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互望一眼,满口坚决,“大人,我们愿意,求大人成全!”
朱四喜侧目看看南郭大娘,“南郭大娘,你可是真心愿意傅晶晶和柴莹莹二女一起嫁给南郭忠?”
南郭大娘抽噎着连连磕头,“老身愿意,老身愿意!”
“好!”朱四喜拍板定案,“傅晶晶,柴莹莹,你们一个对南郭忠有情,一个对南郭忠有义。本官宣判,你二人同嫁南郭忠,此后一起侍奉高堂,相夫教子。至于南郭忠嘛,”朱四喜做了个鬼脸,“无罪释放!”
在场众围观百姓,听到此判,无不哑然,怔怔望向朱县令,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骤雨停歇,夏阳露头,殷虹初现,丹草含露,芳花吐蕊,柳摇细枝,清风怡人。
秦大人神气活现,黑脸形象一扫而光,在笑旁问:“傅晶晶、柴莹莹、南郭忠,朱大人这判决,你们可服?”
“服!服!”南郭忠由衙役解了手铐脚镣,跪上前来,激动不已,“二位大人智断难案,真乃青天再世,我们的好父母官,小民佩服啊!”
南郭忠转头对二女细声解释道:“晶晶、莹莹,为了我们的案子,朱大人和秦大人可把公堂搬到刑场来了。多亏二位大人英明妙计,生死试真心,才让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来,我们一起给朱大人和秦大人磕头!”
三人感动流涕,齐齐叩首,“谢朱大人、秦大人成全……”
第41章 一县不容二主(一)
“二位大人,不好啦!”胡师爷慌慌张张跑进县衙正堂,喘着粗气禀报,“启禀二位大人,衙门外众百姓击鼓鸣冤,洋洋洒洒跪了一地呀!”
“哦?有这等事?!”秦少杰和朱四喜同时惊跳而起,“快随本县出去查看!”
见鸡飞狗跳县众百姓果真跪在县衙门口,凄凄哀哀,呜呜咽咽,秦少杰惊问:“各位乡亲父老,到底何事引起民众公愤,让你们齐齐聚众喊冤?”
只见为首一纶巾老者一把鼻涕一把泪,“启禀大人,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一县不容二主。自从二位县太爷下令划街而治,禁止城东城西通商,我们鸡飞狗跳县便经济混乱,物价飞涨,老百姓的日子一天苦比一天啊!”
“是呀,”鸿鹤饭庄洪老板跟着苦口抱怨,“二位大人,您看我们城西的饭庄要向城东的酒家买酒,向城东的菜农收菜,您这划街而治政策一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什么生意都做不成了呀!”
秦少杰和朱四喜瞠目结舌,异口同声惊问:“胡师爷,真有此事?!”
“的确如此呀!”胡师爷愁着脸,咧嘴道:“这还不算,二位县令大人,实不相瞒,自从二位广贴告示,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咱们小小的鸡飞狗跳县衙,财政是入不敷出,每况日下呀!”
为首那老先生接着道:“二位大人,这城东城西本是一家,就如南郭先生娶妻,一东一西两位夫人,缺一不可。您二位再这样争斗下去,受苦的还是我们百姓啊!”
老者旁边一年轻秀才也跟着附和,“可不是么,你住鸡飞头,我住狗跳尾,大家共饮一瓢水,都是一家人呀!求二位大人不要再实行什么划街而治政策,还百姓一个安宁罢!”
秦少杰真没想到自己与朱四喜的斗气之争,会闹得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他愧疚不已,拱手深深一揖,沉重道:“各位乡亲父老,这划界而治政策,的确是本官糊涂,本官给大家赔罪了!”
朱四喜也深深一揖,深刻反省道:“真没想到我们的一个小小决定,令大家民怨沸腾,我向大家认错了!”
“各位县民快请起,”秦少杰望朱四喜一眼,向众百姓郑重道:“本县宣布,废除划街而治政策,从此城东城西再无门户之见,一切通商自由!”
老百姓如释重负,拨开重雾见日明,欢呼雀跃,“太好了,太好了!县令大人英明!县令大人英明……”
秦少杰转头跟朱四喜交头接耳几句,便正正官帽,接着道:“各位县民,本县要借此民众聚集机会,邀请朱大人,公开立下君子协定。”
众百姓忙静下声来,听秦县令细讲。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一县不容二主,我与朱大人协定,我们要在三个月内,各自为鸡飞狗跳县做出政绩,到时候全民选举,一人一票,票数多者为鸡飞狗跳县县令,落选者,”秦少杰侧目撇朱四喜一眼,“哼哼,辞官回家,收拾包袱滚蛋!”
