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陶思眠对许意菱道:“不过你俩不分是准备留着过年吗?”
陶思眠皱着眉头:“你是不是非要在衣柜里看到人家干妹妹送的紫色平角子弹头内-裤才舍得让渣男贱女双飞双宿。”
有笑音“噗”出来。
盛文杰攥拳:“陶思眠你——”
许意菱握着手机:“多说一个字我报警告骚扰。”
盛文杰气急败坏地离开,陶思眠懒洋洋眯一下眼睛。
其他人低声议论,许意菱跟着笑:“为什么是紫色?”
陶思眠想了想:“紫色比较骚?”
说罢,她翻个身接着睡。
剧组人员想到盛文杰的脸色,一边帮许意菱骂渣男一边彻底笑开花。
虽然黎嘉洲看不见小姑娘人,但从声音就可以想象出她一脸冷酷的小模样,他不由跟着笑起来,笑着笑着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又悄悄收好唇角。
水吧的习惯是上单的时候结账。
许意菱看东西齐了,问道:“二维码在哪?扫支付宝可以吗?”
“你们这桌有人请了,”老板娘笑眯眯道,“还是个大帅哥。”
黎嘉洲拎着两杯咖啡过来。
许意菱打量着黎嘉洲:“这请水请吃的,一般是家属要剧组关照谁,黎大佬你这是?”
“我看程果在这边,就顺便一起买了。”黎嘉洲笑得如沐春风。
秦夏故意开车:“传说中人间不‘直’得?”
程果认真解释:“大佬很直的。”
黎嘉洲话不多:“教授那边还有事,你们慢聊,我先走一步。”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是老祖宗留下的真理。
剧组人员给黎大佬说“拜拜”“常探班”的时候,一个二个嘴上和抹了蜜一样。
就连陶思眠,都在许意菱的牵引下把右手从桌下伸出来,温温吞吞地朝黎大佬勾了勾小指,拜拜。
黎嘉洲知道小姑娘看不见,还是点了一下头。
剧组接着说事情。
黎嘉洲一脸清淡地走到门口,也腾出右手来勾勾小指头。
勾一次,再一次,嘴角不自知就扬了起来。
————
从水吧出来的时候,陶思眠元气已经恢复了大半:“这家水吧味道一般啊,怎么今天这么多人。”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程果故作深沉,“陶总和许总集天地毓秀的灵气在这里,那自然是……”
“程果你今天很讨打。”许意菱虚虚抡程果一拳,程果跳脚却没躲,一身软肉晃来晃去。
接连的嘲笑声散落在林荫道最亮的光斑里。
晚上回去,陶思眠给陶老爷子打了个电话,写了个简单的日记。
而相隔颇远的研究生寝室内,黎嘉洲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程果一边吃泡面一边手舞足蹈地给宋文信描述陶思眠气走盛文杰的画面。
“黎霸霸都看到的,盛文杰那人渣以为陶总会帮他说话,结果陶总连个眼角都没给,我要笑死了,还有上次,”程果回忆盛文杰走后许意菱说的,道,“盛文杰和干妹妹撩骚被抓包,缠着许意菱叫意菱意菱,陶总反手一杯水泼盛文杰头上,”程果模仿陶思眠的语气,“别说意林,就算你今天叫一百遍格言读者故事会都没用。”
宋文信和黎嘉洲同时笑出声。
“还有上上次,”程果塞一口泡面,“一个富二代想追陶总,说交个朋友,陶总说,我没朋友,说加个微信,陶总说我没微信,富二代恼了,说别给脸不要脸,陶总直接两个字,让开!”
程果连连拍大腿,“你们是没看到富二代当时的锅底脸,简直不要太精彩,我们剧组净遇上些事儿,陶总面无表情吐槽真的巨好玩……”
程果面吃完了,话说完了,唆了两口汤。
黎嘉洲:“你接着说啊。”
程果一脸困惑:“说什么?”都说完了啊。
黎嘉洲反应过来,不自然道:“没什么。”
语罢,他又咳了两声。
确实没什么,他很少听八卦,追问是出于对讲述者的尊重。
想着,黎嘉洲学小姑娘轻轻勾了勾小指,柔软的被面摩-挲着手背,不知怎的,心就被勾得痒酥酥的。
作者有话要说:黎甜粥:下章我会爆哭,请给我递纸!!!
