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白危在谢大师那张治疗椅上躺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有些事情清醒的时候,她说不出来,只能借助催眠状态告诉他。
谢大师很心疼,他一开始便知道白危心底有段很深的情伤,现在准备告诉他,应该是挣扎、痛苦了很久才下的决定吧。
“危危,如果真不愿意讲,我也不一定要知道……”虽然他非常想知道,当初那个伤了她的混蛋是谁,可是在白危面前,谢和得顾虑她的情绪。
白危放松身体,面露淡笑:“开始吧。”
见她坚持,谢大师叹了声气,开始自己的催眠。
“放松身体,现在你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没有人可以打扰你……”
催眠的过程并不太顺利,就像谢和之前说过的,白危的精神意识很强,有些事情哪怕她进入了催眠状态,也没有全数告诉他。
谢大师试着放松白危的戒备心,但收效甚微,担心催眠太长时间对她精神造成不好的影响,他只能提前打断,将人叫醒。
白危睁开眼睛的瞬间,头很胀,眸子转动看向他:“大师……”
“唉,你这丫头。”
有些心里无力,谢大师将她搀扶着坐起:“那个人到底是谁,让你受了那么伤心难过,还不愿意说出来?”
第263章 跟着那样的男人,没盼头!
她垂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内疚又不知所措。
白危知道谢大师是那个真正关心担忧她的人,所以始终无法将霍仲宴的事情告诉他,她心里才那么内疚。
瞧她这样,谢和顿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他语气着急道:“你可别哭,我最不会哄人了,大师心脏不好,经不起吓!”
她抬起头,微红的眼眶里染上笑意:“不哭、我不哭。”
谢大师夸张地拍了下自己的胸口,好似劫后余生似的,然后笑呵呵摸了摸她的脑袋。
但很快又语重心长地说:“那个人是谁,我可以不问,不过你得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你跟擎宇传媒的总裁什么关系?”
见她又锤头不语,谢大师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危危,你可不能犯糊涂啊,那人一看就不是简单的角色,而且我之前给他催眠时,他的精神意识比你还强,这样的人太危险了!”
似是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白危蓦然抬头,清澈的眸里带着疑惑:“你帮他催眠?”
她是知道霍仲宴与谢大师认识,却不晓得他们俩之间居然也存在着,病人与医生的关系!
谢大师重重点头:“没错,他那个人太过理性、心思深沉,而且控制欲太强,还有轻微的偏执,认定一件事情很难改变他的心意。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没盼头的啊傻孩子!”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那是个怎样的男人。
在五年前也已经受过伤,清楚他们俩之间不会有未来,可命运又将他们捆绑在了一起,白危挣脱不开。
她突然叹了声气:“大师,霍仲宴有个弟弟,躺在医院五年了,毫无意识。”
谢大师震惊:“植物人?”
“嗯,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当年他去白镇找我时发生的那场车祸,竟然让他变成了植物人。”
谢和:“……”
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惊了,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难道霍仲安便是危危心里的人?
不对,催眠的时候都没能让她说出来的名字,怎么可能现在轻易告诉他?
谢大师感觉自己的脑容量不足,但有件事他很清楚:“危危,那霍家的人岂不是都很恨你?那个霍仲宴该不会是为了替他弟弟报仇,才接近你的吧!”
“算是吧。”
“你这孩子,那么严重的事情,怎么能用如此随意的口气说出来!你别怕,有大师我在呢,临市虽然很大,但我在这里颇有威名……”
白危幽幽打断他:“您听说过霍氏集团吗?”
谢大师一愣:“听过啊,临市首富,乃至全球富豪排行榜都赫赫有……”他的脸色突然像充过头的气球,憋得涨紫:“你该不会告诉我,霍仲宴就是霍慕昇的孙子吧!!!”
见她不吱声,只是用一种‘你终于知道’的表情看他,谢和不淡定地来回走了两圈,最后严肃地得出一个结论:“危危,我们连夜收拾行李,我带你逃……”觉得这个词有损身份,他改了口:“带你离开临市,我们找个霍家手够不到的地方重新开始。”
第264章 不想折腾了!
