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能因为别人的眼光就委屈了自己啊!
九爷一把摘了媳妇儿的帽子,捏紧她的下巴,上去就狠狠亲了口。
直把周围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也太……
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城会玩儿。
……
夏季多暴雨,国内多发地区形成洪涝灾害。
黄河流域再次发生水患,除了之前派董鄂齐世主修的那条干道没有被波及以外,其余全部泛滥成灾,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康熙爷忧心不已。
“皇阿玛,儿臣自请前去赈灾。”
九爷此话一出,朝廷上下都震惊不已。
九爷一向精明,怎么会想着要处理赈灾事宜?赈灾是最麻烦的,劳心劳力还多半捞不着好。
若处理得不好,别说皇上怪罪,受灾地区饿殍遍野,灾民各个双目猩红,见着个富贵的就给扒了,像九爷这种细皮嫩肉的,绝对能把他给煮熟了吃了!
虽说偶尔能贪点儿银子,可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想搞猫腻也不好搞啊……
总之,是个有苦又累,又没油水的烂差!
如今九爷竟站出来自请,着实令人惊异。
十爷本来站在朝上都快要睡着了,听他这敞亮高朗的声音,当即便被震醒了。
眯缝的小眼儿瞬间瞪大了,表情极富张力,瞬间传递出他想要表达的想法:
九哥!你脑袋被驴踢了吗?!!
“皇阿玛,儿臣之前检察过永定河,且在董鄂大人治河期间,也跟着学了不少。此次灾情能扩大道如此地步,一方面是官员渎职,监管不力,及时救治,反而贪墨救灾款项,令灾情愈演愈烈;另一方面是没有一个好赈灾办法,依然延续了之前的赈灾措施,导致排水不畅,泥沙淤积,加剧了河水泛滥。”
“若派儿臣为钦差前去,儿臣身为皇子,能起到镇压地方官不作为的作用,再加上儿臣有治水经验,定能处理好泄洪问题。”
康熙爷听完儿子一番铿锵有力的豪言壮语,再看看都闷声低着头的大臣们……苍老的面容略有些讽刺,却也觉得儿子胤禟去是最合适的。
他性情狂肆,不给任何人面子,却又不失机敏警觉,必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嗯,此事就交给九阿哥去做吧。”
“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皇阿玛的信任!”
九爷心情爽朗的回归原位,精神振奋。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下朝。
十爷简直以为他被下了降头,紧跟着他问:“九哥,是什么让你如此想不开!?竟去接这鬼差事!”
九爷淡瞟了他一眼,无比自豪、骄傲的回答他:
“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爱了!!”
?
?
第195章 反应过来被坑了
老十不懂。
爱的力量真能有这么大?
让一个人明知是火山还要往里跳,连精明都抛了。
他还想再细问两句呢,却见他九哥已经脚步轻快,精神抖擞的走远了。
正跟董鄂齐世大人聊着什么。
他快步跟上去,正听见他九哥一本正经的严肃道:
“我走了以后,阿瑾就可以被禁足了!姑娘家家的没事儿出什么院子啊!不该见的人就别见!您说是吧?主要是外面多危险啊,坏人多,我不放心……”
十爷:“……”
能把自己暗搓搓的小心思说的这么正大光明又高尚的,也就只有他九哥了。
……
黄河水患的消息一出,最崩溃的便要数王婉瑛了。
她这一天,已经被多个刚攀上不久的贵夫人们“问候”了,如今连府门都不敢出了,只得称病在家里呆着。
悔得肠子都青了。
原本算计好的会翻几百倍的生意,这黄河的大水一冲,她直接赔了几十万!
尤其她因为多给了董鄂瑾超出市场价的银子,便想着要多捞些回来,连她自己的那份嫁妆也给卖了,都买了那边的宅子,如今她押错了宝,输得血本无归,连棺材本都赔没了!!
王婉瑛想及此便恨得直咬牙。
且那些当初跟她一起赌注投房子的贵夫人们都吃了亏,昨天还对她笑脸相迎,是一起发大财的好姐妹呢,如今一个个横眉冷对的不再理她了不说,一开口还竟是些尖酸刻薄的话,逼着她,要让她赔银子!
