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不想认,我虽然二十四了,但头一回谈恋爱,没经验。”
“哦,没经验啊,醉得断片了还有折腾人的能耐,那我是不是该夸你句天赋异禀。”
这叫什么渣男天赋,苍佑赶紧搂着明杨说对不起。
“早知道把你灌醉就能把你骗上床,当初我就该……”明杨嘀咕道。
“什么?”
“算了,不能聊了,再聊又暴露你经验不足。”
苍佑扫一眼屏幕:“你刚刚干嘛呢?”
“我在网上找了份兼职。”
“什么兼职?”
“网站客服。”
“哦?具体做什么?”
“唉,别提了,”明杨叹一口气,“三分之一的工作量用来回答问题,剩下的三分之二用来挨骂。”
“还没结束?”
“结束了,我今天下午只是先试试,试完发现,接不了这活儿,实在忍不住想跟他们对骂。”说着,明杨从抽屉里拿出 一张卡,“对了,给你个东西。”
“什么?”
“前阵子房租到期,那个租客不租了,我把它挂到房屋中介平台上出售,两个礼拜前完成的交易,钱都在这儿了。你拿着,虽然不多,但公司资金运转不开的时候,好歹也能暂时应个急。”
苍佑义正言辞地拒绝:“我不能要,那是你奶奶给你留的房子。”
“总要向前看的嘛,房子是死的人是活的,非要放在那里荒着做纪念才有意义?如果他们还在世,我肯定会努力换大房 子让家人住啊。”
明杨把卡塞到他手里,继续道:“我没有开公司挣大钱的本事,但我们现在是情侣,还是‘大难临头’的情侣,我才不 是那种选择‘各自飞’的势利眼,所以遇到困难,我们得一起承担。”
“可是,你还这么小,我……”
明杨上前捂住苍佑的嘴,另一边牵住他的手,不让他说下去:“我们普通人挣钱本来就很难,你呀,就是当天之骄子当 惯了,以为这么大点事就是什么人间疾苦了,你想想当初我‘卖身’于你的时候,”明杨摇摇头,“那才叫惨。”
他越说,越坚强,表现得越若无其事,苍佑越心疼:“这么难挣的钱,你怎么轻易就给了别人呢?”
明杨把他的手一扔,瘪了嘴:“你是别人吗?当时我跟你萍水相逢,你不也一出手就是四十万吗?”
“我那会儿钱很多,四十万不算什么的。”
“……,老实听我夸你不好吗?”
苍佑犹豫几分钟,收下了,然后张嘴打破温情氛围:“将来按出资比例给你算股份。”
“啊啊啊啊啊,你气死我算了。”明杨揉揉眉心,“哪个人谈恋爱谈得这么生分,你要不要给我写个欠条再摁个手印? ”
苍佑小时候一次次目睹路爻迪当着父亲的面歇斯底里,然后背地里自己躲到卧室流眼泪的场景,记忆中也有过许许多多 苍庭松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背叛。
他总觉得,爱一个人就是对他好,哪怕是单方面付出。他自认为年纪比明杨大一些,更是想要尽可能护着对方。这会儿 才意识到,原来爱是相互的,原来彼此心疼的感觉是这样。
苍佑重新牵起明杨的手,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又寻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无声的对视中,只觉得这份计划之外的感情 珍贵至极。
“你妈押十几万的注,就差点把我最爱的人抵走了。反正现在你欠我钱了,想赖也赖不掉了。”明杨回握住对方。
心里想通了,苍佑终于愿意心安理得收下恋人的这份心意,此时心血来潮,便捡起桌上的笔动手打欠条,坏心眼地注明 了要分期还款。
待他写完,潇洒地签上名字,明杨拿过来一瞧,这个黑心资本家的还款期限分了八十年,还一毛利息都没给算。
又气,又有一种被高年级同学卖了,自己却还帮忙数钱的错觉,明杨扭过头,趴在了床上,不再理人。
苍佑终于看出气氛不对劲儿,跟过去,坐在床边,想碰一碰对方的肩膀。
明杨扭着身子躲开了。
苍佑便不敢再动。
隔了十几秒,见苍佑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明杨心内气急,刚坐好,脸上忍不住笑出来:“你继续啊,以前没好的时候 ,你不也哄过我吗?”