白危十分惊讶。
她想不到谢大师可以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竟然因为想保护她,主动提出离开临市……
像是多了道阳光温暖地照在那颗寒冷的心上,不想他担心,白危笑着说:“大师,您别那么紧张,霍家确实跺一跺脚,便能在临市掀起一股轩然大波,可我跟霍仲安没有感情瓜葛,他出车祸,我只能算是间接凶手,真正害他的是当时的肇事车辆。”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车祸,车上有几个人,白危并不清楚。
她只记得当年霍老爷子骂她是祸水,说仲安为了去见她,在路上出了车祸生死未卜,那个时候的白危因为霍仲宴的隐藏不见,伤心欲绝,知道霍仲安出车祸更是悲痛内疚。
在霍慕昇的连环打击下,她终于承受不住,离开了临市。
后来她‘生病’了,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出现在人多的地方,自顾不暇的情况下,根本没办法关注霍仲安的情况。
等白危状况好些时,想起霍仲安出车祸的事情,哪怕她一点都不想与霍家再也牵连,还是忍着痛去网上查找讯息。
索性,没有霍家办丧事的消息,证明霍仲安没死。
从那以后,白危便不再看任何关于霍家的消息了,直到回了临市,偶然在某个宴会上听说霍仲安成为了植物人的事情……
听她说,她与霍仲安没有感情瓜葛,谢大师困惑:“那他为什么要去白镇找你?你怎么会认识霍仲安的?”
白危的眼神闪过逃避,语气突然上扬几分:“先说说您假装生病的事情吧,不能有第二次,明白没??!”
谢大师的气场愣是给压了回去,说谎这事儿,他心虚。
“我那是为了让你知道霍仲宴是个怎样的人,他居然派人跟我到夏威夷整我,太阴险了!”觉得这样背地里骂他不够爽,谢和又说了从机场出来,钱包被偷,身无分文的事情。
钱包里有他非常‘重要’的东西呐,丢了它,谢大师失眠了好几个晚上,现在还惦记着。
想到什么,他看向白危:“你真不跟我离开临市,还要回擎宇?”
她:“走不了。”
大实话,她与那个男人有两份合约在,恐怕她一离开临市,他马上就会联系律师了吧?
白危不想折腾了。
“大师,整您的事情,我替他道歉。”
“你替他道什么歉,你又不是心甘情愿当他女人的,干嘛替他。”伸手摸了摸脑门上有些稀疏的发,谢大师轻轻嗓子:“危危,既然你决定还是要回去,那帮我管他将钱包要回来呗。”
这事她可以做到:“好。那我走了,别再装病了啊!”
谢大师连连点头,瞧她那不信任的眼神,恨不得写保证书了。
人走后,他才突然想起件重要的事情,手掌猛地拍在脑门上:“我一心理大师,居然让个丫头带偏了。她跟霍仲安到底怎么认识的??”
从医院出来,白危站在人来人往地路边,突然感到迷茫。
她跟霍仲宴确实没有未来,可她心里对他真的一点盼头都……没有了吗?
第265章 又是特地来等她的吧?
她根本没有自己说的那般洒脱。
戴上口罩,白危刚抬手要拦车,一辆黑色兰博基里停在了她面前。
她把手缩回来,微微低头看向那扇滑下的车窗内:“陆先生?”
这次该不会又是特地来等她的吧?
像是猜到了她眼底的心思,陆创天笑了笑:“我没那么神,你来医院都能猜得到。上次是因为工作,想知道你在哪儿很容易。”
俏脸浮现一丝尴尬,白危岔开话题:“陆先生来医院看人?”
“最近有点失眠,来找谢教授……哦,他是一位心理学大师,你可能不认识。打算找他聊聊。”
来找心理大师的人,其实并非全部患有心理疾病,有时候工作压力大,产生压抑,与心理专家安静地聊会儿天,效果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