“没错!”朱四喜斗志昂扬,“君子以盟,天地为誓,望大家为我二人做个见证,三月后全民公投,胜者为王!”
送走众百姓,秦少杰和朱四喜回到后衙,壮志满酬,抱着势在必得之决心,各自展开准备活动。
秦少杰拉秦八卦进书房来,“八卦,我与朱四喜大战在即,一触即发!你快派人快马加鞭,去金陵请大哥二哥三哥过来助阵!”
与此同时,朱四喜也唤小珠进自己房间,“小珠,我与秦少杰最后一搏,志在必得!我已修书一封,你快帮我十万里加急寄送金陵,我要大姐二姐三姐过来帮忙,为我呐喊助威!另外,我已手书‘伐秦令’一份,你快贴到县衙门口,我要向广大黎民百姓表明我朱县令破釜沉舟,舍身成仁之决心!”
“少爷,少爷,不好了,您快看看!”秦八卦慌慌张张,跌进书房,“少爷,您看,小的刚从衙门口揭下来的‘伐秦令’,朱大人看样子是要动真格的了!”
“哼,不怕!”秦少杰撸起袖口,大气磅礴,“八卦,笔墨伺候!”
只见秦少杰奋笔疾书,挥毫泼墨,洋洋大章,‘杀猪歌’一出,听者伤心,闻着流泪。
“啊?‘猪四喜无道,骄恣□□,人人得而诛之 ……’?!”秦八卦搔头急问:“少爷,您这样写行吗?”
“哼,本少爷我文采卓绝,见识非凡,‘杀猪歌’一出,人神共愤。”秦少杰叉腰横笑,“八卦,你快去拓印,本少爷要将‘杀猪歌’撒遍街头巷尾,人手一份,妇孺皆知!”
“秦少杰,你给我滚出来!秦少杰,你好大的闲情逸致吃中午饭!”朱四喜手攥多份“杀猪歌”,窜跳进饭厅。
秦少杰抬眼,递个包子给她,“呦,朱大人,为何事大动肝火?不如先坐下,大家喝口茶,吃个包子?”
”呸!”朱四喜将一把“杀猪歌”狠狠扔在秦少杰面前,“衣冠禽兽,挑拨是非,颠倒黑白,暗箭伤人!你太无耻了,简直是县官中的耻辱!”
秦少杰故作无辜,两手一摊,“诶,朱大人,你搞错了吧。‘禽兽’是我爹,我叫秦少杰呀。”
朱四喜怒叉小蛮腰,“衣冠禽少杰!你挑拨是非,颠倒黑白,暗箭伤人,你无耻!”
“哎呀呀,朱大人,看看你这一副凶神恶煞模样,”秦少杰连连摇头叹息,“若是被敬爱你的百姓看到,唉,真是斯文扫地,给‘县令’这一光辉的官职抹黑呀!”
“你又好到哪去呢?!”朱四喜抓耳挠腮,“你狗急跳墙,捕风捉影,编排这‘杀猪歌’诽谤我,为君子所不齿!”
“哦?”秦少杰指指朱四喜身上那套肥大破旧的县官戏服,讥笑道:“朱大人,你可以不穿官服,但你不可以如跳梁小丑一般,穿个破县令戏服招摇过市。朱大人,请不要侮辱‘县令’这一神圣名词!”
“本县令那根正苗红的官服还不是被你偷了,一想起来就生气…..”朱四喜撸起袍袖,摩拳擦掌,欲将前事往尘,祖宗八代恩怨,跟眼前这瘪黄瓜算清。
“唉呦,朱大人,原来您在这儿呢,可让小人好找!”师爷胡来进来禀报,“朱大人,白富美小姐已在客厅恭候您多时了。”
“白小姐这么快就到了?!”朱四喜狠瞪秦少杰一眼,拂袖朝客厅而去,“哼,秦少杰,这笔账咱们以后再算!”
秦少杰忙拉住胡师爷,“胡来,白富美找她什么事呀?”
胡师爷挤着小眼回禀道:“嘿嘿,大人,是朱大人请她过来的。”
“哦?”“秦少杰一奇,“朱四喜找那花痴干什么?”
胡师爷咧嘴道:“唉,还不是为了拉选票的事儿。”
“啊?!”秦少杰一拍脑门,如梦初醒,“朱四喜这小子真也太阴损!胡来,胡来,快准备马车,咱们去嚣张公子家拉选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