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歌还是不肯:“不行,从没听过哪个公主洞房花烛夜一半还要先进食的。”佟姝揉了揉她的脑袋:“别人不会知晓的,我便说我要吃。”溪歌红着脸摇头:“那更不行了。”
“就让抚琴或者晓彤去拿,不会有人敢编排您的,我的公主娘娘。”佟姝实在是担心不已,溪歌没有法子,只好叫她去。
很快,抚琴就端了一碗粥来,溪歌吃了几口又吐了起来。这下,佟姝不肯再听她的,让抚琴去找了太医来。
那太医把了脉,冷汗直下,犹豫着又换了一只手,翻来覆去许久都没有个定论。溪歌不耐烦了,便缩回了手:“把脉要这么久?”那太医赶紧跪下:“殿下饶命。”
佟姝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溪歌得了什么重病?当下也急得不行,拉着太医想往外走,溪歌不准,让他便当着她的面说。
那太医只好跪着,头垂在地上,胆战心惊道:“殿下,臣以为那是喜脉。”
佟姝一惊,也赶紧伸出手去:“太医你快看看,我是女子吗?”那太医头都不敢抬,颤颤巍巍地切完了脉,都垂了回去:“回驸马,驸马是千真万确的女子。”
溪歌抬头去看佟姝,佟姝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没事没事,我们再找刘太医瞧瞧,他连父皇的病都能治好,定是有办法的。”佟姝安慰着溪歌,这段时日来,刘成一直在替她们调养身子,若是有什么问题,他最清楚不过,又让那太医退下,让人去请刘成来。
刘成与她们两人并没有什么私交,此事定是要让佟玉秋夫妇俩知晓了,佟玉秋亲自去请刘成,佟铃儿先过来安抚二人。她们虽不知她们为何突然要自己去找神医来,但估摸着,八成是有喜了。
刘成在圣上登基前便已将二人的身子调理出头绪了,佟姝溪歌两人一直泡着药浴,一直吃着刘成配的药,甚至在圣上登基后针灸了一次。圣上登基后事情繁多,她俩也跟着不得闲,一直便没空去问清楚,两人的身子到底如何了要这般折腾,佟玉秋夫妇也一直打算等她们成亲后在同她们明说。
谁料,这竟是怀上了。
佟铃儿才走进屋,佟姝便道:“娘!孩儿或许被什么妖魔附身了!”溪歌也跟着道:“许是我被什么妖精附身了。”
佟铃儿笑着走过去坐下,轻轻拍了拍两人的手:“你们别急,刘太医一直替你们调理着,便是在琢磨着,能不能让你们怀上孩子。只是他也没什么把握,你们又忙得很,我们便一直没跟你们说,如今倒是吓坏你们了。”
溪歌一听,立马没了方才病恹恹的模样:“那我不是什么妖精了?”佟姝也放下心来,没多久,佟玉秋便带着刘成来了。
刘成替溪歌仔仔细细地把了脉,又问了她一些话,点了点头:“是喜脉,快有三月大小了,许是近日准备婚事累着了。”
佟姝一边兴奋着,一边又忍不住责备溪歌粗心:“你许久未来月事怎的不说?”
“我以为是自己累着了,忙的事一多,也记不住。”溪歌柔柔弱弱地回着,实际上她是怕佟姝知晓了,不肯再同她“偷情”,只是现下边上人多,她不好意思说出口。
佟姝见她这模样,也将她心思猜了个八成,摇了摇头:“你这般贪玩,竟是要当娘了。”说着,她又去问佟玉秋,“爹,你们怎么知晓刘太医有此神技的?”
佟玉秋面不改色:“神医与咱家私交颇深,这些事自然是知晓的。”
刘成也笑道:“原本以为还要再调理一段时日才可,看来姝儿也算得上天赋异禀。”佟玉秋夫妇自然知晓他什么意思,颇为不好意思地应着。
刘成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便走了。佟玉秋夫妇也回佟府了,佟姝伺候着溪歌躺下后才躺下,溪歌却一脸不悦:“我的洞房花烛夜就这般了?”
