖淑郡去市集卖卖他编製的竹製品和一些小玩意儿,这是昨晚就商定好的。
坐在床上,看了看身边玉雪可爱的小女儿,用手轻轻抚着她细滑柔嫩的小脸蛋,心裡温软一片,没想到前世连恋爱都没有过的人,一来到这裡就有了这麽一个与自己骨肉相连的的女儿,而且还是自己生的......
虽说本人的心理对抚育孩子这个角色还在适应当中,但不妨碍,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儿。这就是所谓的:有女万事足吧。
帮小维波换下尿布后,又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喂她喝奶,不过几天,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就有如行云流水一般的自然与熟捻。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更没想到接受度这麽大。要放在前世,那绝对是很难办得到的。
等喂饱女儿,并替她拍了个饱嗝之后,才抱着女儿走出房间,然后将孩子交给公公带着:
“爹,小维波就麻烦您了。”
“一家人的客气什麽,小维波可是我的心尖尖儿,我疼她都来不及了呢,嗯麽~是不是啊,爷爷的小心肝宝贝儿。”
赖父低着头用鼻子,轻柔地在他怀裡的小维波额头上亲暱的磨蹭了几下,逗得孩子乐呵呵的。
看着这样温馨感人的画面,柳承芝笑了笑,真心的喜欢这样温情满满的“家”。
“对了,爹,我有请林家姐夫帮我挤了些羊奶,他大概巳时会送过来,您记得要在家裡,不然让人家等不到人就不好意思了。”
“好,我知道。”
一家人吃完了早饭,柳承芝就赶紧收拾了一下,揹起装着他前些日子採摘的山产与三七的背篓,带着赖淑郡以及他的竹製品,两人就去了县城里。
在路上他想着将背篓裡,大约五斤半的三七去问问医舘或药堂的行情。然后在城里买点米粮,也要去瞧瞧现下的城镇是何模样,尤其是吃食。因为这村里裡连基本的酱油、醋、胡椒、五香调料之类的香料都缺失。而且这裡的食物一般不是水煮就是炖煮,就算加了薑、葱、蒜,还是缺少很多种美味与口感。
所以,他想了解一下是县城里吃食是怎样的料理法。
老熊窝离县城得有一个半时辰的脚程。柳承芝带着赖淑郡出了村后,他发现路上有好些乡亲,大抵是今儿下着雨,不耽误种地的功夫,所以进城的村民比较多。
昨天开始下的雨,连着绵延一个晚上,去城里的大路泥巴被浸泡的很软,他出门的不算太早,可路已被早些进城的人踩的稀巴烂了,没走几步鞋底就浸了不少稀泥水渍。
过了大约三刻钟的时间,他瞧见在雾蒙蒙的前头,路旁停着一辆不错的马车,三个人,两道人影晃来晃去,其中一个则是静静站在路旁看着,他便走上前去,原来是马车的车轮卡在泥坑里,正进退两难之中。
“姐夫,你看有一辆马车的轮子卡在泥坑裡了。”赖淑郡一脸新奇地说道,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呢。毕竟这裡一带有马车的人家甚少。
柳承芝浅浅的轻“嗯”一声。
“忠婶,这怎麽办嘛?这轮子推也推不动!小姐正赶着去庄子看租呢。”说话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两手用力的在推着马车的轮子。
“我也没法啊,这坑太深了,又是石又是泥的卡得死紧死紧的,我也不知该怎办了。”被唤忠婶的中年女子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拉着车椁无奈地说道。
小少女咬紧牙关,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马车却一点儿纹丝也不动,拉车的马甚至站在路边上吃起了草,被唤做忠婶的中年女人也面带愁色。
柳承芝站在不远处观看,马车一看就是有钱人家才拥有的,一车三人,一个中年女人打扮一般,一个清秀小少女倒是收拾打扮的很体面,还有一个面容清雅俊秀,头髮高束头戴玉簪,穿着端庄华贵的服饰,正安安静静站在路旁,看起来年纪大约十五六岁的文雅少女,应该就是这马车主人家的小姐。
大概也搁得太久了,只见那家的小姐眉头都紧蹙了起来,而那中年大爹与小少女两人一看,越发地想将马车快快移出坑洞,越是一点用都没有,一大一小两人是又心急又无奈。
柳承芝摇摇头,将背篓放在地上,对赖淑郡说道,“淑郡,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过去帮她们一下。”
赖淑郡有些诧异,心想,那马车两个女人都没办法推得动,姐夫你一个男儿家家的能帮上什麽忙?
当柳承芝走到马车前时,那位清雅俊秀的小姐一见到他时,不料却瞪大了眼楮︰“你是柳承芝! ”
“妳认识我?”
可那小姐就这样一脸带着怜惜与同情的看着他,就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柳承芝无言,只是没想......原来,记忆里确实有这个小姐的印象,若没弄错的话,他两人还有着一层叔表的表亲关係。她的父亲与前身的父亲两人是亲兄弟。也就是说,这位富户家的小姐就是他的表姐。
他俩当然见过面,毕竟她与前身七岁之前是经常见面的,再说,前身的长相一直没有什麽大变化,有的只是长高了,脸也展开了,人变得更加好看了而已。所以,对方才会轻易地认出他来。
前身的父亲与他舅舅兄弟俩,舅舅嫁的是县城裡的富户人家当继夫,前身的父亲嫁给了同县城裡的秀才娘子,当时前身一家还未破散之时,兄弟两家曾经往来甚密,兄弟俩甚至私下谈论到前身与他表姐两人的娃娃亲上。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前身父亲命不好,他那秀才妻主在远赴乡试时的途中不幸染上风寒去了,成了寡夫的爹,又因丧妻之痛过深不久也跟着去了,就留下当时才七岁大的前身。
不到一年,他的几个阿姨、姨父们个个都不愿白养着他,他爷爷的耳根子软,重女轻男于是就“忍痛”的将他以一石米换给了住在乡下的赖二房家,成了赖三邶的童养夫。
虽然知道对方的身份,他无意相认,找来一根木棍一颗石块利用了槓杆原理,轻易的就帮了她们的马车翘移出了泥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