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暴君养大+番外(275)

花溪翻了个白眼,“疼还不小心点,活该。”

这个回答不是古扉想要的,古扉又道,“疼……”

“疼死你算了。”直女就是不依着他。

古扉不满,重复道,“我……疼……死……了!”

每个字都咬的很重,务必让花溪感受到他话里的含义。

“哦。”其实已经懂了,但是——不觉得这样更好玩吗?

古扉放弃了,躺倒在老爷椅里,生气道,“让我死了吧,反正也没人疼我。”

他每次都这样,从小到大如此,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花溪转头问元吉,“太医怎么还没来?”

这句话有点意思了,古扉眼前一亮,仿佛看到希望一样,等着花溪说出更多关心的话。

可惜,花溪就这么一句,更多的是元吉在说,很是热情的招呼人去催太医,没多久那个小太监带着太医进来,太医瞧着他的腿,登时冒出冷汗来。

伤成这样,待会儿无论是正骨还是上夹板,都会很疼,让皇上疼,那小命就相当于悬在半空中,随时有可能掉下来。

曾经有个同僚就是给皇上拔箭,被皇上赐死了。

太医咽了咽口水,从怀里掏出帕子,盖在皇上膝盖上,隔着帕子摸皇上的伤处。

刚肿起的大包,正严重呢,他一摁,古扉疼得厉害,本能朝身旁抓去,竟还真叫他抓到了东西,是一只冰凉纤细的手。

那手也不挣扎,安安静静垂在他手心,只有元吉如此任劳任怨。

古扉以为是元吉的,没当回事,只要一疼便抓紧了那手,待太医摸完,正完骨,上了夹板,那只手已经被他捏的发红。

一旁的元吉不忍心,从袖子里掏出帕子给他擦汗,“奴才瞧着都疼,皇上竟生生忍了下来,不愧是真龙天子。”

这时候还不忘拍拍马屁,是他的风格。

古扉没有理会,正要跟花溪炫耀炫耀,方才他全程配合,一声都没喊,脑子里突然机灵了一下,意识到不对。

元吉在给他擦汗?

用右手,站在他右手边上?

视线从元吉擦汗的手,挪到他另一只手上,元吉两只手都有活干,那这只从左边伸出来,被他握住的手是……

古扉顺着捏红的腕脖朝上看,瞧见了熟悉的衣裳,和熟悉的面容,离得近,一股子淡淡的花香味传来。

这股子花香味他方才就吻到了,只是因为疼痛,忽略了她属于谁,现在才想起来。

是花溪!

刚刚他一直捏的也是花溪的手!

花溪居然没有避开,也没有挣扎,让他捏了全程?

古扉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都因为吃惊,愣在那里,瞳孔放大,里头有一丝不可思议。

花溪居然让他捏了手?

让他捏了手?

捏了手?

太医在进行收尾,纱布刚系好,花溪便将手抽了回来,缩进袖子里。

这个小动作被古扉瞧在眼里,嘴角不由自主勾起,快笑到耳后根似的,完全收不住。

方才的疼痛也荡然无存,转而是一股子浓浓的幸福感。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今天要是让他批阅奏折,就是最难处理,最让他为难的那部分,他也能高高兴兴批完。

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其实以前他小时候,受了伤或是如何,花溪也会默默陪着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俩人之间有了隔阂,再也没有做过那么亲密的事。

想来可能是他自己的错,当年更多的注重在快速成长上,因此忽略了花溪。

本来快速成长是为了花溪,结果本末倒置了。

“笑什么?”花溪在看太医写方子,小部分注意力在古扉身上。

古扉眼睛看向别的地方,“没什么。”

其实有,但是细说原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笑,开心就完事了,哪有那么多理由?

花溪回头看了他一眼,太医那边方子写好了,开始讲注意事项,这部分还挺重要,花溪将注意力重新投在太医身上,没再管古扉如何。

他本来就是个想法和脑回路很神奇的人,无需顾着他,反正也顾不住。

太医很细心,将一应需要的,比如说药煎几个时辰,配合什么食用最好,统统告诉了她。

大抵是因为皇上,怕,不敢说的太过分,看得出来提的要求很谨慎。

花溪觉得不够,加了一句,“伤得这么重,是不是再也不能乱跑了?”

