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笑皆非的闹剧温馨落幕。江廖音还平白得了这么珍贵的茶礼,想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甚至有些受之有愧。半晌,低声说,“干嘛对我这么好啊。”
季韶听见了。回答得也认真。
“在我心里,你的喜恶一直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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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车速好像格外快。季韶还在扒拉零食,转眼就到了小区楼下。
“再等一会儿吧。”
他尝试过后不得不向现实示弱,颇有些难为情,“我还在腿软。走不了。”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江廖音拿了他的茶饼盒子下车,绕到后门,后背朝着他,“我背你上去。”
“……”
“来啊。别客气。”
江廖音干脆地说,“收了这么一大礼,我今天晚上说什么也得把你给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他这么爽快,再推拒倒是显得有些扭捏了。
反正也已经被背了不止一次,多这一回也不多。季韶贴着他的后背趴伏,双手圈在他脖子上。但或许是今天的经历起伏有点复杂,再这么身体接触便不像从前那么放得开了,心里晃晃悠悠总有几分不可言说的腼腆。
进到电梯里,有三侧都是镜面反光的。季韶只往里一瞥便立刻低眉垂眼地敛了视线,随便找话题想要驱散心里不为人知的羞意,“晚,晚上吃什么啊。”
江廖音真的有在用心思考菜单,“这得取决于你冰箱里还有什么。”
为了能经常有借口往季韶家里晃,他每次买蔬果零食和各种食材就都往季韶冰箱里填。时间一久,冰箱里有什么他比主人要心知肚明。
本来今晚没打算在家里吃的。他刚才去超市也只买了零食,没有补充新的食材。回到公寓,江廖音搜罗冰箱,把剩下的材料都拿出来,准备做芝士焗意面。
季韶闲着无聊,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折腾一下午,也没怎么好好吃东西,闻到厨房里飘来的香味就又饿得坐不住了。蹭过去想看看有什么能现吃的食材。
江廖音正在翻炒番茄酱,准备了玉米粒火腿丁虾仁青豆,冰箱里有的全都放进去,又加了淡奶油调味。
季韶洗洗手偷拿了两片火腿吃,被他发现瞥来一眼居然还有些心虚。
再一想这可是我家,我怕他干什么。于是又吃了一片,理直气壮地吩咐,“好好伺候。芝士放多一点。”
意面进了烤箱,江廖音拧开可乐开始煎鸡翅。他被香得无心再看电视,但这个生食材直接吃有点困难,就只好在厨房眼巴巴地盯着,等出锅。
江廖音表面镇定地掌勺,心里有被他可爱到叹气。盖上锅盖收汁时见他在揉眼睛,顺手拿起捆食材的小皮筋冲了冲,用吸水纸擦干净,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帮你。”
季韶又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刘海太长了,老是戳到眼里。江廖音把他额前的软发都拢在一起,用手指梳了两下,攒起来扎了个揪揪。
季韶对造型美观度没什么要求,不耽误他吃饭就行。这样清清爽爽还挺满意。
江廖音:“可以拍照吗?”
季韶:“……不行。”
说好的一条龙服务就得伺候到位。饭后江廖音切了一大碗水果给他拿去继续看电视,自己回去厨房洗洗涮涮收拾干净,又拿出糖粉黄油低筋面粉,开始给面粉过筛。
等到曲奇饼干们在烤箱里列队集合完毕,他才终于停手,从厨房出来,想看看这位爷还不需要捏肩捶腿的伺候。
走到客厅时,他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电视里放着瑞克和莫蒂第四季,热热闹闹的声音和画面。水果只吃了一半,季韶却已经窝在沙发拐角里睡着了。
江廖音已经习以为常。嘴角一弯,轻手轻脚地坐过去,把他抱在怀里的水果碗拿出来放在一边,调小了电视的音量。
转头又往季韶身边挪了挪,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他脸上巡视一圈,最后落在他的嘴唇上。
他原本的唇色不是这样,刚刚吃了红心火龙果才被染成好看的深红,饱满润泽。
心动,想亲。
简直像着了魔。他只安静地躺着,吃饱喝足惬意地打盹,就能将人撩拨的心旌摇荡。
江廖音附身靠过去,忽然又想到刚才答应过他的,以后不能再动不动就离得太近。
……
但是心动,想亲。
江廖音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只纠结了几秒,心中便愉快地得出结论。
我可是个叛逆的小孩。
我为什么要听话。
作者有话要说:给老子亲!(带头破音
*
来辽!
