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亭跟着就瞅见了这群研究生们不自在的脸色,笑道:“没关系,我今早已经把学习任务赶的差不多了,下午再写几张卷子就行了,全部连在一起写,脑子也疲倦。”
林爱国只得低头继续缝针,虽说是缝针,但这砧布实在是太厚,必须得用锥子先在前面扎个眼儿,后面的钢针才能往下戳。
别说,这针还就是大,比平常牙签都粗一圈,长度也几乎在女人家手那么长的了,线也是补渔网专用的粗线,简直就是普通人家针线的“普拉斯”版本。
林家的鸡笼更大,砧布更不好缝合,要不是院子里这么多人帮着,单单林爱国一个人还真不好做。
几个人一起拉扯着,忙活将近一个小时,林爱国他们才算是把罩子做完。
林爱国做成一块一块的,方便到时候他跟林北亭俩人给鸡笼安装,陈正正那边就比较简单了,早早就缝制成一个整的,用的时候随时糊上去就行了,他们养的鸡比较少,鸡笼也小,只需要一个人就可以糊。
等到砧布缝完,就可以在天黑之前把鸡笼裹上,这样就不担心天黑下来气温变低,导致里面的小鸡仔受凉冻死了。
砧布上面还开有小孔,方便里面的小鸡仔更换新鲜空气,做的虽然看起来不好看,但很实用。
做好了罩布,两边便将小鸡仔分别投入到笼子里去。
这鸡仔实在是太小,竟然也只用掉最下面的一格,等鸡再长长,大了些就可以分笼子,到时候估摸着就能占满整个鸡笼了。
转移了小鸡还不够,鸡笼虽说是摆在林家院子后面,但实际上更靠近后山的陡壁,距离林家院子倒是还有一段距离,光是只做这个砧布可不行,还得把顶上修个篷,免得下雨雨水往鸡笼里面落。
林北亭又跟着林爱国去外面拉了一车子的红砖和瓦片,回来自己修。
“你没出生的时候我们住的还是泥房子呢,夏天,外面下大雨,里面就下小雨,每年都要去芦苇荡那边割草,翻晒翻晒回来糊房子用……直到你出生前那一年,你爷爷才攒齐了钱盖成现在这样子的房……当时可没人请工,家里就我们爷仨没日没夜的干才建成这么一个房子……”
林爱国一边砌墙,一边跟林北亭叨叨着说以前的事情,说着一会儿自己似乎是沉浸进去了,双眼放空的看着前方。
林北亭也不去打搅他的回忆,静静在旁边给他打下手、递砖头。
林家原本亲戚就少,林爱军还去了清河市,再加上兄弟两人都是沉闷的性子,一年到头也没聚过几次,说过几次话。
而且林爱国现在又不大愿意跟村里的人接触,平日里说说话的人也就林北亭跟隔壁的徐老和一群年轻的研究生们,林北亭是他儿子、徐老又是长辈,这么一圈下来,林爱国竟然没什么同龄的朋友。
说实话,前段时间林北亭还真以为林爱国重新焕发了第二春,还真希望他的情感体验可以更加丰富,但似乎也就这么两天,然后到现在都没个声响。
但是吧……这事儿林北亭自己也不好开口啊,总不能拍拍老林同志的肩膀:“嘿,兄弟,我准备给你介绍个夕阳红对象……”
林爱国怕是要追着林北亭打哦!
