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信号一会有一会没的,顾典也不确定到底能不能找到她们。
女主人做的很丰盛,都是一些很有特色的地方菜。吃饭时顾典有意想让男主人陪着他做个地导,毕竟他怎么说也算是个当地人,对这里熟悉些。
男人在听到这个后连连摆手,任凭顾典怎么加钱也不干,他看了看顾典的穿着,“虽说我看你这装备也挺专业的,但是还是要小心啊,别进去太远了。”
顾典知道自己劝不动他,笑了笑说:“我找人,找到她们就立即回来。”
男人听到这一惊:“你朋友进去了?”
“应该还没有,所以我要赶在她们之前把她们拉回来。”
“可不是,这太吓人了。”他呡了一小口酒,有些辣口的吸了口气,“这人啊,说着人定胜天,但是在大自然面前弱小的简直就像是粒沙子。”
饭饱之后,顾典背上包就准备出发了,男人一个劲的在因为自己不能跟他去表示抱歉。顾典理解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路,要靠他徒步而过。
他走着也不忘举起手机看有没有信号。
哪怕是大中午,烈日炎炎,山里还是一片凉爽,带着寒意的风一阵阵的吹来。
顾典退后了一步就在刚才那个位置手机忽然有了信号,只几秒就又不行了。
算了,他把手机放进包里,不再抱期望。
松柏村是快空了,可总还是会有人家的。她们应该不会比自己早到太久,因为是徒步来的,加上天也快傍晚了,所以她们肯定会在松柏村找个地方先休息一晚,到时候他只要一问村民们有没有两个结伴而行的女孩,立马就会知道她们在哪。
第17章 村诡咒⑧
陈琳买票时还在疑惑,怎么就他们两个女孩过去。那两个大男人呢?
夏白本就不想让她知道顾典生死劫的事,加之喵喵不知为何一往情深的宁愿耗费自己灵力也要找人救她,又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喵喵的事。
正思索着,陈琳却打破了沉默:“那个……那个谁呢?”
“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就是一直很热心的那位哥哥。”
夏白忽然明白她说的是喵喵,是她主动找的自己和顾典,所以她不可能不知道顾典的名字,即便是这样夏白还是有些莫名的失落:“你不知道他的名字?”
陈琳有些不好意思的拢了拢头发:“这几天一直担惊受怕的,也忘了问他。”
看着她被阳光照射的头发,夏白觉得心里莫名有些堵,喵喵为了她甘愿接受二十一日祭,堵上自己性命来找人帮她,可她居然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喵喵一直在一厢情愿?
不过想来也是,她是人,他是树,她怎么会记得他?
说实话她有些心烦意乱,手机忽然不适事宜的震动了起来,夏白一直不喜欢用铃声,所以她的手机不论何时只要有人打电话就是震动模式。
这个手机是顾典送的,他看她一直用着那个老年机,嘲笑了一番后就送了她一支新手机。
虽说寻北也偶尔联系自己,可是自己总是摸不定他的行踪,所以通讯录里只有顾典的联系方式。说到寻北,他好像已经好些天没有联系自己了。
“不接吗?”是陈琳的声音。
夏白把手机扔进包里,“不接。”
“我忽然发现你们两个相处模式很奇怪,明明相互关心,却又打死不认。”
夏白没有接她的话,反而换了个话题:“你小时候有没有对……”她纠结了一番,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就是……就是有没有帮过一些植物?”
