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条张大樱桃口,“你为什么经常练武呢?”
“额,”秦少武搔搔头,后退一步,摆出一招大鹏展翅,信口胡邹,“练武能强身健体,驱除百病。从此上天入地,如有神助。你看,我练一套武功,就相当你吃十副药!”
朱二条望向他,眼放异光,“哦?真的?”
“当然了,”秦少武换了招横扫千军,“你看,我们兄弟四人中数我长得人高马大,威风凛凛,是为什么?就是因为我每天都习武呀!”
朱二条羡慕不已,“哦?练武真有如此神奇功效?!”
秦少武一副严肃模样,上下打量她,“二条小姐,你经常生病,可知是为什么?你经常吃药,又可知是为什么?”
朱二条眼现迷茫,“为什么?”
秦少武叹了口气,“唉,说白了,就是缺少运动。如此下去,耽误了身体,就算有千斤灵丹苗药,也补不回来呀。”
朱二条眼现惊惶,“那,那我该怎么办?!”
“练武呀!”秦少武翘起大拇指,细细数说,“练武能强身健体,祛除病魔,包治百病。我保证,你每天打上一套拳,从此精神百倍,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朱二条眼中充满憧憬与希望,“好,少武哥哥,从今以后,我就跟着你练武!我再也不吃药了!”
见朱二条将药碗扔掉,秦少武偷偷松了口大气,“神啊,费这么多口舌,这位药罐子小姐终于不逼我吃药了……”
秦少杰一夜没睡,拖着疲惫身躯回到县衙,“唉,崔蓉蓉安全赎回,这绑架案总算暂告一段落了。”
“只可惜蓉蓉还是被崔员外带走了,看她和孙志高凄凄哀哀,难舍难分,真是可怜呐。”朱四喜跟在他身后,也一宿没睡,眼中布满血丝,像只红了眼珠的兔子。
秦少杰进厅,一屁股坐在椅上,累得不行,“这就叫贫贱夫妻百事哀,有钱能使鬼推磨。人间的事,又岂能尽如人意。”
朱四喜在他旁边坐下,唉声叹气,“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世上有情人为何不能终成眷属?”
秦少杰眼皮沉沉,在椅上昏昏欲睡,有一搭没一搭回答她说话,“这事儿咱们也算尽力了,等过些时日,再好生劝劝崔员外便是……”
秦少英端茶水进来,“诶?你们两个回来了?事情办得怎样?”
秦少杰闭上眼睛,打瞌睡道,“还算顺利,崔蓉蓉获救,平安跟着崔员外回家了。”
“只是她与孙志高情断今生,再没半文钱关系,那些绑匪也跑得不知所踪了。”朱四喜喝口茶水,有气无力道。
秦少英兰花指微翘,安慰道:“唉呦,能平安回来,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事事岂能尽得圆满。”
朱四喜心有不甘,“不行,我身为一县之令,岂能让有情人天涯相隔,枉自嗟呀?岂能让绑匪作奸犯科,逍遥法外?我一定要追查到底……”
秦少杰垂头鼾声渐起,仍不忘与二人搭话,呜呜囔囔,“今儿可把我折腾坏了,跟着孙志高跑到郊外去赎人。事后又满山遍野,上天入地搜查绑匪。要查你去查,我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朱四喜也累得筋骨酸软,侧目望他,气若游丝,“咱们不能放弃尝试呀。”
“唉,你,吃饱了撑的。”秦少杰呼噜着扭过头去,后脑勺对她,“瞎折腾。”
朱四喜眯眼望他,“诶,秦大人,我若能运用聪明才智,将此案办完满了,让崔蓉蓉和孙志高永结连理,不知您有何表示么?”
见秦少杰低头不答话,秦少英在旁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兰花指坏翘,“诶,有了!咱们定个赌约,朱大人若能将此案做得圆满,四弟你就吃一筐小酸梨儿!”
“随便你们,我累得不行,先回去睡觉,你们自己瞎折腾罢……”秦少杰眼睛死闭,一身孤魂野鬼,脚踏浮云,飘向卧房而去…..
第56章 君子一言(三)
朱四喜在厨房帮朱三万准备午饭,朱三万眨巴眨巴三角眼,朝她嚼舌根,“四弟,你说最近奇不奇怪,二姐居然把她从金陵带来的那些宝贝药罐子们都给扔了……”
“哦?”朱四喜半信半疑,“有这样的事?”
