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师傅就好好地在身边,正散发美味的信息素等着他攻略,他傻了才为了报仇追另一个女生到天涯海角。
这不本末倒置了。
花彼岸经历过那么多心魔,早就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
对于学习,他必须学。
对于负面的情绪,很多都可以抛诸脑后,没必要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情绪之中。
等到花彼岸这身体的父母前来取蛋糕,花彼岸发现自己的心态比想象中要稳。
似乎,没有太多感触。
倒是白母刚接过花彼岸递来的蛋糕,就鼻子发酸,眼里含着泪光。
花彼岸有些不知所措,转头看向季听白。
季听白给了一个鼓励的笑容,没有说什么。
现场还有很多人,明着暗着看过来,眼里都是打量。
其中一两个,脸上明明白白都是对白父白母想要攀亲戚的嘲讽。
花彼岸很讨厌这种视线。
他的确不欠白家什么,可白母对孩子是真心实意,并非那些图钱的人。
就说他醒来这么久,甚至和白安麟同校,白家仍没有一个人故意接近他,找他要好处这一点,花彼岸就非常信任白母的为人。
花彼岸不爱和人亲近,可仍虚抱了一下白母。
他没有喊母亲,一是他真的喊不出口,二是花彼岸这时候喊人,就好比在这么多人面前公开承认他仍旧是白家的儿子。
只是随口的一个称呼,却是硬生生把白家从卖出孩子,变为季家的亲家。
这对季家的很多商业计划都会产生的影响,若有竞争关系时,甚至可能置季家于一个不义的局面。
就像现在,表面上大家都假装自己不知道白家和花彼岸的事情,可背地里早就八卦完了,对整件事的了解可能比花彼岸本人都清楚。
花彼岸的拥抱带着几分疏离,不算太亲密,正好给人猜测,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倒是白母激动得差点就落泪了,好在想起此处这么多人,泪水最终停在眼眶里,没有让彼此尴尬。
花彼岸的弟弟,妹妹,红毛,同学等人都是平辈,自然没资格接花彼岸递的蛋糕。
因此花彼岸也就没机会和白安麟说上话。
送完蛋糕,花彼岸也没机会和同学玩,他要跟着季听白,听季听白和各公司的高管讨论未来的经济局势。
花彼岸意外发现,除了外语听不懂外,其他内容都非常明了。
甚至有人故意为难他时,花彼岸还能说上一二。
因为没有进入商界,给不出什么震撼的回答,可也让人明白,他不是个什么都听不懂的傻子。
系统给他的语言库真是博大精深。
花学渣终于感觉到自己有一点点天赋,聊天时也就多专注了几分。
季家看到花彼岸这般落落大方,对花彼岸的印象自然更好了。
聊天过多的后果就是,花彼岸休息时直接躺下就睡了。
第二天醒来,花彼岸还迷迷糊糊的,觉得头昏脑涨,偏偏额头有很冰的东西在冻他。
花彼岸想要把那让自己不舒服的东西拿掉,手还没摸到额头上的东西,便被抓住。
“乖,你发烧了。”季听白抓住那不听话的手,让花彼岸消停下来。
也不知道花彼岸是什么奇怪体质,成年不发情,改发烧了。
花彼岸还是个不乖的孩子,非要蹬被子,扔冰袋。
季听白没办法,只能用手箍住花彼岸,不让花彼岸再动。
“老子,才不发烧。”花彼岸说话时,声音都是沙哑的。
季听白不和病花讲道理,抱住就是不撒手。
花彼岸实在难受,不停推拒,嘴里还念叨着,“热。”
“发个汗就好。”季听白哄道。
凡人和修真之人有区别,凡人会生病,修真之人几乎都是中毒。
“嗯……”花彼岸迷迷糊糊,最终没有推开。
电话响起,花彼岸一开始很烦躁,后来才想起他约了红毛,红毛说给他介绍生意来着。
可惜他真的很不舒服。
“喂?我今天去不了,帮我换个时间吧。”花彼岸口渴得厉害,说话时推了两下身边的季听白。
季听白睡眠很浅,花彼岸一动他便醒了,只是花彼岸在聊电话,他继续假寐。
正接电话的花彼岸却推他,声音发哑,也不说要什么。
季听白下意识问:“想喝水?”
