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天师联盟(116)

作者:八面妖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气死我了!”端木卿尘气得继续徘徊,“人怎么能坏到这种程度?哦,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家媳,那就是家人啊!这个白占奎以读书为由就可以对自己妻儿不管不顾了?!哦!这个婆婆就因为这个女人是他们家媳就可以当佣人来使唤了?还有那个公公!居然还要占自己儿媳妇便宜?!我!”端木卿尘双手捏成拳头,“这一家子死了算他们便宜!不然我!”

“你怎样?”付明蕤反问。

端木卿尘眼一瞪,腰一插:“本太子砍他们头?!”

“就因为白占奎不管妻儿?”付明蕤再次反问。

愤怒的端木卿尘却因为付明蕤这句反问语塞了。

“还是因为陈金花使唤余娉婷?”

端木卿尘张着嘴,说不出话了。

“还是因为白有才有那个色心?”付明蕤拧紧了眉,这些罪,在律法上,全是无罪!

端木卿尘冷静了下来,抚上了额头:“这些……却杀死了余娉婷……”他的心揪痛了起来,他为这个女孩儿不值,为这个女孩儿短暂的一生而心痛。

“哎……”付明蕤放下了手中这份沉甸甸的笔录,“这些事,别说村里,城里也是常见。大户人家,只好在有家丁和仆人。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一生中,从未有过从自己。太子殿下,你这是想挑战乾朝之观念根本吗?”

端木卿尘一怔,付明蕤锐利,深沉和无奈的眼神越发刺痛了他的心。的确,这是制度,是自古以来的观念。

男为尊,女为卑。女子无才即是德,女子应当三从四德。这些观念已经深入人心,上至皇族,下至平民,无不信奉这个观念,以此观念为人。

端木卿尘因付明蕤的这句反问而彻底陷入沉默。

“这案子,表面上,谁都没错。”付明蕤拧起了双眉,秀美的双目中却被沉重覆盖,“白占奎专心读书,考取功名,光耀门楣,何错之有?”

端木卿尘一个白眼,不想听付明蕤说下去。此时此刻,他不是不想听付明蕤说什么他们没错,而是他自己也不想去承认,这些居然是乾朝再正常不过的事,再正常不过的观念!

“陈金花训斥自家儿媳妇儿,又有何错?这里,只有白有才有错,他不该对余娉婷起色心,但他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了吗?你能降罪于他吗?乾朝哪条律法里,没有一条能定罪意银之人。”付明蕤胸闷地长长叹出一口气,“太子,这些事情,在我所办过的案子里,不过是冰山一角。余娉婷和那些女性一样,是死在重男轻女的这个观念里。曾经我在案卷库里,看到一个案子,有一个村里专门有一座塔,当地村民叫那座塔为婴哭塔,里面,全是被丢弃的女婴……”付明蕤沉痛地垂下脸,“人心之恶,漠视生命,成因繁琐,难以说清,总结起来,还是缺乏教育,受过教育的人,会更尊重生命……”

“那白占奎都考到院士了!他尊重过他妻子没有?!”端木卿尘反问,读书并未改变白占奎的心性,只是改变了他的命运。让他从农夫的命运中摆脱出来,成为将来的官仕。

第四十三章 扎针求子

付明蕤拧紧双眉,神色沉重:“师授予知识,母育人心性。性相近,习相远,母善子善,母恶子恶……”付明蕤叹息摇头,这人性复杂,又岂是一两个成因?这其中繁复的因素,非他一人能说清,非一本书能言明。也有恶人忽然向善,善人忽然向恶,仅为一念之差。

端木卿尘冷静了片刻,转身反观付明蕤:“经你这么一说……我怎么忽然觉得女人读书才比较重要呢?”

