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又妹满脸歉意地对几人说:“真的抱歉扫大家的兴,我身体不太舒服,就让我哥先送我回家了。”
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到这样的寿星公一脸懵逼,走到江又妹身边,关心的问:“梅梅,你脸上色确实不太好,哪儿不舒服,送你去医院吧?”
心情五味杂陈的江又妹,拍拍他的肩膀,小声在他耳边开玩笑说:“你小姨的大姨妈来了……”
对于他小姨的不避讳,靳思辰只是小声警告:“你就淑女点吧!真的太难受吗,我……”
“别你你的了,你还有朋友在,让男男送我回家。男男……”江又妹给了江又男一个眼神。
思量再三,江又男觉得自己不能在这样的日子里,和辰宝掰扯他性取向和感情的事,于是起身对屋里几人道别:“你们玩的尽兴!辰宝,我们先回去。你……”停顿两秒,到底觉得现在什么样的警告或事叮嘱,都不合时宜,于是微笑着说:
“生日快乐!愿你一生清澈明朗善良纯真,做你愿意做的事,爱你愿意爱的人。”
靳思辰有一瞬的怔愣,男男怎么突然严肃地说出这样的祝福?
“不愧是学霸,祝福都这么让人赞叹!”沈落打破有些怪异的气氛,“颜卿林,你干嘛呀,不服气你也祝福一个试试?”
江又男笑笑:“网上看到的,觉得特别符合我对辰宝的期盼和祝愿。”
离开前,江又妹装作随意,却又认真的和颜卿林说了声“再见”。
而江又男离开前,深深的看了骆景年一眼,骆景年回以一个不太友善的挑眉。
兄妹俩离开后,沈落不再收敛,啧啧摇头:“要知道要吃这样贵的狗粮,我是不会来给靳小辰过生日的!”
靳思辰看着桌上的礼物有些为难,再看看骆景年,骆景年也正看着他。
颜卿林看两人这样,于是拿起麦克风准备唱歌:“你们一边去含情脉脉吧,我们俩先唱歌了!”话音刚落,就和沈落一起嘶吼起来。
骆景年沉默地把盒子收好放进袋子,然后牵起靳思辰的手坐到角落,默默坐了一会,才对靳思辰说:“很抱歉,没有送你合心意的礼物。”
看着眼前的人,委屈的像一只做错事情的大狼狗,靳思辰胡撸胡撸他的头发,给他解释:“太贵了……”
骆景年:“我都说了,只是觉得你现阶段需要手表。我又不是因为觉得你需贵重的装饰品,才送你这块表。何况,我没觉得多贵……”
听了他的话,靳思辰真是服气了,知道你有钱,行了吧?
“何况,你生日还收了支票呢!比我礼物值钱又直接,你怎么没意见?”骆景年满是委屈。
靳思辰简直不知道如何解释,如果强行解释说他舅和他的关系,和骆景年和他的关系不同,骆景年肯定又委屈自己被区别对待。
这特么是谁过生日啊,他做寿星的,还得哄着这个送礼物的!
“行吧,我暂时收下!别冷落了颜卿林他们,回去再说!”
虽然对他的话不满意,但骆景年还是和他一起坐到了沈落两人身边。
有沈落和靳思辰在,即使只有四人,包间里的气氛也立即嗨了起来。
而已经来到街道上的兄妹俩,却只是默默地往家走。
“哥……”
江又男没有看自己的妹妹,只是平静地问:“辰宝和骆景年,是……那种关系,对吗?”
江又妹知道没法再隐瞒,只好说:“对,他们在谈恋爱,大概两三个星期。”
沉默片刻,江又男记叙文:“辰宝……什么时候发现自己……”
江又妹:“刚上高一没多久,告诉我的。估计中考过后他就意识到了。”
江又男声音有些难过:“他为什么不和我说?”
江又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起自己来:“哥,你知道吗?就在不到一小时前,我突然对一个男生一见钟情……”
“谁?”江又男很吃惊。
“你先听我说完。悸动来的迅猛又匪夷所思,然而又无力反抗。但可悲的是,从发现自己心跳加速到知道自己注定失恋,不到5分钟。他有喜欢的人,而且他和辰宝一样,是弯的。”
“沈落?还是颜卿林?”江又男反应很快。
“是谁并不重要。我现在心情很不好,酸涩又苦闷,还有深深的无力感。哥,你想对我说什么?”
