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头看向我。
老实说这是一副很诡异的场景,大小相同,约有数十只的鱼群游动在空气中,它们全部围绕在空条身边,有一两只还亲昵的用脑袋去蹭空条的手指。
空条就站在鱼群中,与磷叶石同样颜色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我。
『「水中狼群」』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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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耶。
作者有话要说:2.14的加更_(:з」∠)_
为什么叫水中狼群呢?
是学姐的替身名字,也是阿强给取的名字啦www
食人鱼参考现实中的食人鱼,就亚马逊食人鱼。
顺便苏的不是学姐来着
第6章 第六条鱼
换好睡衣后,我简单的给花京院调了伤药。
说实话,自从我搬离父母后,我就没调过药了,尤其是这种外用的伤药。
但不代表我会忘记配方。
我有一个很大的药柜,用水曲柳做的,刷了一层红漆。
那药柜放在客厅,靠近阳台入口处的位置,每个抽屉上都贴着标签,里面放满了晒干了的药草。
我唤出替身,指挥它们去拿药草丢进研磨器里,顺便警告它们不要趁我不注意就去吃那些药草。
它们很不情愿的甩甩尾巴,一只用牙齿咬着柜子拉开,一只钻进柜子里咬出一把药草。
我让它们搞快点,如果能在两点之前睡觉的话,明天就给它们添零嘴。
它们瞬间有了动力,速度快到让我更嫌弃自己的替身了。
太真实了,这不就是我吗。
它们找好了药,领头的女王来蹭我的肩膀告诉我可以了,我顺手丢给她一条巧克力条。
然后我点着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戴着耳机,耳机里放的是英语听力,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调了一个半小时的药。
主要是磨成粉。
在研磨药草的过程中,我一边唾弃自己没事找事的行为,一边又想把伤了花京院的鳖孙揪出来打一顿。
太麻烦了,太麻烦了,真的太麻烦了。
我上次去碰这研磨器和药草,还是在我大一,为了给那一脑袋磕在台阶上,磕的一脑袋血的小说家。
现在那家伙脑袋上光滑无比,没落下一点疤。
再之后就是被生理痛折磨的教师小姐,被我捏着鼻子灌了好久的苦中药喝,让我给她调理好了。
想不到时隔一年,这特殊的待遇落在了花京院的头上。
这其实是一件很吃力不讨好的事,但我认为自己亲手调的伤药比外面卖的那些药要好多了。
没错,就是这种诡异的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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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老头说这是中国的医术,在我国中时掐着我的脖子让我跟着他一起学。
当时我已经能面无表情的操着手术刀解剖小兔子了。
我还想面无表情的把臭老头给解剖掉,看看他脑子里塞的到底是屎还是什么。
国中时臭老头动作娴熟的卸掉了我的下巴,把晒干了的药草往我嘴里放,再把我的下巴装回去,让我嚼。嚼烂了让我告诉他感想,是苦的,还是苦的不得了的,还是苦的特别,特别不得了的。
我愤怒的喷了他一脸药草,然后和他掐了起来,最后是母上把我们两个人分开,一手拽一个的那种。
不过我没挨打,被母上的替身抱去吃饭,还喂了布丁吃。
我那曾是不良少女的母上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撬棍,在院子里追着臭老头抽了一顿。
我坐在廊下,吃着布丁,时不时抽两下鼻子。
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我就是那个有特别多的糖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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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足够一星期分量的外用伤药一排排放好,熄灭了客厅中的灯,收回替身。
我拉开了阳台的玻璃门,站在阳台上看着天空中的一轮弯月,心情微妙。
我现在一手,一身,甚至觉得头发上都是药草的气味,苦涩的,又不会让人觉得反感的味道。
『…你还没睡?』
——啊。
我扭头,和同样站在阳台上的空条对上了视线。
他点了支香烟站在阳台上,罕见的摘了那顶帽子,穿着一件薄毛衣,肩膀上随意搭了件薄外套。
空条的身材是真的很好,尤其是在穿着贴身衣物的情况下。
