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童丢了馒头冲过去扭他耳朵。
这什么破提示啊?
黄金元叹气,正色道:“我父避走他乡,为了寻找破解之法,但他算的出妖女出世,算不出妖女样貌如何,于是他给我下咒,给我留下训诫,若是我见到哪个女子心动,便有九十九分可能那女子便是天妖星的妖女了。”
林小童皱眉:“掌门如何判断心动。”
黄金元:“很难明言,但是如今我能肯定,不是你,所以你回来吧。”
林小童看向顾天澜:“可是那日他所言,却不像说谎。”
顾天澜噗嗤一下笑了。
“村姑真是傻,哈哈哈哈……”
林小童皱眉。
“我当然是骗你的!天妖星妖女的传说古已有之,流传于大家族之间,平民却是不知的,我只是对应着编了几个故事,你便信了。”
顾天澜耸肩。
“你当时没反驳。”她看黄金元。
黄金元:“我还没说,你已经跑了。”
林小童想想觉得既然误会解除了,便也同意回去灵山修仙,许砚道:“你有伤,我带你御剑。”
林小童点头。
许砚将她背着,御剑走了。
顾天澜见她走远,跳了几步靠近黄金元,眉头一挑:“黄掌门,你如何谢我。”
黄金元冷声:“我只是想救她,你却是居心叵测。”
顾天澜嘿嘿一笑,格外明媚:“掌门莫要胡说,只是你想知道林小童到底是不是妖女,我确实是有一法子的。”
黄金元面色一动。
顾天澜笑:“我虽不知你为何一再抗命不杀她,千方百计替她找法子解除,但是天妖星的传说不是假的,你还记得林小童说过,她的舅舅与弟弟都去了华清派吗”
“自然知道。”
“华清派乃泉州第一大派,比之灵山派不知繁华多少个层次,但华清派内部同样复杂,我们顾家,便是被华清灭的。”
黄金元面色微青:“你要报仇,那是蜉蝣撼树。”
顾天澜点头:“但是,他们千里迢迢,招了林小景去,你不觉得奇怪吗?他资质再好,并未达到顶级,并不值得这样,所以你觉得,他们是为何?还有,林志刚刚去到华清门下时候,根本就是被嫌弃的,便是如今,他的修为也不算高,可是为何,华清的人如此倚重他呢?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何?”
黄金元面色沉沉,执剑不语。
“你不想把瓜种大以后被人一把挖了,就随我去华清一探究竟,如何?也许有你要的法子?”
黄金元抬头看顾天澜:“你莫不是早就算好,要我随你去华清派复仇吧?”
顾天澜歪了歪脑袋:“人人都有秘密,我不问你为何对那女人如此执着,你便也莫问我,你只要知道,此事对你我来说,是双赢,便是对于许砚与绿桑,亦是没有坏处,灵山在外界早就属于空门,你这个掌门,也没人承认,不如做想做的事情,好过空守着一座死山。”
他话如此重,黄金元却不觉得难过。
也许顾天澜的话,太真了。
过了半晌,他问:“如何去?”
顾天澜拿出一个布包:“泉州顾氏一族,除了制药,亦会易容。”
第22章 掌门的秘密(二)
自回了山,林小童便觉掌门与顾天澜关系不一般,两人本是针锋相对的关系,如今却最喜欢堆做一堆儿,也不许人看,关系迷离。
时日久了,便有弟子言语出来,说是林小童的地位不保,掌门有了新欢。
林小童自是不甘。
那顾天澜,说好听是精细脸儿,难听就是獐头鼠目,一双眼睛汪着水的模样,坏水一肚子,她自然是不能让黄金元被这厮带坏了去。
这日她寻了个法子,精心烧了一碗菜去端给掌门讨好他,毕竟修仙么,掌握要紧法门是第一步,她这个废柴却是要靠掌门的。
却见到顾天澜与黄金元在一处,顾天澜手在黄金元脸上摸着,似是细细丈量一般,口中念念有词。
林小童手中瓷碗当啷一声落地,白米饭撒了一地。
黄金元抬头,看她。
顾天澜亦是抬头,噗嗤一笑:“你来作甚?”他眉眼俊秀,笑起来倒是没了平日的狡黠,终是露了一丝医者端正。
“你们做什么?”