太喜欢了,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苍佑情难自禁地问:“我能跟你接吻吗,我的新任债主。”
“不是说怕麻烦别人吗,有本事别跟我这个‘别人’接吻上床。”
苍佑抓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压着他后颈,不由分说地亲了上去,分开时还在对方下巴轻轻咬了一口。
明杨太好哄,立刻不恼了,软着身子还要亲。
苍佑摸摸他的脸颊,终于露出这晚的第一个笑容:“你就喜欢这样?”
怀里的人也跟着笑:“嗯,我低俗。”
作者有话要说:断更这些日子,经历了好大一件事,但最终可以用“有惊无险”四个字概括,向还在等待的各位说一声 抱歉。
总之,大家记得出门戴好口罩,增强免疫力。
还有一句,情人节快乐呀!
第42章
上了床,看见角落的瓶子,在某种悸动情绪的支配下,苍佑偷偷捡起来,攥到了手心。
等明杨靠在胸膛上,他缓缓开口:“你能告诉我,咱俩第一次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吗?很疼吧?有没有流血?”
“我忘了。”明杨好生无语,不想回答。
“你忘了?我都想起来了,你忘了?”苍佑却不饶人地追问。
“你想起来了还问我干嘛。”
苍佑轻轻捏了下他的脸,又宠又愧疚:“想知道细节,每一分钟的细节,每一秒你的感受。”这会儿他越想越后悔,那是 他和明杨的第一次,他却那么没轻没重。
对方突然深情,明杨招架不住,说话都磕巴起来:“我,我很开心。”
“那这次,我轻点。”说着,苍佑把手心里几乎攥湿的东西亮出来。
明杨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这回面前的人清醒着,他不自觉露出些难为情的神色,点点头,说:“好。”
于是接下来,苍佑用了很久的时间让对方放松,太久了,搞得明杨的心情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变得越发难耐。
他轻轻啃一口苍佑的鼻尖,用气声问:“怎么还不来?”
苍佑亲他一下才回:“怕你疼。”
说完,苍佑扭头去关灯,明杨趁机搂紧他的脖子,半是埋怨半是催促:“苍少爷没听过一个词叫做‘过犹不及‘吗?我 们遵循人类的本能好吗。”
苍佑抵住对方的身子,压在他耳畔说:“我真的会尽量轻点。”
明杨倒吸一口气,不由地掐住他的腰:“其实,重、重一点也行。”
苍佑低下头,把明杨剩下的话吞进去,可不一会儿,哼哼唧唧的声音又从彼此的鼻息间跑出来。
明杨叫他遵循本能,他便本能地任凭体温融在一起,本能地将口头上不擅长表达的爱意倾注到每一个深吻中。
结束了,两个人如同淋了一场小雨一般,连眼神都带着潮意。苍佑把明杨抱得更紧,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自己心里的好多 喜欢说给他听,只是不停地重复:“明杨,会对你好,会对你特别好。”
明杨在他肩膀上留了个牙印,装狠道:“要不是看在你对我好的份儿上,谁愿意往这儿躺啊,又累又疼的。”
听完,苍佑眼神往下瞟了瞟,抬起手在他后椎骨处轻轻揉两下:“真的,很疼吗?”
他在这方面确实没什么经验,也不知道自己哪个时刻被升高的体温烧晕了,一不小心动作又重了。
对方问的时候表情太认真,倒叫明杨这个想要恃宠生娇的人不好意思,只好替苍佑擦擦额头上的汗,又做个鬼脸,说:“骗你的,很喜欢,明天还想继续来。”
第二天醒的时候苍佑已经走了,明杨睁开眼一瞅时间,都十点半了。
骤然脱离高三备考的紧张状态,明杨适应得很快。打了几局游戏,连着跪,他点开班级群,发现未读消息又攒了九十九加,里面爱说话的永远都是那几个,这几天在讨论估分和报志愿的事儿,随便划拉几下,没看到什么重要内容。退出去看了 几个短视频,从手机上实在获取不到新的乐趣了,明杨终于从被窝离开。
他新找的网络兼职,因为没扛过有些人的胡搅蛮缠,仅仅几个小时就被劝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