“可不是么,”朱三万讲起朱二条最近反常情况,说得神乎其神,“最近呀,她精神百倍,斗志昂扬,如战神附体。有事儿没事儿,就往练武场跑,连药都顾不上喝……”
“真是奇怪了。”朱四喜兴趣陡起,“难道二姐迷上练武了?”
二人正说话间,师爷胡来兴高采烈跑进来禀报:“启禀朱大人,绑架崔小姐的绑匪在鸿鹤饭庄现身,被当时巡逻的民兵自卫队一网捕尽!”
“好!”朱县令喜跳三丈,“快升堂,本官要提审众人犯!”
红日高悬,明镜高远。
衙役齐呼:“威武……..”
朱县令大拍一声惊堂木,“堂下人等,都报上名来!”
跪在堂下的五名绑匪畏畏缩缩,吓得抱成一团,哆嗦道:“小人鹧鸪菜、罗汉果、花旗参、犀牛皮、大山地…….”
“哦?”朱四喜一听这些奇特名字,兴趣陡起,细眼观察他们,只见那五人生得歪瓜裂枣,突眼歪鼻,长短胖瘦,高矮不齐,倒真符合那些名字特征。
朱县令再拍惊堂木,“大胆匪徒,你们绑架崔蓉蓉,都可认罪?!”
为首的鹧鸪菜忙颤声道:“认罪认罪,我们都认罪……”
“好!”朱县令就坡下驴,三拍惊堂木,“本官宣判:鹧鸪菜、罗汉果、花旗参、犀牛皮、大山地,绑架勒索罪名成立,判斩立决!”
五人一听,都吓尿了。罗汉果惶恐呼道:“县令大人,不过是绑票,怎么会掉脑袋?!我不服,我不服!”
朱县令目光犀利,朝他们冷眼微微一笑,“你们不说实话,当然是死罪!”
犀牛皮嘴咧得像只癞□□,“大人,我们都承认了,你还想要我们怎样呀?!”
朱县令狠拍惊堂木,“大胆绑匪!你们与崔员外到底有何勾当,别以为本县看不出来。快快从实招来,否则死路一条,严惩不贷!”
五人见朱县令目光敏锐,明察秋毫,面面相觑,哪敢再有隐瞒。
花旗参傻了眼,两手一摊,首先招供,“启禀朱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五人本是在城外挖草药的药农,前些日子,崔员外找到我们,给了一笔钱,要我们绑架他女儿。”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崔员外心疼女儿嫁给城东那穷酸卖草鞋的,就想以交赎金为名,让草鞋高知难而退。”大山地唉声叹气,“我们五个看有利可图,崔员外又是爱女心切,便答应下了。朱大人,这父亲绑架自己女儿,也不能算绑架。我们顶多是从犯,是崔员外的小喽啰呀。”
鹧鸪菜附和道:“是啊,大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是崔员外一手安排策划的,他才是主谋。大人,我们年轻不懂事,一时见钱眼开,您饶了我们这次吧。”
“哦?”朱四喜瞪眼瞅瞅五人,“你看看你们都一把胡子了,也敢称自己年轻不懂事?!”
罗汉果哆哆嗦嗦,“大人大人,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幼子,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们这回吧。”
朱四喜冷眼瞥他,低声嗔怪,“总是这句台词,你们就没有几句新鲜的?”
犀牛皮眼珠一转,忙磕头道,“大人大人,小的上有八十岁幼子,下有嗷嗷待哺老母,您就饶了我们吧。”
朱四喜一口茶水喷出,呛了半晌,才道:“额,饶你们可以,但你们要为本官办一件事。”
五人见有商量余地,忙呼道:“我们愿为朱大人办差,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朱四喜山人妙计,“你们上前来,听本县细说……”
“啊?!” 罗汉果一听,头摇得像个上了发条的拨浪鼓,“绑架崔员外?!不行不行!”
朱四喜佯怒拍案,“哼,你们不将肯功赎罪,本县定要重办你们!你们下辈子就在牢里过吧!”
县令大人虎威,吓得五人腿肚子直抖,“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朱县令转转眼珠,换了个语气,软硬兼施,巧言令色,“各位,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你们若能施以援手,促成崔蓉蓉和孙志高美事,那可是功德无量。你们若不做,此后定是心中充满煎熬,人生黯然无光,□□失去存在,灵魂不得自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