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家对我新歌的喜爱。这首《揉揉脑袋》作为我的第一首原创歌曲,刚出来便能够拿到新歌榜第一名,其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夏淑儿对着一大堆摆在她面前的话筒露出甜甜的笑容。
记者提问:“是什么契机促使你写下这首歌呢?”
“是一个人的出现。”夏淑儿竟然表现得有些害羞。
记者接着问:“所以您是为了他才友情客串了电视剧吗?”
看到这里,我情不自禁骂了一句脏话。沈修哲瞪大了双眼看着我,我回敬他:“看什么看,嫂子我接受过无数采访,这一看就是个托。”潜意识里,我欣然接受了这个称谓。
我的目光回到手机屏幕上,只见夏淑儿继续说:“可能就像我歌词里写的‘只好在你身边做你的小熊软糖’,所以,在他同意之前,我可能不方便透露太多。”
视频到这里播放结束,我下意识抬起手臂,沈修哲又往我右手边退了一步。
“你干吗?”我偏过头问他。
沈修哲故作乖巧地说:“嫂子,我哥说了,你看完视频肯定要摔手机的,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拦着你。生闷气,伤身体。而更重要的是,如果你生气却不能发泄出来,你回去可能会找他麻烦。”
我将手机重重地摔在沈修哲的手上,沈修哲立刻接过,小声地说:“果然没摔……”
“你哥还说什么?”我问。
“我哥还说,如果你现在还是很生气,请给嫂子你他打电话。”沈修哲说着,又补充了一句:“他忙工作已经很久没睡了,现在也还在等你醒来。”
听到这里,我有一刹那的心疼,但是还是接过沈修哲的手机,拨通了沈泊舟的电话。
如沈修哲所说,沈泊舟也许真的一夜没睡,在等待我的电话,因此我刚刚按下拨打键,沈泊舟的电话便接通了。
“灵子。”沈泊舟的声音里满是疲惫。
原本我有数不清的委屈和怨怼要对着沈泊舟诉说,可是一听到沈泊舟的语气,我就缴械投降了。
“好了,我不问了,我会乖乖在美国呆到你认为我可以回去的时候,再回去。”我狠下心来认怂。
“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解释给你听。”沈泊舟耐着心对我说。
“你先睡一会儿吧。”我耷拉着脑袋。
“我知道那首歌是你写给我的,我很喜欢。”沈泊舟的语气今天居然有些温柔:“十天,我来解决。灵子,你真的,这么想要离开这个圈子吗?”
“当然啦,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现在就解约。”我的心逐渐平稳下来,又忍不住叮嘱一句:“不要让我爸知道这件事。”
“嗯,墩墩也不会知道的。”沈泊舟说着,我抢先挂断了电话。
沈修哲若有所思地盯着我,忽然间哈哈大笑:“嫂子,你真的和我哥说的一模一样!我完全明白为什么我哥那么担心你了,你真的是那种被人卖了还会担心对方亏本的那种人。”
我对着沈修哲翻了个白眼,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机:“再借你手机打个电话。”
“嫂子,这个手机是我哥让我给你准备的,你爸电话已经存进去了。”沈修哲得意地笑。
我无奈地摇摇头,拨通了老周的电话,等了很久之后,老周才接通,电话那头的背景音极其嘈杂,老周急匆匆地对我说:“丫头,老爸现在在处理纠纷,晚一点给你回电话啊。”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应,老周便将电话挂断了。我正在纳闷,沈修哲好心地为我解答困惑:“嫂子,我哥提前告诉了你爸你在美国的新手机号。”
我把手机放进衣服口袋里:“你哥是不是让你送我回酒店?”
