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亲一口(7)

四十来分钟,可谓是有惊无险。

倒是姜忻,一整个上午无所事事,清闲得不行。

连笔都没碰一下。

转眼已是晌午。

临雅附中有着一项明文规定,除了高三,其他年级是不允许中午出校门的,以至于每每这个时候,食堂人流爆满,打个饭整的跟全校同学跑马拉松似的,一窝蜂的狂奔。

米松不爱凑这个热闹,索性在教室里多等个二十来分钟,等食堂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再下楼吃饭。趁着这个空档,她还能多写几道英语选择题。

姜忻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侧目看着身旁用笔帽顶着下颚,眉毛拧成一团对着一道英语题苦思冥想的米松:“你不去吃饭?”

米松在括号里写下字母“B”,头都没抬一下,小声说:“现在食堂人多,我想写完练习题再去,你要是饿了就先去吧。”

而且午休扬棉布置了学习任务,

待会她还要去办公室里搬刚批改完的作业呢。

“可是我不识路。”

“啊......”米松愣了下,苦恼的鼓了鼓腮帮子:“那怎么办呐?”

姜忻初来乍到,对学校不熟悉也正常。

作为新同学的同桌,理应给予一些帮助。

她很是善解人意的摆了摆手:“我等你写完。”

米松放下手里笔,摇了摇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把英语本搬过来。”

就陪你去吃饭。

姜忻“昂”了声:“那你快去快回。”

-

穿过长廊,年级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

米松礼貌性的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不出意料,里边儿空无一人。

她将宽松的校服袖子腿至手肘,露出一截白皙如藕的手臂。

绕到扬棉桌前,平时放在角落里那一堆作业本都是整整齐齐的垒成长方体,这会儿它已经散成一团,弯弯扭扭的叠着,还有几本掉在地上,明显被人翻过。

米松犹豫了下,弯腰将地上的本子捡起来,叠放在一起,搬回班里。

因为组序都被打乱,她还花了些功夫,一本一本发到每个人的桌子上。

东西被人翻过,原本米松就预料会少个一两本,但却没想到少的那一本是自己的。

她抿了下唇,又重新折了回去。

在办公桌上找了一圈,仍然没有。

米松丧气的叹了声,估量着时间,

这会姜忻可能饿坏了。

她不得不加快脚步回去。

行至拐角处,没成想常敬疾步走出来。

拐角往前延伸一点儿,是楼层公共厕所。

米松思虑着要不要打个招呼,

常敬眼神闪躲了一下,主动避开了。

她一脸狐疑,刚要离开,却视力极好的瞟到厕所门口的撮箕里塞着一浅棕色皱皱巴巴的本子。

大概是因为刚丢了东西,所以对这种颜色相近的东西及其敏感。

她信步过去,也没嫌脏,极其“矜持”用食指和大拇指捻起,翻个面来,“姓名”那一行,赫然写着——“米松”。

作者有话要说:搭嘎早点睡!

千万不要修仙到半夜,还对我取消收藏

明白我的意思吗!?疯狂暗示

[弱小无助又卑微.jpg]

第6章 六份

米松垂下眼睑,算是明白过来。

感情常敬是记恨昨个儿拒绝他的事呢?

说句实在话,她都觉着自己挺冤的。

米松自认为自己没有做得太过的地方,当时拒绝的话也没说得不留情面,怎么就一不小心扎伤了他脆弱的自尊心了?现在又用这种幼稚手段来报复。

甚至胆大包天的直接去老师办公室翻东西。

她这十五年来顺风顺水惯了,打小就是被米爸爸关妈妈护着长大的,没受过欺负,像这种糟心事还是头一次遇上。

屈辱和厌恶顷刻间在心中炸开。

她抿了抿唇,不声不响的从口袋里拎出一张纸巾,单手抖开,一边往回走,一边擦着封面上的浑浊水渍。

但浸过脏水的位置到底是擦不干净了。

-

米松沉默着把本子放在桌上,整理了下失落的情绪。

“走吧,去吃饭。”

