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脸色阴沉得滴水,她隐忍了好几个月,准备在年宴上对唐四下秘药,毁了她的身体。
只要做得隐秘,唐四必然不会发觉,以后镇国公唯一的嫡孙再出事……
太后已经将所有的计划都定好了。
谁知唐四竟然不参加年宴。
不,不仅是年宴,唐四说对宫宴有心理阴影,以后怕是不会再参加宫宴!
再多的手段也无计可施。
太后满腔的怒火和憋屈无处发泄。
建安伯府
柳锦桐没想到唐澄突然不参加年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早早的谋划在年宴上对唐澄下手,谁知在正主儿这里出了岔子。
唐澄不参加年宴,再多的算计和谋划也没用。
作为女主,柳锦桐在南阳侯的监视下竟然还能靠着七皇子在年宴上做手脚,可见运气不俗。
可惜,她遇上了不按牌理出牌的唐澄。
柳锦桐憋了一肚子火,愤懑的跳脚。
唐澄还不知太后和柳锦桐早早准备在年宴上对她下手,谁知她一个任性不想参加,就让她们的算计落空。
此时唐澄正津津有味听着珍珠收集到的流言蜚语,暗道都要过年了,这些人还这么闲。
镇国公府过年的气氛浓郁,入目尽是剪纸年画对联。
国公夫人忙得脚不沾地,唐澄还饶有兴致的带着大宝在府里闲逛听八卦,悠闲惬意的模样让人万分嫉妒。
不过府里的下人对唐澄这位世子夫人颇为恭敬和敬畏。
正站在亭子上赏雪景的陈姨娘看着不远处笑容明媚的唐四,眼里的阴霾一闪而逝。
她带着丫鬟朝唐澄走去。
“少夫人。”陈姨娘笑盈盈的朝唐澄打招呼。
唐澄停下脚步。
是公公的妾室陈姨娘,唐澄对她的印象一般般。
珍珠等人非常自然的守在唐澄和婴儿车的旁边。
“陈姨娘出来赏景吗?”唐澄看向陈姨娘随口问道。
陈姨娘含笑点头。
“是啊,一直待在院子里有点闷就趁着天气放晴出来散散心。”
说完,陈姨娘的目光落到婴儿车里的大宝身上,赞道。
“少夫人将小少爷养得真好。”
陈姨娘站在距离婴儿车约莫一米左右,珍珠等人见状神情微松。
唐澄对陈姨娘的识趣颇为满意,心情不错回道:“大宝很乖,很好养。”
陈姨娘笑盈盈恭维:“都是少夫人的功劳。”然后又夸了一下大宝,“小少爷和世子长得真像,长大后必然也是如世子这般聪慧绝伦。”
唐澄听得心花怒放,觉得陈姨娘这人眼光不错。
“我就知道陈姨娘是个实诚人。”
陈姨娘笑容一僵。
就算知道唐澄的性子,陈姨娘依旧不习惯她直白的说话方式。
“我继续带大宝闲逛,不打扰陈姨娘散心了。”
哪怕陈姨娘很会说话,唐澄也没有和陈姨娘闲聊下去的意思,语气轻快的挥别,推着婴儿车走了。
陈姨娘看着唐澄带着一群人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不经意的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方姨娘,陈姨娘朝她笑了笑,带着丫鬟转身离开。
唐四不仅不像传闻那般无脑,还不好接近。
陈姨娘微微蹙眉。
第96章
“小姐,陈姨娘是温雅小姐的生母,您还是远着她比较好。”珍珠走出了陈姨娘的视线后,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当初温雅小姐要送小姐生子秘方肯定没安好心。
她不信陈姨娘没插手。
唐澄扬起嘴角,狡黠一笑:“好话人人爱听,陈姨娘会说话,我听了舒服,但不代表我要和她交好或者来往。”
“有人愿意花心思讨好我,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陈姨娘是个有趣的人,最近温淮安忙得很,我有点无聊,难得有个乐子,只要她和大宝保持距离,我就将就一下。”
幸好陈姨娘不知道唐澄拿她当乐子,不然肯定会气吐血。
珍珠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所以她是白担心了?
