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真的？”张起灵认真地问道。
“我认真的。”似乎是读懂了张起灵内里的意思。
“那便去你那，一会我回趟家。”张起灵又低头整理衣物。
吴邪原本还以为自己有些唐突，担心张起灵会不会觉得他过于开放，毕竟对方是个法学老师，原则方面应该会更严格一些。却没想到张起灵除了刚开始的些许诧异，竟是一脸平静，毫无排斥的感觉。既然如此，当然更好，能够与他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处的时间就会充裕很多，对于医生这个职业来说，确实难能可贵。
“好了，走吧。”张起灵收拾完东西对吴邪说道。
“嗯，我先带你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再去你家。”
“可以。”
于是，吴邪开着车就带张起灵去了一家中式餐馆。老板很热情，是个胖子，姓王，北京人，老婆叫云彩，是个地道的杭州姑娘，长得很是水灵。谈话间，张起灵就感觉到吴邪与此人颇为熟稔，甚至连称呼都很亲切。
“天真啊，今天怎么想着到我这来？还带了个小伙，倒是难得。”
“他刚出院，我带他过来庆祝一下，胖子你可得好好招待我们！”
“那必须的，慢待谁都不能慢待我们天真，你说是吧！”
“那是最好，我们先进去，菜你挑着上，稍微清淡些，他刚恢复。”
“好勒，我知道了，你们先进去坐吧！”胖子转头就进了后厨，竟是打算自己下厨。云彩还在收银台旁，倒了两杯大麦茶，放在托盘内，连着茶壶，就送进了小隔间。
“天有些凉，你们先暖个胃！”云彩微笑着说道。
“谢谢嫂子，嫂子客气了。”吴邪接过云彩手中的托盘，拿起一杯就递给张起灵。
“不用谢，我先出去了，你们慢坐。”云彩又道。
“好的，嫂子你自便，这里我也熟，有什么需要我会自己动手。”
“好的。”说罢，云彩就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菜就端了上来。一道松鼠桂鱼，一道糖醋排骨，一盘家常豆腐，一盘香菇青菜，还有一锅笋干老鸭煲。倒都是一些家常菜，味道却是不错，和一些五星级饭店不遑多让。
“小哥，你吃点这个，补补身体。”吴邪拿起汤勺，舀了一块鸭肉就往张起灵的碗里放。
“好。”张起灵夹起碗里的鸭肉，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吴邪又用自己的筷子夹起一块糖醋排骨，“还有这个，胖子家的糖醋排骨做得特别好吃，我向他讨教过好多次，但就是做不出来，你也尝尝。”
谁知刚要放下，张起灵就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抬起筷子，张嘴就咬住了筷上的糖醋排骨。吃完后才又放开了他，开口评价道：“确实好吃。”
“想亲我也不必忍着。”吴邪好笑道，这样再不知道张起灵想干什么，吴邪就白活这么多年了。不过，张起灵还真是个法学老师。
“看见你就想亲你，所以不行。”张起灵回答。顿了一会又道：“但是以后不会总忍着了。”
“本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我不会拒绝你。”吴邪补充道，“更何况我也喜欢。”
第15章
吃完饭，两人驱车回到了张起灵家。这是吴邪第一次进到一个除自家以外的单身男子的家里，只有一个主卧，一个餐厅，还有一个厨房，卫生间是主卧带的。虽小却是十分干净，多月不住，不过落了些灰。只是缺些人气，装饰什么的都偏冷调。
“似乎有些冷清。”吴邪说道。
“以后就不冷清了。”烧好水，给吴邪倒了一杯，张起灵就回房开始整理东西。
“要不要帮忙？”吴邪跟进房间问道。
“那你帮我打包一下衣服。”张起灵停下手里的资料，拉出一个大号行李箱道。
吴邪打开柜子后，就看到了寥寥无几的几件衣服，春夏秋冬极其分明。春天的衬衫风衣，夏天的短袖九分裤，秋天的毛衣休闲西装裤，冬天的羽绒服棉外套。裤子折成三堆，衣服挂成三个格子，还有一堆明显属于运动穿的连帽衫运动裤，利落清爽，毫无杂乱。
