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福星高照了解一下+番外(17)

在他脸上流连的拇指顿住,梁小斗还要说点什么打破尴尬气氛的话,谁知,面前的白衣突然放大。

山主大人,倾身靠近,凛冽的气息直直冲入鼻腔。

那线条优美的颈项就在眼前,梁小斗呆若木鸡,只觉得脸颊上有什么湿滑清凉的东西擦过,

他一把抓住山主大人的袖子,有些惊慌道:“不至于,不至于,山主大人,我又没死,顶多算是受了点伤,您不必如此。”

仍然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梁小斗急急向后退开,退无可退时,突然身体一轻,整个人腾空而起。

那双总是背在身后,藏于衣袖中的手臂格外有力,将他一个大男人打横抱起,如同只在胳膊上搭了一条毛巾。

梁小斗心中一悬,再睁开眼,人已升至半空。

他向下瞟了一眼,一队狼群围在洞口,见二人跃出,领头的红狼仰头长啸。

身后飞鸟拍打翅膀的声音,忽远忽近。

梁小斗双眼一闭,哎,太TM丢人了。

先装死再说。

治疗

晨光熹微,兵荒马乱的一夜过去,灵谷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山主的住处,远远地围了一圈人。

昨夜为了寻人而四处奔波过的当事人们,此刻全都聚在庭院外等着里面的消息。

山主大人的院子当中,一个圆脸少年跪在那里,脊背笔直,眉宇间满是倔强。

人声时不时传入少年耳中。

“怎么样了,伤得严重吗?我看是山主大人亲自抱回来的。”

“听荣哥说,好像是腿折了。”

……

一阵沉默后,有个声音犹豫道:“要不我们也去跪着?”

“我之前瞪过他一眼。”

“我巡夜的时候,爬窗户偷看过他。”

“我偷吃过他那份食物,虽然只有一小口。”

“我说过他是蛇精,不过这不算坏话,最多是怀疑。”

……总觉得现在跪,已经来不及了。

——

房间内,梁小斗靠在榻上,龇牙咧嘴道:“诶诶诶,轻点,轻点,疼疼疼。”

牧海执起他脚腕的动作一顿,手上的力道瞬间放得更轻了。

梁小斗的小腿肿得厉害,这位大少爷长这么大第一次受这样的伤,在地洞里晦暗不明尚且能镇定自若,如今直面伤口倒是有点心有余悸了。

不得已,只能移开视线分散注意力。

门厅入口处,以长老无为为首,大黑牛、狼姑娘、猫头鹰少年一字排开,站着的人个个呆若木鸡,落在山主大人身上的目光像是看到了此生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梁小斗一眼扫过去,更觉尴尬,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摔了一下,跌了一跤,不要紧的。”

言外之意,你们都站在这里围观,很影响伤患的情绪啊。

但几人谁也没有看他,目光全都聚在山主大人的手上。

眼看着山主大人屈尊降贵就要给梁小斗把鞋脱了。阿随实在看不下去眼,上前一步道:

“山主,还是交由我来吧。”

牧海立即沉声呵斥:“站住,你们谁都不许靠近。”

他这话让众人都是一愣,几人都没料到山主竟然生气,一时间都僵住了。

这下梁小斗只觉得更加尴尬了,他只得转而对牧海道:“这种伤又死不了,你大惊小怪什么。”

说着,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对面色发白的阿随姑娘道:“说起来,还要谢谢阿随姑娘最先找到我,就是当时天色太黑,我没有来得及仔细瞧瞧阿随姑娘的英姿飒爽。”

阿随原本发白的脸色又一点点变红,狠狠瞪了他一眼,依言退了回去。

室内再次陷入死寂。

梁小斗的裤腿被挽起,露出已经变得黑紫的伤口,淤血凝在伤处,看起来分外惨烈。

牧海卷起袖子,从一旁的铜盆里取过沾了水的白巾,一点一点地为梁小斗清理伤处。

梁小斗其实十分想问他白布消过毒没有,瞬间又感受到了没有麻药的痛苦,只能一闭眼睛扭过头。

再睁眼,扫过门口众人的身影时,心中一动。

“牙呢?”他随口问道。

所有人面色一紧,皆是闭口不言。

梁小斗大惊,猛地坐直身子,道:“怎么回事,难道他也迷路了吗?这熊孩子,是不是偷鸡不成反丢米了?”

