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阵寒喧(密谈)之后,就各自散去。
镇北侯府
赖三邶踏进了镇北侯府,看到的是镇北侯府里一片人心惶惶,不知何去何从的模样,甚至那些内眷们除了侯府正君与永嘉县卿外,其他各房少君们个个只想和离求去。
走近灵堂,看着永嘉县卿跪在灵前,用著一双委屈与哀痛的泪眼无言的看着赖三邶.......
虽然永嘉县卿没说每具棺材是谁的,但是棺材的放置有其礼仪规则,袁靖是镇北侯,自然单独在第一排,永嘉县卿是世子,也就在镇北侯棺材后面右侧下首。
赖三邶没有看他,直接走到放置镇北侯的棺木旁,将抬手覆在那装着镇北侯的棺木之上,慢慢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不知为何,皇帝明明知道她已经入京,新武器的样品也收了,就是一直没有传唤她入宫觐见。
其实赖三邶大概也知道皇帝为何不见她。
就是不想听她为镇北侯求情。
所以这段期间,她就直接为镇北侯跑跑人脉,去寻找一些还愿意替镇北侯张张嘴的大臣们。
从一路赶来京城,就一直未能好好休息,一到虞宁郡卿府休息不到片刻,只稍作休息,就整装来到镇北侯府了。
可她面对的却是一片乱哄哄毫无纪律的人与事,结果一来却是要稳住镇北侯府上上下下不管主子还是仆从,还要去拜访与镇北侯府有交情的人,希望她们也能出面为镇北侯府在皇上面前说几个情出出喉舌。
昨晚没睡好,早上又起太早,直到刚刚去了趟高太傅那儿得了个不太确认的準信,但至少也得到了她老人家的善意,此刻才微微放松下来。
高太傅因与镇北侯有著姻亲关系,所以即使不愿她还是应了赖三邶请求过来镇北侯府一趟。
结果,就听到赖三邶要进宫要求面圣。
“妳见皇上想做什么?”高太傅皱起眉头,面带不赞同之色。
现在皇帝正为了镇北侯因一己之私贪功冒进而磒损了八万将士震怒之时,妳这样高举着为镇北侯喉舌,皇帝怎可能见妳?
“如今一切事态未明,且虎跳谷一役,皇上既然尚未对镇北侯府与袁永安定罪,我自然是要去求皇上开恩。若皇上不允,我再另寻他法。”赖三邶平静回复。
这话的意思,便是她去找皇帝,其实只是走个过场,至少先和皇帝商量一声,给皇帝一个面子。
“可,明日我会同妳一起与皇上请求严审此事。其他事宜,我也会帮妳一起打点。”高太傅想了想,点头道。
“明威在此替镇北侯多谢高太傅您出手相助。”赖三邶诚心地朝太傅拱了拱手,同高太傅谢道。
“哪里,虽然妳与镇北侯有著一番不同于人的情谊,但,再怎么说,於镇北侯府妳终究也不过一个外人而已,妳都能出面为镇北侯府周旋到底甚至保护了她的家眷免受人欺负,此等情义,身为姻亲的我怎能袖手旁观?”高太傅摇了摇头叹道。
“高太**,明威在此为镇北侯家属感谢您了。”
赖三邶躬身目送高太傅走出去,没走两步,镇北侯府君便来到她的身边。
“如何了?”
