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尝一口+番外(68)

作者:画盏眠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黎嘉洲:“没有。”

陶思眠最后问一次:“那吃不吃药?”

黎嘉洲撇嘴:“不吃。”

黎嘉洲把头偏向左边,陶思眠手追到左边,黎嘉洲把头摆向右边,陶思眠追向右边。

黎嘉洲像鹌鹑一样用仅剩的力气朝被子里缩阿缩,陶思眠直接掀了被子把他两只手并在一起按在自己膝盖下,然后一手捏住黎嘉洲下颌一错,黎嘉洲嘴被迫撬开,陶思眠直接将药强喂进他嘴里,黎嘉洲难受得微微挣扎,陶思眠管都不管,把半杯温水送到他嘴边。

“喝。”她一个字。

黎嘉洲不肯,左摇右晃不要吃,陶思眠一只手肘压着他胸膛将他抵在床头,端水的手腕直接抬起,半杯水就这样毫无阻碍地被灌进了黎嘉洲嘴里。

黎嘉洲呛了两声,吞下药片,神情难受地咕哝着什么。

陶思眠不用听都知道他在骂自己。

陶思眠微微叹了口气,小心翼翼扶着黎嘉洲睡下来,给他把鞋子脱了,被子盖好,把他一只手放进被子里,她去握他另一只手时,整个人怔了一下,然后懵在原地……

黎妈妈在和儿子视频,她知道儿子讨厌医院讨厌吃药,还是苦口婆心地劝:“换季本来就有各种各样的病,你就是着凉发烧,去医院打个退烧针或者吊瓶水就好了,万一拖到后面,说不定还会感冒啊,咳嗽啊,再咳成肺炎……”

“你现在还在学校外面吗?我说要找时间来看你结果一直没时间,不然你给程果打个电话让程果来照顾你?”

“药一定要吃,别倔,又不是小孩子了……”

“……”

黎妈妈唠唠叨叨,黎嘉洲听着听着就撑不住了,黎妈妈正想说让A市分分部的负责人去看看自己可怜的儿子,镜头里,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女孩子身段纤长,露在睡衣外的皮肤白得发光,脸很漂亮,眉眼间似是故人的熟悉让黎妈妈发不出声音。

果真和安雅长得一模一样,温柔,素净,说话都吹羽毛一样轻声细语。

陶思眠和黎嘉洲斡旋的时候,黎妈妈不敢说话,直在心里骂。

哎呀这狗崽子怎么这么不识抬举,人家给他找药是为谁好啊。

人小姑娘水都递到你跟前了你就不会张张嘴吗?

药有那么难吃吗……

黎嘉洲一再抗拒,黎妈妈正想让陶思眠干脆别管他,他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怕吃药,自己都拿他没办法,便看到上一秒还斯斯文文的小姑娘直接摁住黎嘉洲拗开了他嘴巴。

黎妈妈目瞪口呆接着满腹“儿媳妇好帅”疯狂截屏,真等陶思眠看到黎嘉洲手上的屏幕和她对视时,两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沉默片刻,陶思眠略显局促地解释:“姐姐你好,我是黎嘉洲邻居,”陶思眠手有些无措地指了个方向,“看到他生病了然后过来……”

“辛苦你了,平常怎么让他吃药他都不会吃的。”黎妈妈笑道。

陶思眠从黎嘉洲手里抽-出手机:“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黎妈妈:“好,你还是叫我阿姨吧,我是黎嘉洲妈妈。”

陶思眠“啊”了一声,红着脸纠正:“那阿姨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黎妈妈:“七七晚安。”

陶思眠:“您刚刚叫我什么?”

黎妈妈打哈哈:“啊没事……去晚安。”

上一刻,黎妈妈摆足了长辈矜持端庄优雅,下一刻挂断电话,她举着手机疯狂朝黎爸爸“啊啊啊”:“你看见了吗,是七七,真的是七七,天呐怎么这么乖巧可爱懂事大方能文能武,她是哪只眼睛眼神不好看上了黎嘉洲那个坏脾气小崽子,你听到了吗,七七叫我姐姐,哎呀这个嘴怎么这么甜,我纠正了之后她是不是叫了我妈妈,是不是说妈妈没事的话我就先挂……”

黎爸爸咳一声:“叫的阿姨。”

黎妈妈瞪黎爸爸。

黎爸爸赶紧讨饶地纠正:“好好好,是妈,是妈……”

A市翡翠园内。

陶思眠挂断电话,心跳得很快,她坐在床边望着黎嘉洲不安稳的睡相,给他掖了掖被子,小声抱怨说:“你怎么不告诉我啊,我都没化个妆什么的,”她摸摸自己的脸,“不知道痘痘有没有好,脸色差不差,毕竟是你妈妈……”

