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虔诚地吻过她每一个角落。
然后他长手一伸,拉开了床头第二个抽屉,从里面抽出一个崭新的银色纸盒。昏暗的灯光下,看得清楚上面写着至尊,air……
祝无忧:“你什么时候买的?”
“你都过来住了,”简子渝拆着包装,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我们男人总要做好万全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无忧,忍一忍,乖。”
……
原来溢出水的不只是她的眼波。
……
翌日,晨光透过遮光窗帘相接的缝隙中透进来,在满是褶皱的被子上留下一道刺眼的光束。
简子渝在头疼欲裂中接起段麟的电话:“喂。”
他的声音像是放在沙漠里渴了三天一样干涩,把段麟吓了一大跳,连忙问:“老大,你这声音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他揉着太阳穴,“怎么了?”
“哦,我们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开会,现在都十点半啦,邮件已经发来了。”
简子渝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眼神恢复清明的时候,闯入脑海中的还有昨晚的另外一件事情……
他的头突然就不痛了,取而代之的是剧烈跳动的心脏。
昨晚……
几次来着?
反正他只记得祝无忧最后眼泪都出来了,一边让他不要了,一边把他抓得更紧……
完了之后她就昏睡了过去,自己居然还有力气抱她去做了清洁。
他偏头看去,祝无忧团成小小的一团,被啃得斑驳的肩颈露在外面,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意思。
其实也还没睡几个小时,抱她回床那会儿,他好像看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六点来着……
段麟是知道昨天简子渝喝醉了的,秦颂把消息发到了群里,此时没有听到简子渝的声音了,以为他又睡过去了,连忙又在电话那边大叫了两声:“老大!老大!醒醒!”
可不能把他的无忧给吵醒了,简子渝连忙捂住听筒,掀被子下床,跑进厕所:“我醒着呢。今天大家就不来了吧,都在家里休息一下,咱们整理一下状态……邮件看了发点想法到群里,提前想着,明天早上我们去店里开会,敲定就开始工作,也帮忙给大家说一声。”
“好的老大!”段麟立刻应了,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老大,你昨天……没事吧?我听秦哥说你跑去买醉了?”
“买醉倒没有,你嫂子说要陪我一醉解千愁。”
简子渝笑了笑,再回想起昨天比赛的事情,心中的郁结居然没有那么不可逾越了,仿佛第二天人真的能充满希望,他现在居然干劲满满。
只有他知道应该感谢谁。
他呼出一口气,对段麟说:“段麟,真没事儿,我可能昨天是有点难过,但是今天已经调整好了,放心吧。”
“嗯,老大最牛逼!”段麟也把心重新放回肚子里,夸完就挂了电话。
简子渝匆匆忙忙在厕所里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昨天牙都没刷,脸也没洗,虽说做完了还去洗了个澡,但一晚上过去,身上还是或多或少有些酒气。
他赶快放了个水,冲了个澡,还把两个昼夜长起来的胡茬刮得干干净净,恨不得再整个发型,让祝无忧一睁眼就是帅得发光的自己。
收拾好自己,他又去倒了杯温水,端进房间,非常温柔地叫醒祝无忧:“无忧,起来喝点水再睡。”
祝无忧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全身跟被压路机碾了一晚上似的,尤其是腿部,当了一晚上的挂件,现在完全没有力气。
“起不来了……”
简子渝单手把她扶起来,圈在怀里给她喂水:“对不起宝贝,我应该温柔一点的。”
祝无忧喝了一半就不再喝了,抬起疲倦的眼皮看了他一眼:“你又道歉干嘛,又不是你逼我的。”
“但看着也心疼。”简子渝把她放下,把杯子放回厨房,出去时顺手把地上散落的三四个打了结的“罪证”带出去扔厕所垃圾桶。
回来时他钻进被窝,把祝无忧搂在自己怀里:“那里疼不疼?”