她哪儿来的银子啊!她自己还亏得想撞墙了呢!
王婉瑛身子骨一向硬朗,现今却因为上门讨债的人太多,更因为丢了一大笔银子,几十年的算计全部都付诸东流了,气得几次三番的背过气去。
后来倒成了不是装病而是真病了。
几天以后,在病榻上怏怏躺了好几天的王婉瑛,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不对劲儿,便将从开始她踏上买房路到最后越陷越深的经过都仔仔细细的在脑中都过了一遍……
而后乍然惊醒!
她,她这分明就是入局了!被嫡女给坑了啊!!
也是怪她,贪财心切,修河这么大的工程,怎么可能光凭小道消息传?若真有,朝廷理应下旨颁布才对!亏她还觉得是自己占了个大便宜,原来一切都是董鄂瑾那个贱丫头在背后算计好了的!
定是她让人在暗中传的假消息,不禁单单给她传了,还给少数夫人们都传了,她们经常坐在一块儿,稍微通通气,便信以为真了。
于是,她一步步的走入她的骗局,不仅赔了巨额的银子,连她费了近半年功夫,好不容易攀上的富贵圈子就这么塌了!!
仔细捋顺一遍,王婉瑛简直气得要吐血!
她真真是小瞧了她,竟有这般城府。
枉她玩了一辈子的鹰,到头来竟让鹰给啄了眼!
她不管,这银子,怎么也得让董鄂瑾赔!!
……
“瑾儿,你怎么能拿你额娘三十万两银子?还不快还给你额娘……”
董鄂齐世沉眉看向闺女。
三十万两,搁这败家子儿手里,呆不了一年准全没了!
第196章 都是一家人,把银子垫上
这败家闺女,当初把她亲娘的嫁妆都给卖了还不算,如今竟连他整个董鄂府的家产都要败光!
这怎么能行!
“呵呵……”董鄂瑾姿态闲适淡定,薄唇勾起凉笑,悠悠的看向嫡母,慢条斯理的道:“你的……?额娘,什么时候我卖我亲额娘嫁妆的银子竟成了你的?”
王婉瑛早想好了怎么应对,“你亲额娘的嫁妆早在你之前治水的时候就败光了,这就是你从我手里强拿的银子。”
反正老爷也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再说她一个孩子,哪儿来的这么多钱?怕是她自己也不好解释。
没准儿钱的来路私密不正,根本无法与人交代。
王婉瑛笃定董鄂瑾哑口无言,故此,对峙起来,即使她满口谎言,也底气十足。
董鄂瑾看向董鄂齐世:“阿玛,额娘手里的银子岂是那么好拿的?”
董鄂齐世也略有迟疑。
妻子虽温婉贤淑,可在钱的问题上,向来精明,把持得很紧,连他要取一文都需要问仔细了。
因他也不是那么看重钱,且他官路稳当也全靠她在背后将府内照顾周全,便都随了她了。
但女儿这么一提醒……
董鄂齐世立刻看向妻子。
十分钟之后,王婉瑛各种漏洞百出的借口就招架不住了。
而后便开始卖惨、卖劳苦功高:
“我这些年为府里上上下下的操心,为供你们锦衣玉食,想了不少法子,这不是听说那片房子涨价能翻好几百倍,才多买了些房产田产吗,谁能想到会成了这样?我这也是为了府里啊,不然光靠老爷那些俸禄,怎么支撑咱们偌大个府邸啊……”
她双目含泪,哭得凄惨动人不已。
董鄂齐世心软了半寸。
董鄂瑾轻笑一声,跟说笑话似的冷静的道了句:“若不是知道阿玛一直在外打仗,流血拼命的养家,听额娘这番话,我都以为额娘才是最劳苦功高的那个呢。”
“劳苦功高”这四个字瞬间刺激了虚荣心极强、爱被奉承的董鄂齐世。
温柔的神色骤然清醒。
对啊,他才是那个付出最多的人啊!!
“更何况……额娘那些钱,到底流向哪儿了,还不一定呢。”董鄂瑾声音悠悠淡淡的,十分讽刺:“阿玛若想知道,倒是可以好好的查查额娘近些年来经手的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