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大家听见了。
“这儿还有猫?”易嵇玄随口说了句,三人一起扭头看,正看见房梁上的黑焰!
三人同时一怔。
因为,黑焰他们三人都认识。而且,付明蕤更知道这猫会说话。
黑焰冷冷盯视他们三人,他们三人呆呆看黑焰。
“这,这好像是莲姑娘的猫……”易嵇玄指着黑焰说。
付明溯拧眉:“那就是莲姑娘的猫,只有他穿衣服。”
黑焰抬手指向付明蕤。
“哟!这猫很有灵性啊!”易嵇玄说不出地喜欢,“这莲姑娘有意思,她的猫更有意思。”
付明溯看看他,轻笑低语:“莲姑娘的东西,我劝你还是不要靠近地好,万一不是灵性,是妖性呢?”
易嵇玄在付明溯的话中一愣,看付明溯时,他脸上的笑容别有意味,耐人寻味。
黑焰从屋檐跃落,看付明蕤一眼从他身旁走过。
付明蕤不解看黑焰扭动的身形。黑焰走了一会儿,见付明蕤没有跟上来,扭头瞪圆猫眼,又是狠狠一声:“喵!”
付明蕤一愣,这是,要让他跟?
“大人!都收拾好了!”王权上前回报。大家看见那只穿衣服的黑猫也是一脸有趣和狐疑。黑猫身上那件小马甲的花纹还跟他们八扇门的衣服有点像。
付明蕤抬起手:“等等,王权,吴广,你们跟我来,其他人原地待命。”
“是!”大家一时面面相觑,只见付明蕤跟那只神秘的穿衣服的黑猫朝院外走去。
“我们也跟去看看。”易嵇玄拉起付明溯就跟。
黑焰在前面不疾不徐地走,猫尾摇摆。
付明蕤一行人在后面跟。
王权目露纳闷:“大人跟着那只猫干什么?”
吴广耸耸肩,更是不明白。
易嵇玄跟在后面倒是有所觉:“难道是莲姑娘要给我们什么指示?”
付明溯不言,侧开目光自有心思。莲悠悠将那画拿去已有一夜,不知现在情况如何。那画中有虹兄施的咒术,有没有被莲悠悠察觉?
忽然间,付明溯竟是心虚起来。因为公子虹的一番话,让他现在对莲悠悠又惧又犯怵。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对他的吸引,到最后让他畏惧,这世上还从没有这样一个女人会让他生出如此复杂的情绪,弄得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莲悠悠。
黑焰领付明蕤等人进入了东院,东院在一个大宅里也是内眷住的一个比较大的院子。所以这院内也是花草树木齐全,假山小亭,诗情画意。
这个东院的房屋一看便是女主人的内院,昨日家仆已经打扫干净,今天是准备除草。
黑焰来到最大的一间房屋前,付明蕤面露疑惑,因为这间屋子他们已经搜过,而且还是属于主屋,他们不可能无所发现,他不明白黑焰带他来这里的意图。
但是,他还是上前打开了房间,果然,房间窗明几净,已经被收拾地干干净净。这种主屋在新主进来时必会先行打扫,因此也不会再残留任何线索。
黑焰轻轻一跃,进入主屋,往一侧的偏屋走去。付明蕤继续跟在黑焰身后,而吴广与王权已是满脸狐疑,心中嘀咕:今天他们家大人怎么了?居然跟着一只黑猫瞎逛。
偏屋的深处竟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雅致的天井,小院子四四方方,规规整整,院子一侧摆有挂有纱帐的木质秋千椅,四方廊檐延伸出墙头,给这个小小的天井遮风挡雨。
这个四方天井往上看,天若画布,情趣盎然。真乃春看流云夏观雨,秋赏晴空冬恋雪。情景四季各不同。
天井的另一边还有一间小屋,黑焰再一次停下脚步,看付明蕤。
付明蕤立刻上前,小小的天井竟是被这几个大男人给站得有些拥挤。
付明蕤推开了最后的小木门,立时,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一束光打入,小木屋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易家的家仆在收拾这个院子时很是仔细,霉味虽然一时半会儿除不掉,但小屋内的蛛网已经清丽干净,在小屋的尽头,是一排厚重的柜子。
黑焰进入小屋,站到了那排柜子前不再动,只看付明蕤。
小屋里空无一物,很多大宅里都会有这样一个小屋,以用来对方杂物。为了不破坏整个宅子的美观,这种小屋也是造在比较隐蔽之处。所以这间小屋并无特别之处。
付明蕤还是进入小屋,站在了那排柜子前。樟木的柜子又厚又重。
黑焰点点地面。
付明蕤蹲下身体看黑焰点的位置,忽的,他在柜子下方看到了一条深深的痕迹。这条嵌在地里的痕迹是打扫时无法打扫去掉的。他立时明白了什么,起身挥手:“推开这柜子!”
