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还没决定所以机票、火车票都没看。”
“你们过年是怎么过的？”
“哦——那我等会看看有没有票，明天……”
正在打电话的褚其玉，听到开门的声音，转头一看，不出所料，顾觅霖穿着睡袍拿着手机和平板进来了。
给他做个手势，又继续和对面的外甥女视频。
“盼盼，不早了，我查看有没有机票或者高铁，明天再和你联系。”
“嗯，早点睡！再见——”
结束视频通话，褚其玉无奈道：“你现在进来门都不知道敲了！”
“和谁通电话呢，准备去哪儿吗？”顾觅霖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我二姐的女儿，让我回去过年。”褚其玉收拾着桌子上的书和笔记，没有听到顾觅霖的回应，抬头一看，这位大爷刚才还比较正常的脸，怎么突然黑乎乎的，光线问题？
“你怎么了？工作上遇到麻烦了？”
顾觅霖元旦过后就很忙，加班和应酬都多了起来，甚至来他房间的次数都减少了。管理这么大的产业，很难不遇到棘手的问题，脸色不好也能理解。
“你去你姐姐家过年，顾淙然怎么办？”顾觅霖沉声问。
“毛毛？什么怎么办？”他这阵子忙拍广告拍宣传片，还忙着去上课，有些时候和毛毛的作息对不上，一整天都看不到他，也没听说毛毛情绪上有什么问题啊！
何况他只是回去两三天，时间长了，他还怕打扰姐姐们的生活呢！
“两个育婴师放假，除夕夜家里可是只有周叔留下，你准备让我和周叔看孩子吗？”顾觅霖一脸谴责地问。
“……”褚其玉无言以对，除夕对中国人来说太重要了，给佣人放假、让育婴师回家和家人一起吃团圆饭，的确无可厚非。
“孩子是你生的，你自己带！”
褚其玉非常想把刚收拾好的书本砸顾觅霖脸上，但孩子又确实是从这具身体里出来的！
“那我把孩子也带着，正好让我姐姐们看看她们的大侄子！”褚其玉挑衅道。
顾觅霖轻嗤，“然后告诉他们，你亲自给她们生的大侄子？”
“你要是让我带回去，我就跟她们承认是我自己生的！”
“这还没躺床上呢，就开始做梦了？。”轻飘飘的一句话，打断了褚其玉的壮志豪言。
褚其玉气哼哼道：“以后不准随便进我房间！”
他也不过随口一说，即使顾觅霖答应，他也不可能带这么小的孩子长途跋涉，更不可能和并不算很亲近的姐姐们说出这么大的秘密。
“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干嘛不去楼上住？我都不嫌弃你！”
“你还是嫌弃我吧！”
褚其玉瞅他一眼，准备爬床上睡觉。
他一直都坚信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这才一个多月，他就能自然地接受自己床上多出一个人来！
“同居”之初，顾觅霖就表现出情｜欲需求上的旺盛。最近因为忙碌，倒是收敛不少。然而饥渴的猎人，怎会放过到嘴的美食！
激烈又火热的一番……又一番……再一番交流以后，褚其玉累得话都不愿意说。
“你怎么这么没用！”顾觅霖嘴里抱怨，却自然地把人从床上扶起来。
熟练地让褚其玉的双臂揽住自己的脖子，而他一手搂住褚其玉的后背，一手托住褚其玉的屁股，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抱到卫生间。
褚其玉几乎从他的动作中感觉到宠溺来，父母都没条件给予他的那种宠溺。
帮人冲洗的时候，也和平时的形象反差很大，嘴里啰嗦不停：“让你去楼上住，非不愿意。楼上有浴缸，不比站在这舒服吗？”
“你不是每天也锻炼吗，怎么做完以后人就软成这样？不过这样也没有不好，可以任我摆布。”说完还咬了一口褚其玉的耳垂。
“你——挺——得意？”褚其玉咬牙切齿地质问。
“搂住了，别滑倒。你看你多麻烦，每次做完还要帮你清洗！”手上的动作轻柔但……偶尔使坏。
“呜——你……住……手！”
“梁小斌不是说你们都放假了吗，那……再来一次？”