“太傅说会与我一起面见皇上。”赖三邶点了点头。
听完她这么一说,镇北侯府君也舒了一口气,毕竟非常时期,多个人帮忙总是好事。便将管家招来道:
“袁义,妳赶紧准备银两送到高太傅那里去。”
管家袁义听了镇北侯府君的吩咐立刻赶紧的下去准备了。
赖三邶也不过问镇北侯府君为何要如此操作,毕竟京城的人情世故镇北侯府君懂得比她多。
“明威将军,如何了?”永嘉县卿带着他的小侍知秋来到大堂,忙走上来,焦急道。
“太傅说会与我一同求见皇上,放心,只要见到了皇上,我会力求皇上详细严查虎跳谷一役的事由。”赖三邶朝他点了点头,安慰道。
永嘉县卿声音颤抖,可见心情依然激动,只是已经能控制情绪了,听他道:
“真是太感激明威将军了,现今要不是有妳,我都不知道我们镇北侯府里会如何的狼狈与糟糕,还有永安姐姐.....不知她能不能安然无恙地从天牢出来。”
“会的,你好好帮助你父亲和小妹们,”赖三邶放下茶杯,同永嘉县卿一番叮咛后,转头又对镇北侯府君说道:
“侯府君,我还要出去一趟。”
“妳去哪儿?”永嘉县卿急忙问道。
从见到赖三邶不畏人言的出现在自家府上时,说他不感动是骗人的。何况他是真心爱慕著她的。
“还有其他要打点的地方。”赖三邶面上带了疲惫之色:“也可能不会见,但也要去看看。”
说着,赖三邶吩咐了管家准备了礼物,便带着周二丫往外走出,永嘉县卿看着她疲累的模样心底真是心疼极了,说道:
“明威姐姐,妳一路过来都未曾好好休息,又帮了我们府里忙了这些天要不先休息一下……”
“永安姐还在天牢,我不放心。”赖三邶摇了摇头,直接道。
说完便带着周二丫出门去,上了马车。
她将那些镇北侯府君与永嘉县卿两人罗列出来名单的人家,将说的话、可能会帮着说话的人全都一一亲自送了礼物上门去。
这两天,赖三邶一连走访了十几家大臣的府邸后,那些人一听是她来了,有的见,有的闭门不见。
第54章 五十四、女儿的孝心
早饭后,小维波都会来陪柳承芝说了一小会儿的话才去上课,这是她娘亲出门前与她约定好的“女子间”的承诺,要保护爹爹要尽量陪着爹爹,所以与娘亲约定的事,她一定要办到。
赖父等将孙女和儿子都打发后,就把柳承芝拉去东屋里,并且嘱咐小维波和赖淑郡舅姪两个不许进来。
弄得小维波与赖淑郡舅姪俩的心都痒痒的,赖淑郡在心里还郁闷地想着︰
我的爹啊喂,您要么就干脆別让我晓得呀,居然还特意叮嘱不许我们去听,这样欲盖弥彰,不是在诱惑我们吗?
小维波和赖淑郡舅姪俩对视一眼,无奈地笑笑,好奇心得不到满足的孩子就是这么地无可奈何又抓心挠肺的好吗。
赖父和柳承芝两个在东屋里谈了整整一个上午的话,赖父只在中途有客人来的时候,才出来应付一小会儿,客人走了之后,他就又进去了。
赖淑郡和小维波两个只能乖乖地坐在外面瞎想。
在女尊古老的社会里,男子怀孕是大事,但也是平常事,因为她他们只会根据自己的身体感受和长辈的亲身经验来判断这件事情的存在性,无论是前期的确定,中期的调养,还是后期的生产,整个怀孕的过程里一般都不会有大夫的介入。
除非是发生了异常凶险而自家人无法应付的情况,不然,男子的怀孕就仅仅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但又很平常的事情。
当然,所谓的平常也只是不兴师动众、不草木皆兵而已,那些孕夫应该注意的事项,怀孕的夫郎和他的家人还是需要小心谨慎地遵循的,所以,赖父才会就这个问题,和柳承芝谈了这么久的话。
无非就是在告诉柳承芝怀孕的时候,哪些事情应该做、可以做,哪些事情不应该做、不可以做。
柳承芝经过一个上午的倾听和消化,以及慢慢的对自己怀孕这件事情的认知与接受,他的心里虽然对男生子依然有些些微的不适应,但这是他与他心爱的女人两人结合所拥有的孩子,所以他也已经有了那种準父亲所特有的期盼和慈爱,脸上也是蕴含着浅浅的幸福笑意。
赖父对怀孕了的柳承芝的关照真是无微不至的,比如,他不准柳承芝忙得太晚,不准他把手泡在冷水里,不准喝凉茶,不可吃生菜。
吩咐暇光几个要经常为柳承芝準备喝的热水,嘱咐赖淑郡要时时陪着他姐夫,別让柳承芝一个人待着,他还会询问柳承芝身体上有没有不适的地方、口味有没有特別的变化。
问柳承芝有没有想吃酸的、甜的或是辣的东西,当他看到柳承芝犯困的时候,他会轻声细语地劝柳承芝去睡一会儿。
虽然赖父没有精致地去娇惯怀孕的儿婿,但是,那一份柔情和慈爱一分不减。
这也是柳承芝对赖父最感心的地方,人家真的把他当成亲儿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