“那是当然。”沈修哲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小货车:“嫂子,别嫌弃,这是我打工的地方老板的小货车。我哥的指令来得太突然,我也只能随机应变了。不过我哥也说了,你不会介意的。”
我叹了口气:“反正你哥说的,总是对的就是了。”
沈修哲向我弯腰,做出邀请的动作:“是的,我哥说了,要对你毕恭毕敬。请嫂子你回国为我多美言几句。”
我止不住笑意,被抄袭,被设计,被蒙在鼓里,这一切,被沈泊舟为我的处处着想在暂时抚平。
我是那么庆幸,还好,我还有一个可以完全信赖的人。
这应该,是一种运气吧。
第七章 你逃离混沌深海
沈修哲是一个深度大话痨,在小货车的杂音中,他一边双手紧握方向盘,一边向我滔滔不绝地向我介绍他那举世无双的堂哥——沈泊舟。
“昨天大晚上,我哥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去酒店把她女朋友护照拿走,我真的吓了一跳!”沈修哲眉飞色舞地描述着。
“当时我婶婶和我说我哥谈恋爱,我还不信呢!尤其是听说他和你在一起,我更加怀疑了。没想到,我今天居然能见到你!当初我哥为了给你投票,用我手机发了不少短信给投票中心,花了我不少钱呢。还经常拐带我去网吧,帮你在贴吧刷票。”沈修哲说到这里,顿了顿,抛了一个问题给我:“嫂子,你是看上我哥哪点呀?”
我嘿嘿一笑:“你哥长得好看。”
“那我呢?我长得也好看。”沈修哲认真地说。
“嗯……”我故作专注地看了看沈修哲的脸:“不行。”
“我还不行?!”沈修哲不悦:“我在纽约也是小有名气的呀。”
我开心地笑:“因为你不是沈泊舟,不是沈泊舟,就不行。”
“你反正和我哥互为死忠粉。”沈修哲放弃动摇我心中沈泊舟的位置,转而询问:“嫂子,那首歌,真的是你写的?”
“当然,我哪一首歌不是自己写的?”我理直气壮地反问。
沈修哲大笑:“嫂子,你挺有意思的。”
我也放松下来:“你和沈泊舟性格挺不像的。我刚和他接触的时候,你哥啊,就像他饰演的角色一样,冷冰冰的。”
“我哥那个人吧,自小就‘扫地怕伤蝼蚁命’。我婶婶和叔叔都是医生,所以他基本是在医院长大的,常常跟着相熟的护士去陪生病的小朋友们玩。听我姑父说,自从我哥在医院认识的那个非常要好的小朋友去世以后,他的话就越来越少了。”沈修哲说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喔对!你还记不记得你海选的时候,评委问你,为什么要来参加比赛,你怎么回答的?”
我想了想,复述当时说的话:“因为我向往人生的无数种可能性。”
“对!当时我哥刚打完篮球进门,我正好拿着遥控器换台,换到你说这句话的画面,我哥当时就愣住了。”沈修哲细细地回忆着:“因为这句话我哥也曾经和我姑父说过。他那时候不肯学医,坚持要去学表演,就是期待‘人生的无数种可能性’。”
“所以你哥就不可救药地爱上我了?”我疑惑地问。
“嗯……嫂子,倒也不用说得这么直白。”沈修哲似乎被噎住般。
我耸耸肩:“这有什么,不懂就问嘛。”
沈修哲把车停在酒店门口后,询问起我的行程:“嫂子,你今天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有三组街拍,想一起去吗?”我问。
“当然!我想多认识一些美女!”沈修哲手舞足蹈地说。
我自觉好笑:“那你可能要失望,可能找不到比我更漂亮的女孩了。”
沈修哲立刻把我的护照塞到我的手里,蹦蹦跳跳地回到小货车的驾驶座:“嫂子,就这么说定了,不能反悔喔!我的号码也存在你的手机里,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把小货车还回去,就来找你!”
看着沈修哲将小货车开远,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比起被动隐瞒,也许主动退场会让人油然而生一种怡然自得的快乐。
马克的哀号声霎时间吸引了酒店大堂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几乎是双手环抱我:“呜呜,周小姐,你可回来了,人家在这里等你,哪都不敢去。”
我定睛一看,马克的头发被发蜡和啫喱整理地格外有型,皮鞋被擦得油光发亮,领口处还别出心裁地佩戴了一个小领结。我将马克的手从我的手臂上拿开:“好了,戏有点过。沈泊舟是不是给你打过电话了?”
“打过了。”马克谄媚地笑:“沈先生说让我好好陪你在纽约玩一段时间,等他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就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