付明蕤不言,思忖片刻看端木卿尘:“你可还记得刚才笔录中,几个村妇有所提及,她们的孩子喜欢跟随余娉婷读书识字,回家后,懂事不少。或许女子知书达理,会使自己的子女也更明道理一些。你我的母亲也是诗书精通呐。”

端木卿尘蹙眉深思,他不能改变这几千年来的观念,但是,他或许能做一些事,让这种现象改善。

不由,端木卿尘痛惜地重重一叹:“哎——这样余娉婷岂不是白死了?这个没错,那个没错,没有一个人错,一个大活人带着自己的孩子就这么跳了河,太冤了……太冤啦——”端木卿尘扬天大喊起来,宛若是在为余娉婷不值,与喊冤。

付明蕤也是沉默,这样的案子端木卿尘没见过,但他付明蕤多见。在民间,就算是丈夫把媳妇儿打死了,都是无法定罪的。这若是又是村里自制,那把女人浸猪笼的,他们八扇门想管都管不到。

一些事情,非他付明蕤一人能够办到。

但是,这次余娉婷的案件,他想管。他的心里像是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在告诉他,一定要把余娉婷的事件水落石出!

“现在人全死了……上哪儿说去?”端木卿尘唉声叹气。余娉婷死了,白占奎死了,陈金花死了,白有才也死了。全家都死了,他这股火,都没处训,没处发!

“白占奎一家无法定罪,但是,这个能。”付明蕤取出了莲悠悠的手帕,摆在了桌面上。

端木卿尘立时上前。

付明蕤一点,一点打开莲悠悠的手帕,如同小心翼翼地剥开一层层洋葱,最后,是整整齐齐的笔录,和那七根完好的绣花针!

端木卿尘立刻坐回付明蕤身边,和他一起看那份笔录,当看到上面的字时,那每一个黑色的字,都让他们头皮发麻,怒火攻心!

赵成和王权在拿到付明蕤交托的绣花针后,就再次回到了村头村民们聚集的茶铺里。

村民们见他们回来也是热情相迎。

“官爷!你们又来了!是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赵成取出了手绢,打开,立时,七根血淋淋的绣花针在阳光下闪现血光。在看到那七根绣花针时,男人们神情紧绷,而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妇却是已经面色惊惶,匆匆躲开。

赵成王权看到他们的样子,心中已经猜到他们有古怪。

“这绣花针是从余娉婷丫儿头上取出的,你们可知白家有什么仇家?”赵成朗声问。

先前围在他身边的男人,女人,都纷纷退开,走的走,散的散,脚步有些发急,眼神都在闪烁,宛若赵成拿的不是常见的绣花针,而是什么邪物。

“肯定是陈金花扎的。”忽然,从他们身侧,传来一个轻微的女声。

他们立刻看去,是一个村妇,村妇在说的时候也是看看左右,似是确定人已经走光。

“你怎么知道?”王权和赵成要上前,村妇立时后退:“别过来别过来,那针是下过咒的!会害我孩子的。”

王权赵成对视一眼,赵成手拿绣花针站在原地,王权手拿笔纸上前。

村妇继续偷偷摸摸看看左右,对王权招招手,走到茶铺后面,可以挡住别人视野的地方,才开始说了起来:“这事肯定没人敢说,因为没人敢得罪西山的巫婆。但娉婷对我,对我家孩子是真的好,我想帮她说两句,别让她白死了……”村妇说着,眼圈有些发红,哽咽起来。

王权看她一副豁出去的模样,也有些感动。办了那么多案子,见过无数人,自是知道有些禁忌是村民绝对不敢说出口的,因为那是一种背叛,他们害怕被鬼神责罚。

王权想了想,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谢谢你敢说出来,这是我们的谢礼。”

村妇看见银子,有点吃惊,匆匆擦了擦眼泪,接过银子面露感激感动,眼神里也变得更加坚定:“绣花针是有讲究的,如果谁家头胎是女儿,想要儿子的,就会去西山找巫婆求子。西山巫婆就会在七根绣花针上下咒,让求子的人回来,每隔七天,在小孩的身上,或是头上扎一针。说扎头上最灵。但有的孩子脑壳硬,扎不进去,所以扎身上也可以。所以,这针,肯定是陈金花那女人扎的!因为娉婷头胎就是个女儿,陈金花满村说娉婷肚子不行,一定是他们娘家造孽,让他们白家断子绝孙。然后有一天,就有人看见她去西山。她去西山回来之后,没多久,丫儿就开始整夜整夜哭了。现在我看到这绣花针,就明白丫儿为什么哭了,谁头上被扎针不痛啊!还七根针!”

听到这里,王权只觉头皮发麻,手中的笔都因为愤怒差点被他捏断!但是,这是他的工作,他必须要冷静地将这重要的口供记录完整!这样才能还苦主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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