牧海将染了血迹的白巾重新放回盆里,淡淡回他一句:“没丢,你坐好。”

闻言,梁小斗明显松了口气。

那还好,就是可惜他现在行动不便,不能将他提起来打一顿屁股了。

他的目光不知不觉又落到牧海那双替他疗伤的修长手掌上,昨晚那手指在他脸颊上反复徘徊过,不禁让人心头发痒。

梁小斗仰头闭眼,在心底大喊:啊,错觉!错觉!

一切都是错觉,温热的手指,湿润的舌头,都是错觉!

半晌,牧海道:“行了,你们出去吧,各回各处,好好休息。”

众人不敢反驳,只得一一退去。

梁小斗瘫坐在榻上,看着牧海伸出手,手上一团白光落在他小腿的伤处,散发出淡淡荧光。

那感觉又暖又软,梁小斗折腾了一宿,缩着脑袋几乎要哼哼着睡过去。

别说,神仙的法术可比麻药有用多了。

半晌,牧海停下手,倾身扶住梁小斗,想要扶他躺下休息。

迷迷糊糊的梁小斗却抓住牧海的胳膊,打了个哈欠道:

“山主大人,你如何处罚牙了?”

牧海任由他拉着,冷冷道:“是谁告诉你的?”

所有人都想给牙求情,可小孩子犯了错,就必须惩罚,哪怕是无心之错。

梁小斗一把抓住牧海的衣襟,借着这股力,起身与他对视。

“山主大人,我是摔了腿,不是撞了脑子,你看刚才那几个人的神情,只要我不瞎,都看得出来,他们有话要说。”

牧海垂眸,从那长睫下倾斜而出的寒气丝丝入骨,他道:“那你看出,我生气了吗?”

闻言,梁小斗立即松开手,狗腿似的抚平自己刚抓住来的褶皱,满脸讨好的笑意:“山主大人,您消消气,我也不是想给大家添麻烦,我这不是不可抗力吗?”

牧海纹丝未动,梁小斗只好抬手一拍未受伤的那条腿,状似气愤道:

“牙那个熊孩子呢,实在是太皮了,我得当面教训他,他人呢?”

牧海盯着他那张表情丰富的脸看了半晌,随后微微侧头,对着门外道:

“进来。”

认错

牙顶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像是以身赴死一般,走进了山主大人的屋子。

他先是瞟了一眼山主大人的衣角,随后似是想要看向梁小斗,但是目光游移了一半儿,就打了退堂鼓,撤了回去,垂着头转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说实话,梁小斗有点想笑。

但是山主大人脸色阴冷,对面的牙悲愤欲绝,他只得又把笑憋了回去。

他想了想,语气微缓,“你站起来说话。”

牙一动没动,如一棵枯了的木桩,杵在原地。

梁小斗只能皱眉,语气不悦:“你跪着我还得低着头,本来就腿疼,怎么还要我去扶你吗?”

他像个复古老祖宗一样刻薄,牙就像个受了气又不敢出声的小媳妇,委委屈屈地站了起来。

而牧海则全程如老僧入定,一言不发。

梁小斗只好装模作样,佯装不悦,压低声音道:“说,你把我丢在荒山野地里,自己干什么去了?”

牙一张圆脸绷得像是脱了水的青枣,又绿又暗,半晌才道:“我在树上睡了一觉。”

梁小斗一噎,瞪大眼睛,指着牙气愤道:

“你给我过来!”

牙运了半天气,抬眼看了山主大人一眼,终于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

梁小斗看他抓着衣角的样子又有些心软,便拍着榻道:

“过来点!”

牙依言又往前走了两步。

梁小斗抬手照着他的脑袋上拍了一下,恶狠狠道:

“你小子,就是嘴硬,那些有的没的,你不如说出来。”

他莫名的一句话让牙愣住。

但梁小斗打完似乎心里舒服了不少,挥了挥手,打发道:“好了,你走吧,我教训过你,这件事就过去了,你也别在外面碍眼影响我养伤,去别处找别人的麻烦吧。”

他说着抬眼看了看古井无波的山主大人,重复道:“这件事就过去了啊,谁也别提了,不然影响我的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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