江又男走近她,把她搂在自己怀里,一边走一边安慰:“这份感情,或许只是一时的错觉。即使不是错觉,也无关紧要。青春期总会遇到一些或苦或甜的感情,但终究都会过去。”
江又妹:“你担心我吗?”
江又男:“心疼,但不太担心。说句矫情的话,这些经历,酸楚还是甜蜜,都会是以后人生路上的财富。这个年纪,大多人都会经历这些刚萌芽就要被掩埋的感情,不论是因为外界的干涉还是自身。”
江又妹:“那你为什么担心辰宝?”
叹口气,江又男才回到:“他不一样。你在感情上的挫折只是暂时的。但辰宝要面对的困难,却是一生——至少现在的国情是这样。他以后要走的路,会难得多。我不仅现在担心,我会一直担心。担心他被嘲讽被排挤被霸凌被区别对待,我担心他遭受太多外界给的压力,我担心他会……不再像现在这样开心。”
“这就是辰宝不告诉你的原因。”江又妹停下脚步,牵起她哥放在她肩上的手。
兄妹俩互相注视了几秒,江又男牵起妹妹的手,往家走。
他们三个,关心彼此,更了解彼此。
辰宝是不想他分出太多的精力,放在这样无谓的、短期内又不会消失担心上。
第54章
KTV吼完以后又去玩了会街机,最后才去解决晚饭。
分手道别的时候,靳思辰谢过沈落和颜卿林,谢谢他们的生日礼物、祝福和陪伴。沈落在他的耳边悄悄说,骆景年这个要体格有体格要智商有智商、而且出手大方的优质小攻,一定不能放跑了!
虽然很想和沈落吐槽一番他的臭脾气,但想想还是算了,瑕不掩瑜!
靳思辰已经在出门前,倚仗他妈生日礼物上对他的伤害,谈判得来今晚可以不回家的福利。他也对江女士如实相告,就是去他的“辅导老师”骆同学家。
他很感谢以前自己的乖巧和听话,不然谈恋爱的时候,哪能说不回家过夜就不回家过夜?
两个男生大街上牵手怪异了一些,但是穿着厚厚的棉衣勾肩搭背看起来倒也平常。骆景年左手提着那个牛皮纸袋,右手揽着靳思辰的肩膀,在路边等车。
出租车里,靳思辰和司机闲聊着天气,估摸着今晚的雪到底能不能下下来。又听司机吐槽陵山网约车的艰难,有时系统强制派单,和乘客的距离比乘客要坐车的距离都远。
想想刚才地图上显示的司机离他们的距离,靳思辰想,不是影射他们,真的只是普通聊天。
即使是周末,晚上近十点,路上的车辆也不算太多。一路通畅,五六分钟他们就到了小区门口。
下车以后,靳思辰惊呼:“下雪了!”
真的下雪了,下的安静又无声息。小区寂静,夜沉又冷。昏黄、柔和的灯光下,细小的雪片轻柔地飘落下来。
骆景年突然贴紧靳思辰,握住他藏在袖子里的左手,一起右拐,往家里走去。
虽然雪才刚下,而且细小又轻微,但没来由的喜悦却涌上靳思辰心头。这样的年纪,这个生日里,他得到的全是温暖和美好。
取出钥匙,打开房门。玄关处留了灯,老人早早休息。两人换好拖鞋后,骆景年又把人牵到自己的卧室。
进了房间,靳思辰放下沈落送的乐高,豪不客气地仰躺在床上,也不怕骆景年嫌弃他外套上的灰尘和湿气。摊开两手,舒服地叹息,“躺下后突然感觉好累啊。”
骆景年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突然附上靳思辰的身体,两人脉脉互视。不知道是靳思辰先勾住了骆景年的脖子,还是骆景年先低下头附上自己的嘴唇。
唇舌缠绕、唾液交换,两人贪婪又热切地攫取对方的气息……
“锁……锁门了吗?”粗喘着气的靳思辰,不忘询问同样喘着粗气躺在他身边的骆景年。
骆景年捏捏他的掌心,作为回答。靳思辰也没再追问确切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