口气像是询问，动作却杀伐果断，褚其玉张嘴想把这禽兽咬死，但这人肌肉坚硬的无从下嘴不说，自己的嘴巴也被攫住……
顾觅霖是把这阵子错过的补上了，褚其玉却是真的累得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估计也是意识到自己的索取无度，顾觅霖帮他把被子盖好后，许诺会让他休息几天。
黑暗中，褚其玉睁着眼睛，有些晃神。
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子喜欢看言情、耽美小说，喜欢看偶像剧。先不论爱情是人类永恒的追求主题，单说小说里、偶像剧里俊帅、优秀的男主，那是多少人梦中的想望？
现在，他旁边躺着的，就是真正的耽美小说里的优秀主角攻，他一个小零，怎能不意乱情迷？
何况，顾觅霖的表现，都快让他怀疑自己是另一个主角了……
自从两人签了“同居合约”以后，顾觅霖偶尔像个孩子，偶尔像个流氓，偶尔又像个父亲——听说，这些偶尔，就是一个男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样子。
顾觅霖对他的温柔、强势、无赖，让他最近经常有在谈恋爱的错觉。
可是，若剧情只是拐个弯呢？他怎敢因为这点温情，迷失自己，最后落个不可收拾的局面？
做惯了配角的人，怎么敢去奢求主角的剧情？
作者有话要说：
褚其玉：未曾奢望，离开时才不会心伤。
顾觅霖：又看了什么小说？
第56章
褚其玉终究是选择留在A市过年。
除夕前一天，顾觅霖给佣人发红包后，道了声新春大吉，就让他们收拾收拾，该回家回家，该找同乡找同乡，该回所属家政公司报道回去报道。
除夕当天早晨，两个育婴师也领了红包，和老板互相拜年后，各自给毛毛留了个红包，有些担心又不太担心地离开了这里。
厨师调好了饺子馅，准备好现成的饺子皮，又做了一些半成品的菜，还准备了不少速冻食品。把冰箱和厨房检查再三，领了红包也放假了。
别墅也因为主人第一次留在家过年，除夕这天挂上了大红灯笼和春节挂饰，贴上了春联，看起来——土洋土洋的！但空旷的别墅里，也难得有了节日的气氛。
简单的吃完中饭后，褚其玉扮演起了大厨的角色，在厨房里逡巡，周管家跟在身后，顾觅霖……看孩子。
褚其玉问周管家以前顾家是如何过除夕这一天的，虽然肯定会有很大的差距，但他一定尽可能接近“惯例”。
平常大多数时间严肃着一张脸的周管家，今天笑得尤其可亲。
“以前一大家子在一起的时候，人多规矩也多。后来先生自己住到这里，就没过过除夕和春节。佣人们放假，我去女儿家，先生就出去旅游。”
褚其玉也在元旦时听顾觅霖大概说过，“我也不知道这面的风俗，年夜饭有什么规矩吗？”
周管家乐呵地说：“没什么规矩，不都包饺子，做一桌丰盛的饭菜吗？”
褚其玉回想他爸还在的时候，甚至他奶奶和妈妈都还在的时候，他们家时怎么过年的。
“我们家过年，年夜饭以后才包饺子，守夜的话，就过12点煮点饺子当宵夜，不守夜就大年初一早晨起来煮饺子、热剩菜。菜一定要有剩的，年年有余嘛！”
“你不是摔坏脑子了吗，这倒记得清楚？”在大眼瞪小眼的比赛中获胜的顾觅霖问道——那小崽子终于撑不住睡着了。
经他这么一说，褚其玉暗骂自己没脑子，这是他们那的习俗，却不是川省的过年习俗啊！也幸好华国面积大，风俗繁多，不然非引起怀疑不可！
“那你要年夜饭吃饺子，还是明天吃？”就不回答你问题！
“按你说的做吧！”
吃完年夜饭包饺子的话，那时间就很充裕。褚其玉让周叔去休息一会，反正菜都是半成品，方便得很。
“我们也去休息一会？晚上不是要守夜吗？”在顾觅霖记忆中，好像没有在除夕守夜的经历——年龄小时撑不住，后来到了顾家，什么日子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我们？毛毛谁看着，醒了怎么办？哭了怎么办？”褚其玉一副你怎么当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