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己过得好就忽略身边人的心情,他得帮助他的同学!
“我上午听你同学发微信给你,意思是在你以前的学校运动会上你跑过五千米吧?”
“嗯。”骆景年点头。
“你好厉害呀,我就不敢报跑步项目。高一的时候,男男——就是江又男,我和他一班,他被史大壮忽悠跑了三千米。”
靳思辰看骆景年看着自己、认真听自己讲,于是接着道:“其实也不是忽悠,江又男自己说要挑战一下,结果跑完后,缓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那几天我总看着他难受,就更不敢报长跑了。我短跑更不行……”
“那你什么行?”
靳思辰挠挠头,干笑:“我好像也没什么行的,都是不上不下。”
走后门进教室的司乐听到他说自己没什么行的,鼓励他:“别妄自菲薄呀,你卖嘴挺行的!”
靳思辰看到骆景年竟然微微点了下头!于是他没有追究在座位上坐下的司乐,而是转向骆景年:
“骆景年,你竟然点头了!我话真多很多吗?”
“不多吗?”隐有笑意。
“和你比当然算是多的……我们班谁和你比都算话多的吧?”靳思辰嘟囔着。忽然想起刚才运动会的话题,迂回了这么久,该进入正题了。
“骆景年,你报个比赛项目吧,我可以每天陪你训练到运动会开始,我到时候组织同学给你加油!”
骆景年看着靳思辰期待的眼睛,最终——还是拒绝了:“不想参加。”
靳思辰着急:“为什么呀,你转学过来都快两个月了,还没融入班级,我都替你难过!”
“难过?”
靳思辰语气满含心疼:“如果把我放在你现在的处境,肯定觉得特别孤单特别无助,每天干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不难过吗?”
骆景年想说,我不是你,不要以己度人。但看他表情,真的是为自己着想为自己着急,只好说:“我习惯这样。”
“习惯是可以改变的,你稍微改变一下,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神情和语气,都充满着鼓励。
“你要做我的人生导师?”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靳思辰看着骆景年勾起的两边嘴角,又看着他的眼睛,这人笑了诶!虽然只是这么小幅度的笑容,竟然又给他的颜值加了不少的分数!
他笑起来真好看呀!
骆景年要是经常这么对他笑,他会被这笑容勾走吧?梅梅说的果然没错,他就个看脸的肤浅的人。可是任谁对着这张脸,也不能无动于衷吧?
“靳思辰!”
靳思辰被这个叫声喊醒。
“怎么突然发呆?”
靳思辰看着骆景年又恢复冰山脸皱着眉头问自己,心里庆幸,冰山脸好,不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靳思辰干笑两声,“做什么人生导师,我就想你能和同学们玩到一起。你就选一项报名呗?”
还没等骆景年回答,史振壮已经拿着报名表走过来。
靳思辰接过史振壮的报名表,意外地女生那面项目已经报满,但男生这面还空着五千米和400米接力。靳思辰在铅球和跳高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啧,跑步不报一个?要不咱挑战一下五千米?”史振壮一边言语怂恿,一边把报名表递给骆景年,“骆景年……你看看要报名参加哪项?”
靳思辰睁着双眼身体稍微倾向骆景年的方向,骆景年看他这么一副期盼的样子,顿了一下,还是把报名表还给了史振壮。
从早上说到现在动员同学们说过的话,在骆景年面前,史振壮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集体荣誉感”、“重在参与”、“尽力就好”等等这些,如果对骆景年说,好像就是个笑话。
史振壮又跑到讲台上做最后动员,并告诉大家,有意向的在今天下午最后一节课前来找他,下午放学前要把报名表交上去。
骆景年看着靳思辰看着自己的目光由期盼,肉眼可见地转变成失望,而且是那种自己努力后但依旧失败了的那种失望。
那双爱笑的眼睛,像是失去了亮光,甚至神情都显现出颓丧来。
骆景年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靳思辰虽然活跃,但当初没有竞选任何班干部职位,现在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学生。
他这么积极地甚至是期盼自己报名运动会项目,真的应该是他说的那样,让自己融入班级、不再孤单的一个人——虽然他没觉得自己孤单。
他懂靳思辰眼中的失望,那种自己努力却毫无收获的失望。
他还不懂什么是抑郁什么是救赎的年龄,总希望每天都不笑的妈妈开心起来,用小小的自己能想到的所有的方法,那么努力并充满希望。
然而不论自己如何努力,承担着那个年龄不该承担的责任,依旧是一无所获。
他妈妈依旧快乐不起来,依旧愁苦地活在她自己为自己构造的“悲苦”世界中。
那时候的他,既心疼妈妈又失望自己的无能,他多希望他希望的事情,能在自己的努力下实现。
后来,他再不愿为谁有所期盼,甚至也懒得回应别人对自己的期盼,比如外公外婆、舅舅舅妈,或者勉强算上那个男人……
他一直和他怨恨的妈妈很像,不是吗?