“嗯。”花彼岸实在太口渴了,又推了一下,催促季听白赶紧去倒水。
“你们,刚睡醒?”红毛话里带了几分试探。
“没。”花彼岸没好气地问,“被你吵醒的。”如果不是红毛,他这一发烧能睡到晚上。
想起正事,花彼岸只能耐着性子重复一遍,“帮我改时间。我发烧了。”
“发烧?”红毛半信半疑。
倒是在一旁的黄毛震惊极了,“发烧?!”
“卧槽。发烧?!!”黄毛又重复一遍,似乎发烧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
“禽.兽啊。”挑染蓝话中有话,叹了一口气。
花彼岸:“……”
“怎么了?”季听白端水回床,就看到皱眉茫然咸鱼躺的花彼岸。
花彼岸在季听白的搀扶下,大口喝了半杯水,才回答道:“我说我发烧,他们就骂我禽.兽。”
“拉黑吧。”季听白不嫌事大,说道。
“我靠,我听到你们聊天的。”红毛第一个不服,“而且我们是骂你禽.兽。”
“我怎么禽.兽了?”
“他怎么禽.兽了?”季听白与花彼岸异口同声地问。
“都发烧了,还不禽.兽?”红毛想不到季听白这么渣。
“……”季听白似乎明白了什么,但看到花彼岸那满脸疑惑的样子,最终没说什么,默认了禽.兽的骂名。
花彼岸的头还晕乎乎的,“为什么发烧就禽.兽?我发烧又和他没关系。”
“没关系?”红毛想得更多了,“难道你们……”
“和我有关,他没空出去,就这样。”季听白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花彼岸是真的不舒服,抱着季听白想继续睡觉。
“先吃退烧药。”季听白喂药前不忘先给花彼岸喝一管营养液。
烧得迷糊的花彼岸尝不出什么味道,听话吃完。
“师傅,你真好。好得我想把你吃掉。”
“赶紧睡,别叫我师傅。”季听白放好垃圾,陪花彼岸继续睡觉。
“好。老公。”
花彼岸埋头进季听白怀里。
季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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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彼岸:晚安,老公。(蹭蹭)
季听白:……难受,这叫他怎么睡着?
第47章 玉佩
花彼岸从小就身体极好,被抽鞭子照样活蹦乱跳,能对师傅耍宝卖乖。
但这一次不同,似乎有一团火焰烧着全身,由肉.体直达灵魂,仿佛将他整个人都燃烧殆尽,化为一滩粘稠的液体。
他很难受,能听到季听白的声音,下意识喝下被灌入喉咙的营养液,感受针扎皮肤的疼,清楚意识到冰凉的点滴进入身体。
可花彼岸就是醒不来,他的灵魂在被撕扯,在叫嚣。
迷糊之间,花彼岸不自觉回想起过往。
“您决定好,我就开始了。程序一旦启动,不可终止,您将失去现在所拥有的的一切。您真的想好了吗?”声音机械而礼貌。
说的话虽口语化,却仍改变不了机器的事实。
花彼岸墨发白衣,宽袖长袍。
仙气的打扮,却生了一张雌雄莫辨,勾魂摄魄的脸。
道修骂他,妖修妒他,魔修恨不得将他剥皮抽骨,吸食他的灵气后,将他做成美人傀儡。
可那又怎样,笑到最后的,仍旧是他。
花彼岸坐在空旷巍峨的大殿上,没有看身前那团由粒子组成的非实体漂浮物,而是贪婪地看着手上的玉佩。
玉佩灵气一般。
单论玉石品质尚有中品,可惜雕琢非常粗糙,给人廉价感,使得这枚玉佩一度成为仓底货,卖不出好价格。
但这样的玉佩,是他唯一一份送给师傅的寿辰礼物。
接了上百次师门任务才换取的天然灵玉,加以七七四十九天精心雕琢。
师傅自爆后,原本就不富裕的洞府被贪婪者们掠夺一空。
其他东西都找不回来了,唯有这玉佩有缘,辗转几个商人,终是回到花彼岸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