“做头发啊。”黄金元惊呼。“顾天澜替我做头发。”
顾天澜简要说了经过,林小童得知,金元掌门做个了大决定,那便是深入华清派,查明灵山干涸原因,至于具体为何非要去华清派,黄金元讳莫如深,不肯明言,但林小童自觉是个明事理的,便也不问了。
问了也白问。
黄金元却仔细解释道:“天澜会易容,他替我制作面具,等我的好了,便制作你与许砚的。”
林小童皱眉:“我不去。”
顾天澜急了,道:“你不去,那便不要去了。”
林小童怒道:“又说胡话!”
黄金元拉开要干架的两人:“你们是一个属猫一个属狗吗,便不能安静一会儿。”
顾天澜耸肩:“可以。”
只是嘴上这样讲,等到给林小童做脸皮时候,又是一番折腾,鸡飞狗跳,具体暂且不表。
要说这顾氏一族,手段真也算是鬼斧神工了,便是顾天澜这样的半吊子,做出的面具居然栩栩如生,附上了脸,根本看不出假。因为考虑灵山已经很穷,资金有限,面皮又是金贵东西,每日需用药水泡着才能维持,所以顾天澜只做了5张面皮。
分别由黄金元,顾天澜、许砚、林小童、绿桑使用。
顾天澜将面皮分给各人,又说了一些使用的要则,如每日面皮不得覆面超过6个时辰,若是超过,脸倒是不要紧,面皮会被脸上的油脂所腐蚀,便不能用了,大家都一一细致记下了。
次日,金乌出云时,灵山一行五人,上路了。
走了三日,问题来了。
太累了。
泉州离开这里十万八千里,林小童依稀记得,当初弟弟离开时,是乘了飞槎走的,一般来说,高阶的仙人平日行走,皆为御器飞行,因为简单方便,除非路途十分遥远,仙人的力量不足以长时间飞行才会使用飞槎,可见泉州之远了。
“顾天澜,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泉州那样远?”绿桑先一步发问了,她爱穿绿衣,在一众老气横秋的白衣白袍之间很是显眼,所以林小童一路东看西逛,也不会走丢。
经绿桑一问,顾天澜似乎有所犹豫。
过一会儿松口说:“有近路。”
绿桑嘟着嘴表示不满:“早说嘛,我说,要是走过去,怕是要走一年半载。”
顾天澜停下步子,一嗤:“那近路,走的不好,是呀丢命的。”
此话引起绿桑好奇,她干脆停下步子来,靠近顾天澜,想要问个究竟:“你倒是说说,到底有何可怕?”
顾天澜斜眼看她:“师姐真不怕死?”
绿桑笑:“修仙之人,求得是大能耐,若是怕死,那就不会上山了。”
她竟是这样想的。
林小童有些恍惚。她依稀回忆起过去小山村中,舅舅离开后,阿爹阿娘的一些支离破碎的话来。
“阿志有了出息,我们便有好日子过了。”
“是啊,可惜没有音讯啊。”
“真是受够了,被人欺负,真想杀了那人。”
“别说了。”
“弱者之所以看起来善良,也许只是他们还没有足以杀人的利刃,若是赐予山羊利爪,谁知道它会不会吃人。”林小童脸色渐渐苍白,黄金元从她身后走过来,手抚上林小童额头,他的手指温暖又干燥,林小童面色很快恢复如常,那些脑中的声音像是青烟一般消散,仿佛从未存在一般。
跟在身后的许砚默默看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绿桑依旧与顾天澜扯皮:“你不肯带我去,是不是里头有什么奇珍异宝,想自己留着?”
顾天澜知道她是激将之法笑道:“那也要有命去拿。”
见他们争执不休,黄金元闭目养神,半晌睁眼道:“一年之后华清派会有一场大比,待到那时,每年的收徒便会停止,倘若要赶得及,我们必须半月之内赶到泉州。”
顾天澜面色煞白,道:“不可能,怎会突然有大比。”华清的大比五年一次,今年距离大比才过去2年,不可能破例的,华清是个大门派,它的大比也是有含义的,一方面考验弟子的仙法水平,一方面晋升位阶,不会随意改变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