第9章
难得坐公交来上课的靳思辰,下公交后发现骆景年竟然也从前面一辆公交车上下来!他背着书包快步追上骆景年。
“骆景年,你今天怎么也坐公交车上学?我是自行车昨晚车胎被扎了。”
骆景年应该是因为被挤的太难受,脸色不太好,但另靳思辰惊奇的是,他竟然开口问靳思辰吃早饭没有。
靳思辰摇头,他因为很少坐公交上学,根本没法掌握时间,只好提前到站台等车。凑巧的是,他刚到没多久,公交车就来了。
“那一起吃早饭吧!”骆景年说完,就径自往小吃街走去。
靳思辰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大冰山邀请他一起吃早饭了!大冰山越来越有融化的迹象了!
“你也没吃啊?”靳思辰问完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问了句废话,“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
“你推荐吧,你比较熟悉。”
靳思辰第二次和骆景年吃早饭,把他带到了一家连锁快餐店,“这里比较干净,选择性也大一些,你就不用像上次那样被我强制安利了。”
“上次油条是挺好吃,点餐吧,这次我请。”
靳思辰没有和他客气,人际交往嘛,有来有往才能长长久久。他和骆景年各自拿个餐盘,一起去选要吃的早饭。
收银台付完钱后,两人找个位置坐下。
骆景年依旧是优雅地仿佛在吃大餐,靳思辰发现骆景年的口味比自己淡,饭量好像也比自己少一些。
一顿饭吃下来,依旧是靳思辰说的多,不过骆景年好歹也答了两句。
靳思辰说自己不爱在家吃饭,是因为阿姨考虑到两个孩子,所以做的早饭偏清淡。
虽然骆景年觉得早饭清淡一些无可厚非,但从靳思年的语言中、再联系他的家庭状况,骆景年得出一个结论——靳思辰家的阿姨也是看人下菜,对女主人亲生的孩子比对女主人的继子照顾周到。
在家为雇主摆餐的赵姨姨强忍了一个喷嚏,寻思是不是有人在说自己的坏话……
即使时间不是那么紧迫,靳思辰也没敢在早饭上多耽搁。两人吃完饭一起往学校走去,靳思辰和骆景年约定,下次他来付钱。得到骆景年“嗯”的一声,作为答复。
靳思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骆景年,你一般晚饭怎么吃的,我好像晚饭从来没遇到过你,你回家吃饭吗?”
骆景年:“对,回家吃。”
靳思辰惊呼:“那多赶呀!下午放学和晚自习之间只有一个小时,那不得下课就去骑车回家、到家就得吃饭,吃完就得往回赶呀?”
骆景年:“时间刚刚够。”
靳思辰有些不忍,不会是因为找不着人一起吃饭吧?虽然骆景年不像是吃饭需要人陪的人。
晚饭和早饭不一样,早饭是各自从家出来找个早点摊就能解决的事情,晚饭是同学们一起成群结队的解决,骆景年如果在食堂或是校外吃早饭,就显得孤伶伶的。
“今天晚饭我们一起吃吧,我们学校附近还是有一些不错的小店的。”
骆景年看着靳思辰又睁着一双晶亮的眼睛期盼着看向自己,于是没有拒绝,而且他原本就因为时间关系,已经和外婆打过招呼,晚饭不回家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