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小子。
我选了真心话。
话音落下后,研一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想知道小出云有没有在意的异性!!!请告诉我!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喂你一生的请求也太多了吧!你们商量好的吧!?』
『没有没有,大叔我也很好奇啊哈哈哈哈!』
这不就是商量好的吗?!
我哭笑不得的点了下头,回答了研一的问题。
我没理由撒谎,也没理由糊弄过去,实话实说就行了。
『有在意的。』
『!?名——』
我挺想说就是坐在我身边的这个大块头,这个姓空条,名承太郎的人。
但还是算了吧。
我摆摆手,让他们继续,说一次只能回答一个问题,研一嘁了那么一声,重新坐下来,开始转酒瓶子。
研一已经在碎碎念着下次玩国王游戏了。
我不理他们,却被花京院戳了戳手臂,他和我咬耳朵,问我在意的异性是谁。
我回他一句好奇心害死猫。
这时大叔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道了声失礼了,站起身走到阳台去接了电话。
研一很默契的等大叔打完电话再玩,那一瓶清酒有还剩下小半瓶,啤酒零零散散的剩下两瓶,研一还想开一瓶,被我拦住了。
可能因为空条他们刚参与,今天他们两个人还算收敛,也不知道等之后再聚餐,他们两个人能一唱一和的给花京院灌下去多少酒。
俗话说的好,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 的话我觉得这群家伙就彻底放开了。
入间那家伙没喝多少酒,但脸已经红了,这家伙应该是喝酒会上脸的那种类型。
他清醒的很,装糊涂,眼睛一直在偷瞄我。
喝到一半时,空条和我换了位置,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坐了过去,坐到了花京院身边。
然后入间递给我的酒就全被空条给拦下来了。
……我能说什么呢?
微笑,嫌弃的微笑就好了。
『……你在开玩笑吗!?!你这是一个做母亲的态度吗!』
——客厅安静了下来。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大叔怒气满满的声音,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不顾形象的大喊。
我扶着花京院的肩膀,借力站了起来,和他们比划了一下,走到了阳台。
然后拉上了阳台门,把声音隔绝了。
我拍了一下大叔的肩膀,小声的问他怎么了。
他皱着眉看向我,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开口说话:『你现在在哪?那孩子呢?』
『当然是在外面啊,我才不会让孩子捆住我呢!啊,现在的时间他大概已经快到了吧。说真的现在是关键时期,如果成功的话我就能在意大利定居了!哥,你就帮我照看初流乃几天吧?』
『你让那孩子一个人出门?!你他妈疯了是吗?!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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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大叔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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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的原本的姓氏叫汐华,现在改了姓氏,叫速水龙司。
原名:汐华龙司。
我觉得大叔的名字很帅气,特别帅。
大叔后背上还纹着一条龙,腰腹上有很多伤疤,大叔说他年轻时活的挺潇洒,环游世界啊,走到哪就停在哪。
身上不留钱,也不留什么东西,活的潇潇洒洒的。
大叔未婚,大叔的女儿是大叔领养的,也不知道是在哪捡到的,总之,大叔领养了那个女孩,也是大叔一手拉扯大。
大叔为了那个小姑娘学了很多东西,在乡下买了快地,在乡下落了脚,又把每年攒下来的钱拱那小姑娘上学。
后来那小姑娘来到城里上学,住校,大叔不放心,从乡下追过来,追到了这里。
然后呢,满身戾气的男人就这样活成了一个傻爸爸。
大叔有一个妹妹,早在一年前我就知道。
大叔的妹妹并不常联系大叔,但每次大叔都能被那个女人给气的一口气梗好久。
一般那个女人联系大叔时,要么是向大叔借钱,要么是麻烦大叔什么事。
这次好像是要把自己的孩子扔给大叔,让大叔照顾几天,说是正关键的时刻。
我不太懂,大叔也不懂。
但大叔不可能放任不管,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果他拒绝的话,那孩子绝对会被那个女人扔到家里,不管不问。
那孩子才刚满四岁,早在一年前,大叔刚入住时,我就从大叔口中听他说过自己的妹妹。
反正就很一言难尽吧,大叔为了自己的女儿跑到了东京,同时又要再照顾一个孩子,还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大叔其实挺心软的,有时候大叔跟我说,在他眼里我也是个小女孩,需要人疼,需要人爱的那种。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一边往嘴里塞生菜叶,一边红着脸被大叔摸着头。
大叔人可好了,为了女儿收敛了浑身的锐气和棱角,现在特别温柔。
他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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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一旁等大叔打完电话,他一直在深呼吸,我用唇语告诉他,点支烟也没关系。
他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从口袋中掏出香烟咬在嘴里,用打火机点上了。
大叔慢慢抽着香烟,听着电话中的声音,越听眉头越皱越深。
片刻后,大叔哑着声说了声行吧,把烟掐灭,把电话给挂了。
挂断电话后,大叔捏着鼻梁,咬牙切齿的说:『有时候我会想,她真的是我的妹妹吗?』
我拍拍大叔的肩膀,让他放轻松一点,道:『我有时候也会想,比如我怎么会有那么欠的爹。』
他噗呲一声笑了,说哪有这样说自己的爹的,然后大叔叹了口气,跟我说抱歉,说又要麻烦我了,他要去接那个男孩,大概要在公寓楼住很久。
又说,如果我讨厌小孩子的话,他就出去租房子。
我说没事,让他去接。
等大叔穿上外套,匆匆忙忙的离开后,客厅的聚餐也彻底散了场。
只不过他们没回屋,全在走廊下站着。
研一问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我简单的把事情解释了一下,询问他们讨不讨厌小孩子。
集体摇头,入间说:『出云不讨厌我就不讨厌。』
花京院给了他一手肘。
有时候我真的想拿胶带封上入间的嘴。
我问他们需不需要我来煮醒酒汤,花京院摇头说不用,说没被灌多少酒。
『下次他们灌你酒,你就干脆拒绝就行,不用给他们面子。』
研一吵吵嚷嚷的说我双标。
我看他是没见过真正的双标。
入间和研一他们两个去花京院的房间打游戏去了,花京院咔咔掰着手指,问我要不要一起,我拒绝了。
我想等大叔回来,听大叔说,那个女人让那个小男孩一个人来找了。
我觉得这真的太不可理喻了,现在的时间都快两点多了,就这个破时间让刚满四岁的小孩子出门。
本身这栋公寓楼的坐标就很奇怪,很偏僻,公寓楼正对面还有一条河,右手边是河道,没有栏杆,左手边是草丛,阴深深的。
而且还是小路,楼下的路灯还坏了,时而好时而不好,多数时间都在忽明忽暗的闪烁。
教师小姐还没搬出去时,都害怕一个人走这条路,大叔在教师小姐下班的时间会专门去道路入口等教师小姐,等到后会一起回到公寓楼,研一就在二楼拿着大手电筒,给他们两个人照明。
……刚满四岁的小孩子啊。
应该说这妈心大好呢,还是说这妈压根就不负责任好呢?
如果不想负责,不想被孩子捆住的话,那为什么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呢?
我不知道,我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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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有了孩子的话,我一定会把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我的孩子,就像我爹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我一样。
我也会把我所有的温柔给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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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条和我一起站在走廊上,我问他怎么不回去,问他怎么不和花京院一起打游戏。
他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盒。
我感觉眉头狠狠的一跳。
结果空条没有把香烟点燃,而是咬在了嘴里。
『别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你不是不喜欢香烟的味道吗?』
『……哇,你居然还记得合同上写的东西。』
空条挑了下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