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乖巧听话的兔子现在通红着双眼看着自己,严暮祁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无恶不赦的坏蛋,越是这么想就越是觉得心里不爽,就越想欺负这只炸毛的兔子。
“怎么?和别人约会去了,不敢告诉我?”严暮祁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觉得自己一定大帽子扣在自己头上。
向来是自己玩弄别人的感情,一想到有一天自己被别人背叛,严暮祁心里就受不了。
严暮祁不提还好,一说起这种话,温景程只觉得骨头里都是疼的,睁着通红的双眼看着严暮祁。
“我就是去约会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只准你在外面有人,就不许我和别人出去玩?”
昨晚在沙发上睡了一晚,本来身体和心里都不舒服,被严暮祁这样一问,温景程的脾气也上来了,直接和严暮祁杠上了。
看见自己面前的人,明明很委屈还是死死地不让眼泪流下来的样子,严暮祁突然觉得有点无奈。
手上突然松了力道,眼里划过一丝失落和绝望。
温景程咬了咬后槽牙,推开严暮祁连鞋子都没有换就往卧室走去,还没走出几步就感觉眼前一黑,直直往前倒去。
“温景程!”严暮祁冲过去一把拉住温景程,碰到他的皮肤才发现怀里的人有些低烧,满脸的倦色。暗暗咒骂了一声,抱起温景程就开车去了医院。
过度疲劳,心情不好,营养不良。如果刚刚温景程真的整个人摔倒地上,肚子里这个小种就是彻底没有了。
“你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苏清扬今天才转到这边医院来,第一台手术就是温景程的,看见躺在病床上的温景程心里隐隐约约有点气。“孩子要是不想要就趁早打掉,拖到后面流产对大人身体也不好。”
严暮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只是低着头站在苏清扬面前,偶尔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如果说过度疲劳,这些天严暮祁都是和温景程一起睡的,按时提醒他上床睡觉,如果说有哪天没有就只有昨天晚上自己不在家。
心情不好么...严暮祁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双手握十抵在眉心,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苏清扬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和病人说几句话。”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温景程醒过来有一段时间了,因为此时推门进来的是严暮祁,一直看着窗外的头也没有扭回来看他一眼。“如果你是来找我吵架,质问我什么的,你还是出去吧,我现在不想谈论这件事情。”
没有听见关门,倒是听见一声轻微的笑声,温景程诧异,转过头就看见苏清扬一身白大褂靠在门上。嘴角的笑还没来得及掩下去,轻轻勾起。
温景程突然就想起一句话“谦谦公子,温文尔雅。”
“怎么?看见老同学很诧异?”苏清扬拉开床前的椅子,直直坐了下去,然后靠在椅背上好以整暇地看着温景程,“这是怎么回事?心情不好,过度劳累,险些导致流产。作为医生我或许不该问原因,但是作为朋友,我倒是想知道为什么。”
温景程有些别扭地动了动脖子,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紧张地抿了抿嘴,整个人看起来温顺无害和刚才那个理直气壮的温景程完全不一样。
苏清扬也不逼他,倒是开始好奇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可以把这么一个温顺可爱的小兔子惹到炸毛,不禁也有些羡慕他能得到温景程的真心,又想到自己的事情,整个人的情绪瞬间就低落了下来。
也不再想待下去,交代了温景程一些注意的事项,说了常保持联系就离开了病房。
要是让甘璟泽知道自己今天见到了温景程,估计又会是一阵闹腾。看见温景程这个温柔的兔子再想到甘璟泽那只凶残的恶狼,苏清扬有些头疼的皱了皱眉。
第14章
温景程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半躺着在病床上,他知道严暮祁在外面,又或许自己让他难堪了,他已经走了。
他已经不想再去考虑这么多,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不能支持他思考自己和严暮祁之间的关系了。