第6章 两口
之后一周,程果陪教授去外省调研,黎嘉洲一下子失去了剧组的消息。
但他和剧组的联系本就只有程果,黎嘉洲没别的想法,只是每天横穿整个学校去本科生食堂吃饭,饭后走女生宿舍那条路回寝室。
不少女生跟在黎嘉洲旁边,满脸通红地和同伴说什么,黎嘉洲眼里只有路。
也是这一周,陶思眠恰好没去食堂。
经过上次水吧一闹,许意菱提了分手,盛文杰缠着不肯放,陶思眠每天上完课陪许意菱出去吃,吃完饭散散步,晚上才回寝室。
周五,程果回来,约许意菱喝分手酒。
许意菱确实分手成功,问程果他呢。
程果说:“我瘦了十斤,算和肥肉分手?”
许意菱哭笑不得,答应了。
陶思眠自然不去。
陶思眠回寝室,到了门口,钥匙还没摸出来,门便从里面打开,露出张哭丧的圆脸。
“我以为你会晚点回来,刚想让你帮我带盒章鱼小丸子,外卖送了一个小时还没到,我要哭了。”
说话的叫裴欣怡,床位和陶思眠头对着脚,两人关系熟络。
“我抽屉里还有零食,你下次可以自己拿。”陶思眠回到座位,随手给裴欣怡拿了一盒小饼干。
“我脸小,”裴欣怡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王潇的空桌,边撕边道,“怎么以前没见你买过这种梳打。”
陶思眠去阳台洗水杯:“不是我买的,别人给的。”
裴欣怡不相信:“你会要别人给的东西?”
陶思眠声音混着水声:“之前去男寝拍戏,黎嘉洲给的,整个剧组都给了。”
“黎嘉洲?”这下,裴欣怡吓得差点把饼干掉地上,“是我知道的那个黎嘉洲?!”
陶思眠抹洗洁精的时候,裴欣怡就在旁边朗读论坛里真实得像吹捧的个人介绍。
黎嘉洲跳过一级,奥赛金牌,保送交大,不去首都的理由是那边菜太难吃。
他大二19岁的时候便跟着傅阔林做科研,拿过以唐立新为代表的无数奖学金和科研成果奖,大四保研交大和藤校的联名直博项目,研一在哥大交换了一学期,哥大教授要留他,他表示更喜欢A市菜系。
据说家里很有钱,研一上期在国外挂项的时候个人资产就到了多少位。
如果说别人的人生是开个小窗,那黎嘉洲一定是最奢侈的广角全景落地窗,还被擦得锃亮。
“最神奇的是,大佬取向女,但没谈过恋爱,”裴欣怡说,“原话好像说的是恋爱无聊又浪费时间,喜欢女生不如打游戏,”裴欣怡奇怪,“可他从来不打游戏。”
陶思眠一边擦杯子,一边给小裴同学解释:“他这意思是不会喜欢女生。”
裴欣怡恍然,她朝门口看了一眼,凑到陶思眠耳边:“你知道王潇有两个关系特别好的学姐吗,一个大三,一个研一,研一那个叫袁月。”
陶思眠下意识朝旁边避了点:“嗯?”
“去年黎大佬那届毕业晚会,你回家了没去,你是没看到,袁月学姐演小品穿婚纱真的美爆了,然后谢幕的时候,灯一下子全黑完,袁学姐就着那身婚纱在台上唱了莫文蔚的《爱情》给黎大佬表白,”裴欣怡回想起当时会场山呼海啸,袁月一个人站在台上,“她说她喜欢黎大佬四年,终于在这个分别的时刻鼓起勇气说出来,她说她知道黎大佬的作息,她知道黎大佬的习惯,她知道黎大佬脾气不好,她愿意迁就他,她说她也知道黎大佬多优秀,她跟得上他步伐。”
“袁月学姐很聪明,”裴欣怡道,“她知道依着黎大佬的性格绝对不会答应当众表白,她甚至说的是能不能在朋友的基础上朝前跨一小步,尝试一小步她就满足,”裴欣怡感慨,“要说一个有才有貌的女神当众做到这一步,哪个男生能拒绝,结果黎大佬起身走了。”
“袁学姐在台上哭得妆都花了,黎大佬看也没看一眼。”
裴欣怡心疼地说:“后来好像是喜欢袁学姐的一个男生看不下去,拦住黎大佬问他几个意思。”
当时,黎嘉洲面色无惊:“看完节目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