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一个性别。”
“嗯,所以我经常骗人。”
徐哲没话说了,但还是得哄,于是只能继续道:“我当时就是……脑子一抽,有点想博同情,觉得这样能让我们两个更亲密一点,琅琅,你原谅我吧。”
原谅自然是要原谅的,但白琅觉得轻而易举的原谅,那就没意思。
“这样吧,你什么时候锻炼出来了四块腹肌,我就什么时候原谅你。”
徐哲觉得对方在嫌弃他,有颜色的嫌弃。
他掀开短袖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很好,没赘肉,但也没腹肌。
“做不到?”白琅也瞥了一眼,有点想摸,但忍住了。
徐哲怎么可能说自己不行?
“做的到,那……我没做到之前我们算什么关系?”
“同桌,同事。”
“好。”
徐哲在网上找了找练腹肌的方法,又报了附近的一家健身班。
为了早日练出腹肌,他辞了咖啡店的工作。
老板不想失去这枚引流,说了很多挽留的话,但都没用。
然后白琅就发现徐哲没来。
他问了领班,得到对方辞职的消息。
“那我也辞职吧。”
领班一愣:“?”
“这半个月的工资我不要了,感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白琅一边说一边脱了工作服,直接走了。
老板从后台追出来已经晚了,连片衣角都没看见。
领班哆哆嗦嗦的道:“小白也走了,我们今天人不够。”
老板:“这意思,让我自己上场?”
“现在看来只能这样了,委屈您了老板。”
徐哲正在健身房挥汗如雨,就收到了白琅的消息——你不来了?
——对,我决定好好健身,仔细一想,我身体状态的确不够好。
去尼玛的,白琅翻了个白眼,想切开对方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合着之前的会都是假的,实际上,对方根本就不懂Omega的心思。还是说,只是找个借口,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白琅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自己依旧盛世美颜,不至于让人厌了。
但也说不准,人嘛,都是容易腻的。
就连自己,之前多洒脱一人,现在不也变的开始疑神疑鬼了?
不,不能这样。
徐哲在教练的指导下,完成了第一周的训练。
挺累的,但也很有成就感。
洗完澡回家,刚走到电梯口,就看见警察叔叔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咯噔一声,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警察和他同一层楼,目标同一套房子。
“徐景安是住在这里吗?”见他开了门,警察直接问他。
“是我爸爸。”
“现在在家吗?”
徐哲犹豫了一下,说:“不知道。”
下一秒,徐景安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儿子站在警察旁边,表情显得有些慌乱:“你……没去健身房吗?”
“爸,怎么了?”徐哲瞳孔缩小,声音听起来却很平静。
“窃取他人研究成果,孩子,问你母亲吧,我们现在要带他走。”年长一些的警察道。
败露的那一天,徐景安就知道会这样,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会在自己儿子的眼皮底下被抓走。
徐哲问:“我能和我爸说句话吗?”
警察看了看他们:“就在这里说。”
“好。”
徐景安却摇头:“不用了,没什么好说的,是我鬼迷心窍,罪有应得。”
一辈子的清誉,就这么毁了。
警察把徐景安带走了,徐哲觉得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空了。
他以为常万娥不在,然而在房门关闭的那一刹那,常万娥从卧室冲出来,跑到门口,不断的哭泣,却始终没有打开门。
“妈,中午了,我来做饭吧。”
第26章 2.6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徐景安所在的实验室抄袭,他作为主要负责人入狱,小区的人都开始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常万娥一连许多天不太打的起精神,问徐哲要不要转学。
“爸在这边入狱,我们走了,不就没人来看他了,我不转学。”
“其实也舍不得你对象吧。”常万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肯定有这方面的考量,我都懂,不过出了这件事,他还会不会和你在一起,难说。”
徐哲想也不想的道:“他会的,我相信他。”
前一天晚上白琅还在安慰他,怎么可能会和他分手?
“现在少年意气,固然不会分手,但再长大一些呢?”
“即使没有这件事,也不能保证未来,如果有那么一天,证明我们本来就不合适。”
常万娥忽然一笑:“你这样,我有点不习惯,我儿子以前不像这么冷酷。”
徐哲说:“我在阐述事实,并不是冷酷。”
因为要赔钱,徐家的家底空了,房子都抵上了,两个人搬到了一中分配的家属房。
很小,不过现在家里只有两个人,够了。
“其实住在这里也挺好的,远离之前的邻居,没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常万娥安慰说。
徐哲表面笑了一下:“您说的对。”
九月,天高气爽,一派峥嵘。
徐景安的最终审判也在前一天下来了,要坐五年的牢。
高中如期开学,今年一中改了规矩,允许学生带手机了。
“早该改了,都高中了,大部分人都分化了,万一有个急事,没手机多不方便。”黄越拍上徐哲的肩膀,“是不是,班长。”
徐哲微笑点头:“是。”
黄越继续说:“对了,据说常万娥家里出事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
“我跟你说……”
徐哲扫了他一眼:“常主任自己说出事了吗?如果没有,就别听信传言。”
说完,他看了一眼手机,白琅发消息说他到了。
“我要去接我同桌,没空听你嚼舌根。”
黄越闻言不太高兴:“诶,不愿意听就算了,阴阳怪气的干嘛。”
“你还不知道吗?”有个别班交情还算可以的光头走过来,悄声说,“我从别处打听到,徐哲是常万娥的儿子,你说他能不阴阳怪气吗?”
黄越不可置信:“怎么会……”
“真的!我舅舅在警局,千真万确,徐哲是徐景安的儿子。”
黄越脸色沉下来:“这件事你没和别人说过吧?”
“还没,人都没到。”
“别往外说。”
“为什么?”光头轻嗤,“徐哲平时那么装逼,我早就看他不惯了,这件事我非得说出去不可。”
黄越冷冷道:“人家没装逼,你如果到处乱传,以后就没法一起玩了,都是同学,彼此体谅一下不行吗?”
“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圣父婊。”
黄越一拳揍了过去。
旁边的人猝不及防,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光头被打了好几圈。
“越哥,越哥,咋了?有话好好说。”十班几个男生抱住他,不让他再动手。
光头也被十班的人拉住了。
黄越“呸”了一声:“这人诋毁我们班长。”
“我哪是诋毁,说的都是实话,他徐哲难道不是有个剽窃坐牢的爹?”
汪俊心里一动,手一松:“诶呀,越哥,你别踢,这人孤儿,咱不和他一般见识。”
光头又被踢了一脚,生气的要踢回去,却被十班的死死拉住,动一下都困难。
九班的人逐渐过来了:“发生了什么?先放开我们班的人,光头,你……被打了?”
“误会误会。”汪俊道,“光头说了点不好听的话,两个人打起来了,我们黄越也受伤了,你看,鼻子都被打歪了。”
那人看了半天,没看出来哪儿歪了,只好求证光头。
光头犹豫几秒,咬着牙:“私事,以后再说!”
绝不能承认,他被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那太没有面子了。
这篇闹剧短暂结尾,双方都不想接受老师会审,也没人说出去。
徐哲找到白琅,和他一起搬行李。
“你没事吧?”白琅摸了摸男朋友的脸,“你好像瘦了。”
徐哲握住对方的手,吻了一下:“你也是。”
白琅收回手,看了看四周:“你不怕被人看见?”
“怕什么,周围没有其他情侣吗?”
“说的也是。”
两个人辛苦的把行李搬到宿舍,白琅就将人压在床上,坐到了对方腿上,交换了一个吻:“好长时间不见,我特别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