严暮祁是谁,是S市最大的娱乐公司的总裁,也是出了名的风流少爷。温景程知道严暮祁在外面的情人不少,也知道他和他们永远不会做到最后一步。
放在以前,温景程还能笑着和哥哥开玩笑说,严暮祁迟早要死在那些小情人怀里才甘心。
可是他变贪心了,他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自己孩子的父亲,在外面花天酒地。现在的他已经忍受不了了,光光是木楚回来,就给了他很大的不安感。
温景程开始有些唾弃自己,明明新婚之夜说了不会干涉严暮祁的私事的,可是自己现在想要的越来越多。
他想要严暮祁只喜欢自己一个,想要他每天都能回家触犯,能够搂着自己睡。他已经变得贪心,变得想要占有严暮祁,想要把这个人牢牢地绑在身边。他不是温和到任何人都可以欺负的小白兔,相反,为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他更像一只狼。不会立马扑上去,而是会死死盯着敌人,找到弱点一击致命。
他想要严暮祁,想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想要看着他健健康康的成长,想要听见他甜甜地叫自己爸爸,想给他做他喜欢的饭菜,想要看着他有自己幸福的家庭。明明不是一个很贪心的愿望,可是现在看起来却好像很难守护一样。
这个孩子在肚子里待得不安稳,他好几次都差点失去他了。温景程轻轻抚了抚自己已经有明显隆起的小腹,那里的温度比其他的地方都要高一点,孩子偶尔会翻动身子,像是在跟他打招呼。温景程突然就勾起了嘴角,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保护好他。
严暮祁就一直坐在门外,温景程不愿意见他,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混蛋了。明明看见他的脸色不好,却还是忍不住要和他发脾气,还是想听到他的解释,自己明明是相信他的。
医生说温景程的情况建议引产,胎儿的发育很不好,可能畸形。严暮祁不知道怎么和温景程说,他也不知道刚刚进去的医生有没有和温景程说。
病房里安静的让严暮祁心慌,那个孩子,虽然来的很意外,可是自己也确确实实一直期待着的。他也想过孩子出生之后的场景,他不是不能接受温景程,只不过接着孩子这个理由,看起来就没有那么让人笑话。
一天没有休息,脑子里一片混沌。
严暮祁几乎无法思考任何问题,脑袋一阵一阵的疼。严暮祁有些自暴自弃地往后撞了撞身后的墙壁,想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
两个人的关系在这段时间变得莫名的别扭,严暮祁每天给温景程送饭到病房外面,却从来没有进去过。好几次,手都已经放在房间外的把手上了,最后还是只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了一宿。
温景程知道严暮祁在外面,他不想叫他进来,他感觉自己只要一看他就会无法抑制的想起那一天身下全是血的痛。
他差点又一次失去自己的孩子,可是他也能感觉到他在自己肚子里带的不安稳,他总是会在半夜不停的动,一直在翻身,像是在找一个出口。温景程常常在半夜被孩子过于大的动静给折腾醒,然后蜷缩在被窝里等着天亮。
如果不是严暮祁,他不会这个样子的。
他知道这个孩子一定是保不住的,可他还想试试,试试自己能不能尽力让他知道爸爸爱他,想要他健康成长,想要孩子不要想着离开自己。
第15章
温景程大出血的那天,严暮祁不在,给温景程送完饭,就接到了木楚打过来的电话。
电话里的木楚带着哭腔求严暮祁过去接他,严暮祁看了看房门,已经一个星期了,他每天就在公司,家里和医院来回的跑。
他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忙活些什么,他就是想弥补温景程,想要好好照顾他,他害怕知道孩子真相之后的温景程会整个崩溃掉。
他知道温景程有多喜欢这个孩子,也知道他自己对温景程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可是他都以为是愧疚,因为愧疚所以愿意照顾他,因为愧疚所以哪怕他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他也愿意每天过来送吃的。
但是这个时候木楚的一通电话打破了这个平衡,严暮祁突然间就涌起了对木楚的思念。除了温景程住院的第一晚木楚有来过,其余的时间他们两个都没有再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