“啊?”旁边的人不明所以。“我倒是……吃过很多植物。”
两个女孩就这么插科打诨的度过了大部分无聊的时光,后来似乎有些累了,就靠在座椅上休憩了一会。
山里路线大多不好走,哪怕是修好了的公路。后来又转了几次车,转车转的夏白快受不了了,虽说陈琳好久没回家,好在她对这个地方还算熟悉,跟拉三轮摩托的小贩讨价还价最终以一个双方都满意的价格上了路。
摩托小哥听说两人要去松柏村,忍不住劝:“那个地方太……”他想了一会才蹦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的词儿:“神秘。”
当听说二人还作死的想进松柏山的时候,小哥更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那些经验丰富的猎人也不敢随意进山,我看你们两个姑娘还是回去吧。不如这样,回去的钱我不收,就当是做善事了。”
夏白不害怕危险,更确切的说是她是害怕未知。
前方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松柏村为何被诅咒是未知的,喵喵的背景是未知的,还有大山深处那股神秘的力量更是未知。
她甚至不知道她来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寻找到所有因果根源,然后呢?就算找到了,村子里的怪事就会停止吗?陈琳就会安全吗?
越想她越觉得道路暗淡,只能安慰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
“前面就要你们步行了。”摩托小哥停了车给他们指路,“车子过不去。”
二人给了钱就朝着小路走去。
“路你还记得吧?”夏白不确定的问。
“放心吧。”陈琳扶了扶自己的帽子,“虽说我好几年没回来过,但是这边变化也不大。”
又持续走了快两个小时,终于看见前面有零零散散的村落,不过看样子,都应该好久没住过人了。
她们最终在一处偏僻的凹处找到了一家还有人烟的住户。房主是个老奶奶,起初她还把两人当做是来游玩的人,直到陈琳用了方言叫了声奶奶,婆婆才意识到到眼前这个扎着马尾的姑娘是村子里木匠的女儿。
“琳妹子,你可长这么大了。你爸搬出去了,搬到山下了。”婆婆视力不怎么好,她睁着有些浑浊的眼睛,紧紧的用双手握着陈琳的手。
“嗯。”陈琳却只是一声低低的应答,没再继续话题。想来她是不想让自己的父亲知道她回来了。否则她怎么会下了车直奔这里。
她们决定一同住在西房,两个女孩晚上也好有个照应。
天色已经渐晚,山里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加之手机也没信号,两个人颇有些百无聊赖。静思中,木板门有轻微的敲动声,在寂静中虽细微却也异常明显。陈琳以为是老婆婆,便没怎么顾忌的开了门。
门外是是一个身着黑色便装的男人,他身影颀长且挺拔,逆着光她也只看得见他穿着一双黑色的半长登山靴。光看这身形陈琳就觉得他长得不凡。她顺势抬头想看看他的脸,却不料那人连脸都是被黑色口罩遮着的。
深山老林,交通不便。莫名出现的男人,还带着口罩,让陈琳忽然没由来的紧张了起来。
“谁敲的门?”夏白看她迟迟不见动静,忍不想住上前一看究竟。
“是我。”
那个男人直接隔过陈琳回答了夏白,他的声音透过口罩闷闷的传过来,像是刻意压盖着自己的嗓音一般。
两个字而已,夏白就如同被人抽空了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感官如同被封闭了一样。
那个人,竟然是寻北。
夏白慌忙急步走到门口,上次他们不欢而散后,他就隐匿了。她看着眼前消失了好久的人心里忽然没由来的有些委屈。
“你怎么……”夏白忽然住了口,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问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联系自己,还是为什么这次又突然出现在松柏村。
门外的男人像是早就洞悉了她的想法,他微微蹙眉,所有的情绪都消散在了清凉的徐风里。
陈琳看着他们二人尴尬的杵在那里,破旧的门框就像是王母娘娘用来阻隔牛郎织女的银河,将他们分隔在两个世界里。
陈琳犹豫了一番,终究没能忍住内心的疑惑:“你……朋友?”
夏白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虽然陈琳看那男人装扮怪怪的,见是夏白认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不过让她不明白的是,他们两个在外人看起来陌生又熟悉,明明像是认识多年的默契朋友,可是之间鲜有的交流又让两人的关系多了一份怪异的色彩。
应了房主婆婆的允许,寻北得以在隔壁的空房子住着。
夏白跟在他身后,少有的听话与沉默。
“你都知道了?”她知道自己这是明知故问,否则他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来了这里,而且还是第一时间。夏白永远不明差寻北怎么会对自己的事情这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