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女儿真的好好的窝在永善的怀裡,还笑得一副光耀灿烂的哈,一点都没有想着他这个爹爹对她有多担心。
这时,柳承芝才想要活动了一下刚刚被扭到的脚骨,但一道鑽心的痛从脚踝处传了上来。
“嘶-------”
“怎么了?扭到了吗?”耳边传来赖三邶关心的声音。
“没事……就是绊了一下。”
柳承芝扭到的脚其实痛得不要不要的,但他强强的忍住不敢叫惨,只因他认为一个大男人在女人的面前显弱,难看。
但抓着赖三邶的手却没撒手,突然觉得抓着人,心里踏实些。
就在他抓着赖三邶的时候,赖三邶突然蹲下了身子,随后柳承芝就感觉到一双强劲的手掌在他脚踝处轻轻揉捏。
手法处理的十分娴熟。
“在军中难免磕碰,所以会一点处理方法。”赖三邶在和他解释。
“好点了吗?”
柳承芝呆呆的看着她,觉得这个给人感觉一向很大女人的赖三邶,现在就蹲在他的脚下,给他按摩,这个感觉怪怪的。
就像是在寒冷的冬夜里,一股暖流注入心间,将整个身子都暖化了。
柳承芝点头,“我没事了。”
顺着一道凉风,传来夹杂着笑意的回答:“现在虽看起来没事,但还是谨慎一点。”
柳承芝点点头:“好。”
赖三邶抬头,从她的视线里,刚好看到柳承芝软柔的点点头,看着他这样乖乖听话的样子,赖三邶整个心都软了,忍不住唇角上扬。
“嗯。”赖三邶应着随即在他的面前蹲身,对他说道:“上来,我背你。”
“啊?”柳承芝是真的被吓到了。
也不敢让赖三邶背他,就算他不是很胖,但,他一个男的让一个女人揹,心裡的那一道坎,有些过不去啊!
他连忙道:“不用,我能走,脚没什么事。”
“上来。”赖三邶温沉,不容置疑的嗓音从下方传来,她半蹲着身子,示意柳承芝上来。
“…我有点重的……”柳承芝轻咳一声。
“两个你,我也背的动,上来。”
柳承芝迟疑的功夫,双腿忽然被抓住,他几乎是下意识伏到赖三邶强而有力的背上,更不自主的搂住了她的脖颈。
她的背就像是一座宽厚的大山,明明看着一点都不熊壮,却结实有力。
柳承芝就这样被赖三邶背着,除了他心裡的那一道坎之外,对于自己的体重,他也是有些顾虑的。
“重吗?”他问了一个前世所有女人都会问的问题。
“一点都不重。”
赖三邶的回答,让柳承芝鬆了口气安了些心。
赖三邶背着他,脚步走的很稳,柳承芝心底有一种极强的安全感......
我咧个去,我一个男人要这种安全感做什麽?
最可恶的是这女人的姐妹们,还跟着瞎起鬨!
“老大,妳可要揹好您家夫郎,可别让他掉了。”
“老大,就知道你是个疼夫郎的。”
“少君,你可别鬆手,像我们老大这样宠夫郎的女人世间少有了哈。”
“我们老大......”
赖三邶暴喝一声:
“闭嘴啊,妳们!”
然后,世界安静了。
第30章 三十、双手合十,点根
几天之后,就结集了村里的壮青,说好了帮工一个人一个月三两银不包饭,毕竟是重活儿所以价钱比平时多了三倍的价儿,水池很快地就动工了起来,选择的几处要挖水池的地方,有一处是所有水池用地最大地势也低洼约有五六千公顷是一块天然小湖。
此地更有自然涌泉出来,一般村民不会选在这裡种田,柳承芝前思后想,决定将这处整成一个大湖出来除了可以养鱼虾外还要种荷花。
柳承芝用的就是经过渠道顺便引进河水将人工湖注满,又在河渠的渠道出口处上加装加固两道水阀闸门与一座水车,一可调节水量利于灌溉,二则可防止水道久积于泥,缺水的时候还可以利用水车将水注进水渠。
柳承芝的设计,就是想让水池融入周围景色,越自然越好。
开挖水池的工作一连进行了好几周。
最开始的工作是先用绳子圈出这块地。
挖出的石头全都堆在一起,还按照大小分成几堆。他跟赖三邶说,“最小的石头等我们弄来了火山灰来搅和溷凝土,大点的石头可以垒石牆。”
一大群人一起努力,工程进度可喜,不到一个月,挖出的土石越堆越高,池子也越挖越大。每天清晨提着工具来到池边,柳承芝就会畅想一下以后这些个大池子该有多美,还可以当蓄水用,一兼二顾,摸蛤兼洗裤哈。
“种上莲藕养鱼虾之后,每年夏天就有荷花了……鸭子白鹅浮在水上,红花绿叶,秋天又有鱼虾可捞......完美。”
美景畅想完了,就该美食了。
“到那时每天都能吃新鲜的藕,还有荷叶糯米鸡,桂花莲子汤……”
“藕粉也能做很多!”