黎嘉洲哼哼了一两个模糊的音节,陶思眠想到先前自己好心让他吃个药,结果他这么折腾人,这厢和他说会儿话也没得到回应,陶思眠气得想戳他,可手指伸出去又舍不得了,最后只是似嗔又无奈地笑着,轻轻地点了一下他额头。

混蛋啊。

作者有话要说:黎甜粥没有嘟囔清楚的抱怨:老婆怎么这么凶(不开心)……

第52章 四十八口

黎嘉洲对看病吃药的恐惧来自童年, 原因也很简单。

小时候他身体差, 爸爸妈妈不在家,就是长辈照顾他,隔三差五就要带他去医院打针拿药。

黎嘉洲小时候不瘦, 白白胖胖, 五官精致, 睫毛甚至比年画上的粉团娃娃还要长, 医生护士都喜欢他, 捏捏他脸啊, 摸摸他手啊,软软糯糯的, 摸着就不想放。

黎嘉洲小时候性子就执拗, 他耍脾气不肯顺从,长辈便会觉得他不乖, 强行压着他打针吃药。

如果非要在这段不愉快的记忆里找一两个美好点, 那便是他拥有一只黎妈妈送的绒绒熊。

每当受了委屈, 黎嘉洲晚上回去就会抱着它,和它说自己不开心, 和它说爸爸妈妈希望他乖可他很反感别人乱碰他。

绒绒熊不会说话,就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

黎嘉洲抱着绒绒熊蹭啊蹭, 好像所有的难过都会湮没在柔软的毛绒里。

黎嘉洲记得自己那只绒绒熊放在B市家里的,可恍惚之间,他好像又抱住了它,感觉和自己曾经拥有的那只不太一样, 黎嘉洲嗅了嗅,可味道又是童年那种类似牛奶的纯粹香甜。绒绒熊好像还会变魔法,把他头发变长了,发梢蓄在颈窝,挠得他痒痒的……

黎嘉洲吃了退烧药体温反而升到了39度,陶思眠给家庭医生打电话,医生紧张得要过来,陶思眠连忙解释说不是自己,医生松一口气,说正常现象。

陶思眠还是不放心,拿了几条湿毛巾轮番敷在黎嘉洲额头上,感受到他体温下降后,陶思眠把湿毛巾放回洗漱间,留了一条给他擦手心、擦额头。

陶思眠害怕惊扰他地把动作放很轻,一遍又一遍下来,黎嘉洲嘟囔声反而更大。

黎嘉洲喃喃:“绒绒熊……”

陶思眠没听清。

黎嘉洲呓语:“我的,是我的……”

陶思眠把毛巾搁到一旁,俯身凑向他:“你在说什么……”

黎嘉洲咕哝,陶思眠听不清,凑得近了些。

黎嘉洲又说了几个词,陶思眠眉头微微皱了皱,凑得更近些。

黎嘉洲发的近乎气音,陶思眠没听懂正要起身,黎嘉洲砸吧砸吧嘴,蓦地抬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动作突如其来,陶思眠不确定他是醒了还是睡着,屏息间,空气仿佛都安静下来。

床很大,两个人逼仄出的空间却很窄,黎嘉洲体温略高,沿着清晰起伏的身体线条灼得陶思眠脊椎发麻,一层绯红在悄无声息间从脖颈漫上脸颊。

黎嘉洲睡着了,陶思眠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她试探着想动一动,可她越动,黎嘉洲就抱得更紧,紧到她能感觉到他紧窄的腰腹贴着自己,她稍稍昂头,温热的鼻息和他乱缠在一起。

陶思眠心说,算了算了,你是病号,我就不动,让你抱会儿,抱会儿你睡熟了我再起来。

偏偏黎嘉洲和听得到她说话般,直接顺势抬腿夹住了她。

这下,陶思眠真的无法动弹,她也来了点脾气,凭什么你这人醒着作弄人就算了,连睡着也这么不安分。

陶思眠把脚上的拖鞋蹬下床,格外没有负担地曲身窝在他怀里。

昨晚下了场雨,天气渐渐转凉,窗外夜色中,有风刮过树影,不知季节的昆虫还在灌木里鸣叫。

陶思眠闭上眼,过一会儿,感应灯也渐渐转暗。

陶思眠睁开眼,恰好遇到半片暖色的光落在黎嘉洲挺直的鼻梁上,陶思眠目光顺着他鼻尖划过削薄的唇,流畅的下颌线,然后是修长的脖颈和凸起的喉结。

陶思眠明明闻惯了他身上的木质香,不知是不是距离太近,此刻竟觉得分外惑人,寸寸缕缕绕在她鼻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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