既然小姐没有被陈姨娘迷惑,珍珠也就不再担心此事,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忧心忡忡道。
“小姐,姑爷最近很受欢迎,奴婢听说有个四品官家的庶小姐曾说要给姑爷当妾,惦记姑爷的人越来越多了。”
唐澄扬起眉,自信满满道:“惦记就惦记,她们也只能这么惦记一下了。”
温淮安长得这么俊,家世又好,有很多爱慕他的人很正常。
要是他敢纳妾……
唐澄绝对要他好看!
珍珠:“……”
她好像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珍珠不确定是不是幻觉,她看小姐丝毫不担心的模样,心里暗暗忧虑,姑爷现在和小姐感情好,还答应小姐只有她一人。
但男人嘛,尤其是姑爷这样家世容貌上乘的男人,不可能只有小姐一个,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姑爷子嗣艰难,小姐一举得男,正妻的位置坐得稳当。
唐澄不知道她的丫鬟所想,她悠闲惬意的带着不闹人的大宝逛了一圈到了喂奶的时辰就回了梧桐院。
奶娘将大宝抱下去喂奶哄睡。
唐澄用过午膳后无所事事闲得发慌,想了想,唐澄就让珍珠将唐歆送的玉石麻将拿出来玩。
冬天没什么娱乐活动,唐歆就弄出了麻将,很快风靡整个权贵圈子。
唐澄也学会了玩麻将,但不沉迷。
闲来无事就和珍珠她们玩一把。
很快,暖和的屋子里就响起了搓麻将的声音。
温淮安回来就看到唐澄和丫鬟在玩麻将,摇头笑了笑。
年节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候,唐唐还真是闲得发慌。
也不知母亲被催眠篡改记忆是好是坏,有了母亲坐镇,唐唐益发懒散。
“温淮安,你今天回来真早。”唐澄看到温淮安进来立即不玩麻将了。
珍珠四人很有眼色的收起麻将退了出去。
温淮安将身上的大氅解下交给小厮,笑着回了唐澄的话。
“嗯,现在事情忙完了,从明天起不用上衙。”
唐澄很高兴,给温淮安倒了杯热茶暖身子。
温淮安走到暖炕旁坐下,接过唐澄递上的茶盏喝了一口热茶便放下,长臂一伸将唐澄抱入怀中,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我和父亲说了,明晚不进宫参加年宴,留在府里陪你一起过。”
唐澄十分高兴抱住温淮安,将脑袋埋在他的颈项,嘴角得意的翘起。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留我一个人孤零零在府里过年。”
温淮安微微勾起唇角,大手轻抚她的秀发,顺着她的话道。
“是啊,舍不得。”
往年他身体不好的时候,进宫参加宫宴总会收到各种或异样或同情怜悯的目光。
今年不一样。
因为唐澄,他的身体不仅恢复了健康还越来越强悍,因为唐澄,他有了儿子,不再是别人同情怜悯或者幸灾乐祸嘲笑的对象。
也许很多人认为唐澄骄纵无脑又是庶女出身配不上他,但在他心里,唐澄是他的救赎,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不会让唐澄失望。
唐澄不想参加年宴,他对宫宴也兴致缺缺,留下来和唐澄一起过年挺好。
唐澄听到温淮安说舍不得她,心里更得意了。
抱着她的温淮安无声一笑,唐澄的心思其实很好猜。
这时,奶娘将睡醒的大宝抱了过来。
两人在屋里逗着大宝玩,时不时听他嚎叫几声,气氛温馨。
另一头,忙得连喝口水时间都没的国公夫人听身边的嬷嬷禀报说儿子回来了也没理会。
她收到了一封来自金陵的信件,是她那位被她刻意遗忘的外甥女谢雪凝的信。
看了信后,得知了谢雪凝嫁人后的处境,国公夫人心里说不上高兴。
当天晚上用过晚饭后,国公夫人跟唐澄和温淮安说了这事。
唐澄陡然听到谢雪凝这个名字,感觉陌生又熟悉。
“谢雪凝是谁?”
温淮安嘴角抽了抽:“你曾将人家一脚踹下湖。”
镇国公:“……”
唐澄这下终于想起来了,恍然道:“原来是那位谢小姐啊。”
“她现在怎样了?”
国公夫人道:“她在信里说嫁给寒门举子后被面慈心狠的婆婆刁难磋磨,现在怀孕了依然如此,表面一套暗里一套,丈夫不知她的处境向着婆婆,娘家没人帮她,便写信求到我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