吴邪开始将衣服一堆一堆往行李箱里放，不久便放满了大半个行李箱，除了几件棉外套是塞在收纳袋里。因为蓬蓬的不好放，便没收进去。终于只剩下短裤和袜子，吴邪拉开柜子下方的抽屉，就看到几条叠放整齐的清一色黑色内裤，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有点大。
张起灵整理完桌上的资料转过身，正看到吴邪蹲在柜子前，毫无动作。
“怎么了？”张起灵出声问道。
吴邪手上的动作一滞，连扳着抽屉的指尖都有些发白，忍住心里的思绪道：“没什么。”说着就拿起内裤，放到了一旁的行李箱里，接下来就是袜子，这次倒是收拾迅速。张起灵见吴邪没什么异样，便继续整理架上的书，大多是一些法学相关的书，偶尔有几本名著小说，《红与黑》就在其中，甚至有些旧了。已经整理完衣物的吴邪无所事事，正坐在床上看着张起灵的动作，自然也注意到了那本书。这么旧，而且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实在不像没看过的样子，吴邪心里想道。
“小哥，《红与黑》你之前看过吗？”吴邪又问了一遍曾经问过的问题。
“看过。”张起灵知道吴邪有了猜测，却是坦然，毫无被发现说谎的模样。
“为什么……？”
“为什么，你猜不到吗？”张起灵打断话头，看着吴邪。
“就为了让我给你带书？”
“是。”
“但即使你说看过，我也可能会给你重新带一本。”
“重带得到第二天，那时图书馆已开门，我觉得依你的个性，你会让我自己去选书。”张起灵解释道。吴邪知道，张起灵说得并没有错，这确实更符合他的个性。如果帮助人是双方都顺意的事，吴邪会做，但是如果因此给对方造成一些余外的麻烦，吴邪会选择放弃。在张起灵没有目标的时候，要带一本张起灵没看过的书，就得提前知晓张起灵看过哪些书，或者对着目前有的书一本一本询问过去，这两者都太麻烦，吴邪不会选择这么做，因此让张起灵自己去图书馆选书，是更为恰当的行为。张起灵有个人医护，上下楼并不是什么困难。
“是吗？”张起灵说完又问道。
“是。”吴邪答道。得到吴邪肯定的回答，张起灵有些开心，果然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而且比起未看过的书，一本和吴邪同样喜欢的书，他会更愿意去读。
第16章 番外一
“帅哥，买向日葵吗？”在门口看了许久，张起灵终于被花店老板娘出声询问道。
张起灵在犹豫。向日葵很漂亮，但还是想要吴邪买的，放在家里，总感觉要多些什么。
“向日葵送女朋友很合适，花语很好，女生基本都喜欢的。”老板娘见对方有些犹豫，又热情地补充道。
“花语？”张起灵从向日葵上抬起头来。
“对呀，花语。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以及忠诚。你说，是不是很适合送爱人。”老板娘微笑道。
这样吗？那，吴邪知道吗？是巧合吧？张起灵心里默默道。蹲下身拿起玻璃瓶中最茂盛的一束，张起灵起身道：“就要这束了。”
“好的，那我找张纸给你包起来。”老板娘转身准备走进店里。
“不用了，这样就好。”张起灵叫住她。
“不用吗？”老板娘不确定道。
“嗯，就这样。多少钱？”张起灵打开手机扫了墙上的支付宝码。
……
“回来啦？”吴邪端着一炖锅山药虾仁粥从厨房里走出来，“你先去冲个澡，早饭可以吃了。”
张起灵正背着身，站在在玄关口脱跑鞋。脱完鞋，转过身来，吴邪就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花梗下还拖着小半截塑料胶带。“今天怎么想着去买花了？”吴邪奇怪道。张起灵虽承担了大部分家务，但是家里的花却一直都是吴邪在买，茶几上日复一日的向日葵当然也是吴邪在换。
“刚好经过花店，看到就买了。”张起灵在茶几上放下花，就走向了浴室。
张起灵擦着头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吴邪刚插好向日葵。透明的玻璃瓶内，金色的向日葵静静地养在水中，尤为好看。
“这束向日葵倒是比我之前买的要好看些。”吴邪微笑道，“你这次的步跑得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