祝无忧轻轻动了一下:“疼,但不知道是哪里在疼,哪里都疼。”
“那给我看看,如果弄伤了我出去给你买药膏。”简子渝说着就要掀开被子检查。
祝无忧连忙按住他:“别,不用了。安静躺会儿吧。”
“真的不需要吗?我还是看看吧。”
“真的不用,我心里有数。”
听了她这话,简子渝才顺从地躺下:“好好睡吧,辛苦你了。我今天让他们不来店里了,我就在家陪你,你要做什么就吩咐我。”
祝无忧睡意朦胧,他的怀里真的很舒服,但她还是说:“我躺着就行了,休息好了就没事了,你还是去店里吧,比赛耽误一天就是一天的进度。这期主题是什么?”
“光顾着你了,还没看。”简子渝手往背后一捞,把手机捞到跟前,打开邮件,“啊,主题是‘地球之心’,主要材料是布丁或者慕斯蛋糕,第一轮做布丁小甜点,第二轮就是慕斯蛋糕。”
他继续说:“感觉越到后面,题目的自由度就越大,估计后面就只给主题了,做什么样材料的蛋糕都自己选了。”
他话说完,没有得到祝无忧的回应,低头一看,她在自己怀里又睡过去了。
简子渝放下手机,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我爱你。”
他也惬意地抱着自己的爱人继续补觉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两点。
祝无忧是被热醒的。
本就口干舌燥还胃里空空,偏偏抱着自己睡觉的那个人还抱得死紧,身上又非常暖和,都给她捂出汗了。
“唔…”她挣扎了两下,成功把简子渝闹醒了。
简子渝揉揉眼睛,在她颈窝亲了一口:“睡饱了?”
“睡是睡饱了,”祝无忧望着天花板,“但我好饿。还想上厕所。”
简子渝立马起身把她扶起来,又搀扶到厕所,祝无忧摸着腰一瘸一拐要进去的时候,他还倚在门框边上问:“方不方便啊,自己一个人行吗?要不要我帮你?”
回应他的是一条砸过来的毛巾,和女人哑着声音的怒吼:“关门!”
祝无忧无比感叹家里有个厕所是坐便器,不然她真怕自己蹲下的时候整个人都坐坑里去。
她还要在厕所洗漱一些时间,慢吞吞做完这些,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拴着半截围裙的简子渝已经将饭端上桌了。
见她出来,简子渝立马狗腿地过来扶她:“老婆老婆,过来吃饭了。”
祝无忧甩了他一眼:“别乱叫啊,谁是你老婆。”
“你都是我的人了,喊声老婆不过分吧。”简子渝丝毫不在意她的忸怩,把餐具给她摆好,“一杯温牛奶,当是补早饭了,还有番茄牛腩盖饭,我早上就煲在锅里了,现在正软烂呢。”
祝无忧一尝,果然好吃得连舌头都快跟着一起咽下去了,番茄酸酸的汁水和牛肉的肉汤充分混合,被炖煮进牛肉的每一丝纤维里面,汤又浓稠,流进白花花的米饭里,均匀地缠住每一粒米饭,唇齿留香。
她食欲大动,没工夫和简子渝掰扯老公老婆的问题了。
倒是吃饭的时候偷偷看了简子渝好几眼,确认了他今天的心情非常不错,应该是从作品垮掉的难过中恢复过来了。
得出这个结论,祝无忧更加高兴了,吃得更加愉悦。
“我单方面封你为厨神,不过分吧。”祝无忧吃饱喝足后,精力恢复了不少,瘫在椅子上和简子渝插科打诨。
“那确实有点过分,真正的厨神可能要气死了。”简子渝嘴上谦虚,实际上心里早就乐颠颠的了。
他的无忧真是可爱。
“要去哪里,回床上休息还是沙发上看会儿电视?”
“我觉得我应该还没有那么娇弱,”祝无忧啧了一声,自己撑着椅背站起来,“我去沙发看电视。”
路过他的时候,祝无忧调笑地说了一句:“快洗碗吧……好老公。”
简子渝一愣,而后抓过她的手腕,又把人带进怀里,紧紧相贴:“刚刚说的什么,再说一次?”
“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没听到不怪我。”祝无忧拍他的手背,“松开。”
“我听到了,就是想再听听,叫得我浑身都舒畅了,”简子渝嘿嘿笑着跟在后面,“你要是聊这个我和我的小简都觉得又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