又是虽晚但到的一天!
希望瑞克和莫蒂第四季早日更完
大家晚安
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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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江廖音被自己的逻辑征服了。甚至做贼心虚地调暗了客厅的灯,附身压近时, 心里仍旧闪过一丝动摇。
看着季韶时, 他的心理活动偶尔会不太像从前的自己。鬼使神差般, 是很难想象会出现在他身上的感觉。某种类似于“我不配”的感觉。
在他心里, 季韶曾经是高高在上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是疏离于这世上一切的。安静地沉睡时, 面容仿佛一幅珍贵的画卷, 容不得丝毫的玷污。
要不是刘海被掀起来扎成个小揪, 看起来过分可爱。江廖音觉得自己还真的未必有那个胆量对他做些什么。
但似乎也就是因为他这样不可冒犯的气质,才更让人忍不住想要亵渎。
季韶完全想不到自己被盯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只觉唇上微热,有人“啾”地轻轻一啄, 得逞后飞快地离开。
他微皱眉头。太短暂的吻几乎没能在心里留下任何回味的余地,一瞬间晃过神, 他已经分不清刚刚是被亲了,还是自己无意识地舔了嘴唇。依旧窝在沙发里没动。
江廖音以为他睡着了, 不会察觉。偷袭成功后迅速撤退, 拿起水果碗吃了颗葡萄压惊。在心里回想刚刚逝去的初吻是什么感觉。
好像太快了, 没什么感觉。
这可怎么行。
江廖音把碗一放, 再次尝试着靠近,俯下//身, 塌腰低头,鼻尖碰在一起时微微错开,目标明确地去尝那两瓣肖想已久的柔软。
这一次, 他停留的久了些。似乎有微弱的电流从相贴的一小片范围扩散,逐渐散布到全身。不可思议的碰触,新奇又引人神往。
脑子里像有块从未触及的局域被点亮了,他沉浸其中,磨磨蹭蹭又着迷地啾了两下。不防身下的人突然微启唇缝,含住了他的下唇,轻轻吮吸。
江廖音心里一颤,向上看去,见季韶半睁着眼睛,正缓慢地与他对视。
“……”
江廖音吓得当场呼吸停止。僵硬地抬了抬头,轻微地拉扯中嘴唇分开,“啵”地一声轻响。
季韶茫然地看着他离自己远了些,无意识地探出舌尖舔一舔嘴唇,甜滋滋的。
是他最近很喜欢的味道。
然后抬起手,拉住他的前襟,用力扯向了自己。
就像那罐最喜欢的酸奶在他眼前晃。舔奶盖是必不可少的开端,但只浅尝辄止就太傻了,明明后面还有整罐的酸甜软滑在等着他。
江廖音才是被亲傻了的那一个。
胡乱发挥的生疏和主动结合融为一体,在这种时刻里便是浑然天成的引诱,最是勾人魂魄。他被亲的气息不稳,哑着嗓子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季韶正嘬得乐此不疲。闻言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竟笑起来,嘟哝道,“……臭松鼠。”
笑意映入眼底,江廖音听见微弱的声响。
“啪”。理智熄灭的声音。是他脑子里爆了灯。
跟先前开玩笑似的舔//吻截然不同,江廖音突飞猛进地领会到其中关窍,亲吻中充分地将本性暴露无遗,狂风骤雨般攻城略地,甚至吝于给予喘//息的空隙。
江廖音心中思忖,反正等到一觉睡醒他肯定就又忘了。索性就趁机欺负个够本。
“还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