她抬了下眼皮,卷翘且密的睫毛跟着煽动。

姜忻搁这坐了半晌,期间看着她来来回回,也没说话。

这一趟回来明显没什么精神,整个人都蔫巴巴的。

还多了个脏兮兮的本子。

“怎么了?”她问。

米松随手往上面盖了本教辅,旋即摇了摇头:“没什么。”

姜忻这人向来不爱强人所难,既然人家不愿意说,自己也就不多问了。

她顺手拿了一支口红塞进口袋里,懒洋洋的抬了抬下颚,示意米松走前面。

下教学楼,约莫走了几分钟,抵达食堂。

穿着同一款校服的学生三两成群的进进出出,窗口前只剩下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排队 。

大部队早已经用完餐,每个窗口的菜都剩余的不多,几个比较受欢迎的菜式早已经售空,米松将就着点一素一荤,加了一小碗西红柿蛋汤。

考虑到姜忻还没办校园一卡通,她一只手端着盘子,另一只手取下挂在脖子上的牌子,递过去:“你先刷我的吧。”

姜忻也没矫情:“行,下次还你。”

米松不怎么在意的“嗯”了声。

室内因着先前有大部队席卷而过,略有些狼藉。

部分餐桌上残余着来不及清理的辣椒段或是饭粒,还有些油渍。

她转悠了半圈,找了个干净的地儿坐下。

姜忻打了菜过来,率先把卡还了。

米松吃的慢,还有点挑食。

她扶着筷子,耐心极好的把切碎的葱段挑出来,又开始捯饬西红柿,最后只余下小半碗蛋汤。

姜忻微微昨舌:“你们南方人还挺精致。”

她是学不来这个耐心。

米松看了看她,没吭声。

她吃饭的时候不怎么爱说话,专注的和碗里的米饭作斗争。

姜忻兴致缺缺的巴拉着碗里的一瓣油菜。

她也算是半个北方人,初来江南饮食习惯方面多少还有些不适应,尤其是在不小心咬到一段辣椒,浓烈的辛辣味占据整个口腔,她那点进食的欲望一下消失殆尽。

她干脆放下筷子,双臂交叠,手肘撑着桌子的边沿:“诶,我有个事儿挺好奇的。”

米松端起汤碗,舔了舔被汤水润色的唇瓣:“你说。”

“就是,你跟许清让.......”姜忻勾起嘴角,笑的像只狐狸:“你跟许清让已经到可以相互见家长的地步了?”

“噗,咳咳,”米松诧异的瞪大眼,嘴里来不及咽下的汤汁被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句话给呛到。她缓了好一会,眼眶不受控制汲了些泪,像是山涧之中沿着岩石缝缓缓而下的一捧清泉:“你说什么呀?”

姜忻食指挑起一缕颊边的碎发,绕着指尖倦了两圈:“难道我说错了?”

“当然!大错特错!”

“没法跟你爸妈交代是......”什么意思?

米松揉了揉鼻尖,试图压下那一股不适:“我跟他是邻居。”

“?”

“平时跟许老太太走动得比较多而已。” 她像个小大人,故作严肃的板着一张脸,义正言辞的为自己辩解:“其实我跟他不太熟。”

“只是这样而已?”

“就这样。”

“哦。”没意思。

-

中午有九十分钟的自习。

虽说是做惯了老师眼里的问题学生,但坏学生也有坏学生的原则——绝不打扰别人学习。

她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往桌上一趴,打算补个觉。

脸还没挨着手臂,身下的椅子蓦然被人揣了两下。

顺着力道,人也跟着凳子微微晃了晃。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姜忻故作不耐,没好气:“大爷,又怎么了?”

许清让桌上摊着素描本,上面是一副速写半成品。

他用木质铅笔未削过的那一端,朝米松的方向指了指,唇瓣无声翕动。

‘她怎么了?’

少女不知怎么地不高兴。

闷不吭声的涂涂写写,有人上来搭话也只是三言两语便打发了。

明眼人都能瞧出她有心事。

有中午那档子意外,米松心情确实不大好。

不光莫名其妙被人针对和讨厌,还要花时间把单词补回来。

真是祸从天上来。

姜忻稍微提起了点精神,摊了摊手,一脸“我怎么知道”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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