王权和吴广立刻进入,开始推动柜子。
看着如同两扇大门的厚重的樟木柜,在两人的推动中沿着那条深深的痕迹缓缓移开了!
立时,一间小黑屋映入众人眼帘。
淡淡的光芒洒入,黑暗之中有一个白色的东西。
付明蕤点亮火折,伸手探入小黑屋,小小的火焰照亮了那个白色的物体,竟是一个头骨!
所有人,都惊立在了暗室的门口!
有一副骸骨被发现了。而且,藏匿地那么好,这副骸骨又是谁的?!
第四十九章 开始解谜
谜团越来越多,也因为时间久远,越来越难以解开。但越难解开的谜团,对付明蕤的诱惑却是越大。这是一种好胜,有人以追越难追的女人为成就,对于付明蕤,案子就是女人,越难搞定的案子他越是迷恋。
“死者生前在七尺左右……”吴广开始初步验骨,看到骸骨满身的伤痕时,他的心不仅揪紧,这些划痕说明死者生前遭受着异常残忍的虐待。对方一直用刀在他的身上到处划,锋利的刀也划到了他的骨头,所以才会在骨头上留下痕迹,“死者绝非自然死亡,从他遗骨上这些划痕可以判断,他被不断地折磨……应是被折磨而死……”
“好狠啊!”易嵇玄皱起了眉,呲牙咧嘴,“我是听说过,一些文人反是有虐妻的癖好,难道这是黄烨的妻子?”
“易公子,这副骸骨是个男性。”吴广指向盆骨的位置,“女性和男性最大的不同便是盆骨。”
“嘶……”易嵇玄摸了摸手臂,宛如那一道道都是划在他的身上,让他无法再目视下去,“不看了不看了,太残忍了。”易嵇玄扭头走出这间阴暗的小屋。
“死者大概多大年纪?”付明蕤看吴广。
吴广细细检查了一下骸骨:“初步判断死者应在十六,到……十八左右。”
“还是少年?!”付明溯有些惊讶,细细思忖,“黄烨的子女都还在世,这少年是谁?难道是家仆的孩子?”
付明蕤凝重地看地上这幅骸骨,若是将他全身的划痕还原,这少年在身前遭受了怎样的残忍虐待?他的脸上,胸口,手臂,指骨,大腿骨,全身几乎没有完好的骨头。伤害这个少年的人,对这个少年到底是怎样的恨?才会让他做如此没有丝毫人性的兽行!
付明蕤仰起脸,思索片刻,看王权:“派人追上陈楚,告诉他们又发现一具骸骨,通知所有人,将黄烨家族三十岁以上的人,全部关押,派人来易家设公堂,明日我要在黄烨的这间老宅,闭门!审案!”
“是!”朗朗之声,驱散了小屋内的阴寒。
阳光破开浮尘,洒落在地面那副瘦削的骸骨上,照入头骨那两个黑黑的空洞的眼中。
将近中秋,京城格外热闹,这城门口的审查也是越发严格。
商街酒楼装点了红绸大灯,迎接八方来客。逢年过节,京城是最繁华之刻。
镜湖一圈已是连起了红绸,开始挂上了各式各样的精美花灯,莲花玉兔嫦娥来奔月,龙蛇马羊十二生肖共庆中秋。
每一盏花灯上贴着空白的红纸,并非未作灯谜,而是留在当日让那些青年男女自己出题。这可谓是京城每年的相亲大会。错过中秋,就要等来年的元宵灯会了。
当晚,少男少女们会在灯笼上留下自己的灯谜,并将自己的讯息隐藏其中。这里,若是能写上一手隽永的字乃是关键。因为许多男女会偏爱字美之灯。
这还未到中秋,但整个京城已是浓浓的节日欢乐气氛。
家家户户也挂上了中秋红灯,院中父亲开始给孩子们扎可爱的兔子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