颜值上乘,声音也不是那种变声期时男孩子们的嘶哑声线,用我朋友的话来说,就是低音炮吧。
肩宽腰窄,身上的肌肉恰到好处,又有着一双无论男女都会羡嫉的长腿。
我来回扫视了他几眼,视线最后停留在了空条的窄腰上,然后忍不住感叹,真细啊——
……一瞬间,我似乎明白空条为什么那么受欢迎了。
『喂,你在看哪里啊。』
『哦,抱歉。顺便一提合同里写了,公寓楼里不准抽烟。』
他沉默了两秒,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掐了手中的烟,扭头就想回屋。
我扯出一个笑容来,慢悠悠的补上一句:『我可以当做没看见。』
『你这女人……』
『叫学姐,还有我比你大。』
虽然大晚上的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肯定不会多友善就对了。
空条其实还算是好相处的那种类型,只要不像个弱智一样踩着他的底线,在上面旋转跳舞的话,他是不会把人怎么样的。
至少在学校里,有一两个大胆的小女生故意靠近他,去拉他的手臂时,他也没生过气。
他会很礼貌的把手臂抽回来,只有在被烦到实在受不了时,空条才会吼一两句。
『人气真高啊。』
『?』
『我说你人气真高啊。话说空条,你既然那么烦那些女生吵你,干脆找个女朋友呗,说不定那些小姑娘就知难而退了。』
空条没说话,在黑暗中,我看到他手上亮起了一团火光。
我愣了一下。
『都说了公寓楼里不准抽烟。』
我很讨厌烟草的味道。
讨厌到什么程度呢?
讨厌到脑袋冒烟,恨不得一桶水泼下去的程度。
在黑暗中,我听见空条说:『哦?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当做没看见」啊,学·姐。』
他故意咬重了最后两个字,把声音压的很低,低沉的声线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妈的,这小子怎么那么不经逗。
我气呼呼的回了屋,在关上阳台的玻璃门前,我听到了空条的闷笑声。
亮起的火光灭了。
哦,他把烟掐了。
……所以只是想气一下我吗!
这小子也太不讨人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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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花京院惨白着一张脸来拿药,我被他吓到了。
他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拿了药回了屋,再出来时身上带了一股好闻的药草香。
我告诉他刚抹上去会有些凉凉的,过一会儿就没什么感觉了,也能止痛。
他点头向我道了谢,我说没事,扭头准备去四楼。
『出云学姐?』
『我上午没课。』
他露出一个真好啊的表情,然后就被楼下站着的空条给喊走了。
我趴在栏杆上往下看,空条正好抬起头,看到我后,他幅度很轻的扯了下唇角。
……这小子,太不讨喜了。
『花京院——』
『嗯?』
『中午给你带好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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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远在京都的臭老头通了个电话。
电话没响几秒就被接了起来,从电脑那边传来的是臭老头老不正经的声音。
假哭着说我离家那么久终于给家里打电话了。
放屁,我上个星期才跟我母上聊过天。
『喂,臭老头,我的替身有名字了,别人给我取的。叫「水中狼群」,酷吧。』
『什——?!你爹我给你取名你全都不要,别人给你取的你就随随便便接受了?!哪个小\逼\崽\子盯上我家宝贝女——』
我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反正打电话只是告诉他,我的替身有名字了。
我只是想气气他,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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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完电话我去了四楼,在天台找到了种菜的大叔,他正在捡鸡蛋。
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后,他让我稍等,自己一个人钻进了楼顶的鸡棚。
我蹲在外面看他种的生菜,然后忍不住扯了一片叶子,拿水冲了一下塞进了嘴里。
啊,好吃。
过了一会儿他从鸡棚里钻出来,手里提了两只鸡。
我问他为什么是两只,他说他也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