“有了藕粉,能做很多好吃的点心!”
“再来就是肥美鱼虾.......”
“生出的鱼虾泥鳅小螺丝,鸭子可以自行觅食,都不用费劲喂了……啊!对了,田螺也很好吃!麻辣的,用小签子扎出来吃……光想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赖三邶:......
原来,我夫郎不光是小财迷,还是吃货一隻。
“对了,我想将一些因战场伤残被迫退役而无家可归的军中姐妹接来我们这裡安身。你看可行吗?”
“我想想......”
“如果不行就算了,我再想其他办法安置她们。”
“不是不行,而是......说了妳不要生气,”
“嗯。”
“养人不是只一时的出一双筷子,一口饭而已,这不只单单情面问题,而是存在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妳真的有那份能耐能让妳的这些军中姐妹都吃得饱吗?”
因为他不是慈善家,无法开口听从于赖三邶天真善良的的想法。
赖三邶默了。
是啊,若是让她们来这裡的话,我真的可以保她们在这衣食无虞吗?
大概不愿看她自责于心,叹了口气,说道:“不过若是生活还能自行自理的人,我可以帮忙想办法让人学点活命的手艺好养活她自己。”
“真的可以?”
“嗯。”
一听到自家夫郎的话之后,赖三邶情一下子就天晴花开,双手紧紧包握住柳承芝心的手掌兴奋激动地说道:
“太好了,就知道你是个心地良善的,放心,那几个姐妹虽然带有伤残,但都是生活能够自理不用他人照顾的,只要能让她们有个安身之地......能教她们一个能养活自己的手艺就行了。”
其实赖三邶没有说的是,那些因伤残太过严重而导致生活无法自理的姐妹们,根本不想连累别人或是继续受罪,所以不是自杀就是请姐妹们给她们一个痛快了。
京城镇北侯府
镇北侯立在长桉边上,神情讳莫如深,一边画着丹青一边听着族姪女袁永安的禀报。
“族姨母,那边已经确定,她要待在安城清泉军营裡担任兵骑校尉一职。”
“那给我带话给清泉营大将军,让她好好“关照”一下她,”哼,等她在那儿吃上了苦头,就不信她不回头来求我。
原因只在除了赖三邶不肯上京城外,最大的就是她百般看不上柳承芝、就是觉得以赖三邶的人品与未来无可限量的前途应该要娶高门闺秀才适配。
好吧,就算赖三邶不愿意高娶,但也不应该把自己夫郎的标准降得这样低。无论怎麽说,一名偏远山村的村夫是万万配不上赖三邶的!
可是赖三邶这个人就是倔姐儿,给她安排的职位、好姻缘,都毫不客气地给推了!那股十匹马都拉不回的执拗劲,简直让人不知该怎麽说才好。
这对镇北侯来说,实在很打脸。
但谁教赖三邶是她的心腹爱将呢?一个好几次奋不顾身救她于危难的忠心手下、一个战场上有勇有谋的勐将、一个总是常胜的福将!
叫她怎放得下这样的人才?这样的将士?
可是,也就是这样的她,竟敢将自己的好意全都无情地打回来。
镇北侯觉得很郁闷,总想把场子找回来。
“族姨母......”
“怎麽,想替她求情?”
“不敢.......”
“妳们都太年轻了,都该好好的磨上一磨,妳也去清泉营区待着,顺便帮我看看她怎麽消受得起我对她的“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