太医迟疑片刻点头。

“糖也要戒掉吧?”

糖这个应该无关紧要,太医没有大意的同意了。

“那酸辣呢?”花溪继续问。

“这个嘛。”隐隐约约有不好的感觉,不过如果吃完伤口迟迟不好,那他项上这颗人头,岂不是掉的更快?

想了想,还是通过了。

“早睡早起会不会更易于恢复?”花溪双手插进袖子里,一口一句,满打满算都在为他考虑一样。

是不是真的为他考虑,他还能不知道?

花溪这个……

这个……

古扉想来想去,没想到该说花溪什么好,反正不能骂她,也不能说重话,他顾着种种自己给自己立的条约,不小心歇了气,忘记自己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好像想控诉花溪对他不好?借着他受伤,把他那些坏毛病都给禁了。

以前就看他这些习惯不顺眼,这回可算是找到机会了。

古扉一开始还能喜滋滋的撑着下巴看花溪,后来觉得花溪是在关心他,再后来……一言难尽啊。

时隔这么多年,花溪还是这么坏,要制他也多的是法子。

第178章 情敌见面

这是坐轮椅的少女主动提出来的要求,可不是他说的,皇上要怪也怪不到他头上,话虽如此,太医还是观察了一下皇上的态度。

皇上半躺在老爷椅里,目光瞪着坐轮椅的少女。

果然把所有的怨气都对着坐轮椅的少女呢,他不会有事,于是愉快的点了点头。

“早起早睡,生活规律,按时服药,少则两个月,多则三个月便可痊愈。”

花溪配合的回头对古扉说,“听到了吗?太医说了,伤的太重,从今天起,不得出门,不得擅自挪动,早起早睡,生活规律,按时服药,饮食清淡,戒糖戒酸戒辣,如此坚持三五个月就好了。”

古扉:“……”

太医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而且那些要求都是你提的。

细想一下花溪可能也是为了他好,是关心他,想让他尽快康复,那么点不满登时消失,反而觉得窃喜?

也不知道在喜什么,不难过就是了。

古扉躺在老爷椅里,眼瞧着花溪由人推着,送太医出去,回来后问他,“不是说快吃饭了吗?怎么还没人准备?”

皇上用膳很麻烦,古扉又不是一个固定在哪哪吃饭的人,有时候屋里,有时候院里,还有时候索性就在寝屋。

就像昨天一样,把俩人的手锁着,出不去,只能在地上临时搭个桌子,上了几道菜,今儿要上朝,才把链子去了。

或许也知道就算锁了链子,她想走还是能走,不锁她不想走,也不会走。

注定的事,改变不了,索性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了,今儿回来也没有闹着要锁,看她想睡觉便自个儿出去修架子。

花溪目光朝一旁的架子看去,两只腿修好了,另一只修到一半,还有一只没修。

她十分想不通,是什么让古扉丢下修了一半的架子,跑上屋顶,然后眼瞎踩空摔成这样的?

大白天,正亮的时候,是魔鬼吗?

“我都忘了。”古扉让元吉去准备,“在屋里吃吧。”

本来还想批阅奏折,顺便将今早的事解决掉,现下老老实实待在屋里便是,也全当陪陪花溪吧。

因着腿脚不便,古扉完全是被人连人带椅子一起抬进屋里的,五六个太监齐心协力。

花溪则由两个宫女推着,到了楼梯口两个宫女抬不动,又叫了两个太监一起,折腾了许久才进寝屋。

轮椅和老爷椅并排放着,两个行动不便的人互相看了对方狼狈的身形一眼,纷纷笑了。

饭上来也没认真吃,因为全是清淡的,不合古扉口味,待会儿还要喝药,药是现煎的,吃完饭,药正好熬好,古扉从小就讨厌喝药,本来剑伤还没好,着实喝了一阵子,现下要喝双份的药。

怕药性相冲,两份都有所改善,比原来温和许多,也意味着古扉要喝更久,慢药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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