佟姝有些好笑:“你也听太医说了,此时胎儿不稳,不能房事。”溪歌哼了一声,翻身压在佟姝身上:“你又没怀。”
佟姝小心扶着她:“你不怕累的话,我自然没事。”溪歌也不同她说话,伸手就开始脱起她的衣裳来,佟姝也由着她,只是她动作大了便小心扶着她,提醒她小心些。
事毕,溪歌难得没有窝在佟姝怀里,而是背过身去,一脸不满:“我都怀有身孕了还要伺候你,你真不要脸。”
佟姝哭笑不得,但也明白她这并不是真的埋怨,往日这时候都是该她上场了,只是如今溪歌怀有身孕,只能就此打住,溪歌有些欲求不满也是正常。她往溪歌边上挪了挪,伸手从背后抱住了她。
“此事大意不得,等胎儿稳定了,我再伺候你,行不?”佟姝在溪歌耳边轻声安慰着,溪歌只是哼了一声,并没有应答。
“那等孩子降生了,我补偿你,补到你满意为止,可好?”佟姝才说完,溪歌就转过身来:“这可是你说的,你到时候可不能跟我说什么适可而止、节制有度的话。”
佟姝点头应下,又轻声道:“我那都是为了你身体着想。”
溪歌没理她,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睡好:“反正你应下了不能反悔。”
“你也不担心孩子听见了。”佟姝觉着溪歌哪儿有当娘的样儿。
溪歌哼了一声,颇不乐意:“我还没怪她来得不是时候呢,还想管爹娘的事?我心心念念的洞房花烛夜都被她毁了。”
佟姝笑了出来:“哦——原来你急着要跟我成亲,是为了洞房花烛夜啊。”
溪歌在她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我已吩咐抚琴了,宫灯是日日都点的,你要是哪天不来,我让皇兄通缉你。”
佟姝轻轻揉着溪歌的脑袋:“日日都那样,你吃得消吗?”
溪歌脸上微微发烫:“谁说你日日过来都要那样了?你要日日抱着我睡,不能让我有那找面首的空闲,记住了吗?”
“多谢公主提点,民女记下了。”佟姝乖乖应着,溪歌又道:“驸马是不能擅自纳妾的,只有公主能替驸马纳妾,我是不会替你纳妾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佟姝故意做出一副可惜的模样:“啊?我的小情人溪歌还等着我呢,锦阳公主大人有大量,行行好吧。”
“那你说,溪歌和锦阳,你选谁?”溪歌问着,佟姝思来想去都不对,只好装睡。溪歌哼了一声,在她腰间掐了一把,她也只得咬牙忍下。
第 25 章
溪歌有孕的事自然没有瞒住圣上与太后,圣上为了她的名声,索性直接宣告刘成有能让两个女子有孕的医术。只是溪歌才成亲便有三个月的身孕,如何都是瞒不住人的,也凑巧,她们原本便打算成了亲就回金陵的,圣上也就不拦着了。
溪歌的封地也改到了金陵边上,佟家浩浩荡荡地回金陵去了,溪歌的嫁妆便派了一队的士兵押送。
回了金陵,佟玉秋便开了祠堂,带着两人焚香祭祖,又将族长之位交给佟姝,便时常与佟铃儿二人在外游玩不归家。佟姝见自己爹娘正值壮年便有隐退之意,连忙劝阻,连说自己难堪大任。她是怕自己太忙了就顾不上溪歌了。
佟玉秋哪儿肯将刚撒手的事又要回来,与佟姝东扯西扯却是撇得干干净净。佟姝见自己谈判许久非但没有让担子轻一些,反倒揽了更多的活,大呼着“姜还是老的辣”,将佟玉秋送出门去。
佟姝便时常摸着溪歌的肚子,轻声嘱咐着:“孩儿可要快些长大,以后替娘多分担些,娘才有空闲陪你娘亲。”
溪歌听了,抗议着:“她还没要出来你便这般吓她,她以后不肯出来了怎么办?”
“怎么会?”佟姝摸了摸肚子,似是安抚,“你皇兄那般疼你,会不会爱屋及乌,老是让我们孩子进京进宫?”
“那是自然的,我来金陵前,他便说了,生完孩子休息好了便回京去,不可长久呆在金陵叫他见不着。也说了我们孩子日后也在宫里跟着皇子公主一起学。”溪歌现在就有些开始心疼起自己的孩子来。自己年幼,虽然身处深宫,却从来没有什么重担压在身上过,显然自己的孩子不及自己“幸运”。
佟瑾出世了,果然宫里很快便来了信,让溪歌别忘了带着孩子回京去。溪歌知晓自家婆婆是个“童养媳”后,也开始打起了童养媳的主意。
“我们此次进京,在世家物色一个,带回来当童养媳,以后佟家的事就让她去做,瑾儿也不用那般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