好一会儿,还是林爱国自己从回忆里走出来,正好墙面已经砌完,再用轻钢搭建个篷子骨架,再往上糊瓦片就行,平常的摆还不行,这单面儿的怕刮风天瓦片不牢固再给吹飞,必须用黄泥和糯米汤和成泥浆,糊上去才牢固。
这么一天忙碌到夜里,才把最后的篷子搭完,地上散落一地的各种零碎垃圾,但林北亭两人都忙碌一天累的腰酸背痛,只把砧布一起盖上笼子,就回去下面吃饭,只等明天休息罢了再收拾。
一点点葱油酱先在锅底呛一下,跟着下两个鸡蛋煎到两面定型就加热水,然后下挂面,等到滚开的水点两拨冷的,再撒上一把翠绿的葱末,也就彻底完成了。
林北亭两人下午干了一下午的体力活儿,这会儿吃起饭来呼噜噜的直往肚子里吸。
新买来这五百只小鸡仔每天可给林爱国增添不少的工作,他现在每天至少得花费半小时的时间去整理鸡笼下面的鸡粪,再把鸡粪归拢到一起去做堆肥。
另外每隔三天还得冲洗鸡笼,好在一点是他当时考虑的周到,把鸡笼分成上下两个部分,中间又有贯通的小门,林爱国每次打扫鸡笼的时候,只需要把下层的小鸡仔赶上层去,然后他把下层的鸡笼抽出来冲洗即可。
等到冲洗消毒完毕,再把鸡笼摞在上面就可以了,十分方面管理。尤其是林爱国还怕耽搁林北亭做题时间,基本上都是他独自完成的。
听上去活儿虽然很重,但林家现在伙食好,林爱国被林北亭养的健健康康,更是浑身力气,这点儿活儿还真难不倒他。
直到这天,林北亭亲眼见了清洗的过程,终于算是明白他当时怎么要求这个细了,原来在这儿方便着呢!
看着一向又成算的儿子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林爱国也有些得意:“我这个设计还可以吧!”
还不等林北亭夸呢,他自己就接着全抖搂出来:“这是我跟着央视学的,人家整个村子都是养鸡户呢,整个村子都走上了致富路,我看电视里他们养鸡用的就是类似于这样的鸡笼,我还专门去买了水泵和高压喷枪,别说,还真是好使呢!”
林北亭更意外了,两千年央视就有致富经这电视节目了?
又过了几日,郭松打电话说是清职那边的房子马上就要收拾好了,正好他要来云莲县这边,问林北亭要不要乘车过去看看。
林北亭又是在家做了几天的题,浑身都要长毛了,自然点头,准备出去散散。
车上,郭松告诉林北亭,祁泰预备去做二高的食堂并没有成功,二高那边食堂的经营者跟校长的关系要更加紧密一些,再加上二高的餐厅也没有跟之前一高那样的天怒人怨过,是以没有成功。
“婶婶说祁泰那小子生意没成功,在家消极着,吓得我赶紧过去看看,生怕他又因为咱们俩清职的生意没带上他他心里不舒服,结果过去他家一看,这小子躺沙发上看电影,手里还捧着一杯可乐,日子过的潇洒呢!”郭松道。
林北亭听前一半,也纳闷着,书中没看出来祁泰是那种稍微有些挫折就一蹶不振的人啊!
听到后半段,他就释怀了。
书中没有很多处的着笔去写男主祁泰的经商赚钱过程,但剧情多多少少也有以男主奋斗做背景故事引出女主打脸线的地方。
林北亭记得,他在做好一高餐厅的承包经营之后,确实是把目光投到了二高身上。
但他第一次尝试并没有成功,最后是二高的学生听说一高餐厅伙食好,家长们也听说一高餐厅的伙食营养更全面,二高的校长生怕秋季招生不顺利,才被迫接受了祁泰的公司。
这么想来,祁泰这是故意往外放出他情绪不佳的信号,以混淆视听的吧!
林北亭才不相信,以学生那种无组织无纪律、还怕老师就跟老鼠怕猫儿似的天性,能这么快速有效的传播信息,甚至把二高校长都惊的椅子坐不准的地步。
“祁泰现在只做学校餐厅的生意吗?我听你那意思是他有个公司?”林北亭随口问着。
上次去清河市看那还只是地基的清河大厦,林北亭自己都动心了,要是祁泰没有一点儿想法,他是一万个不相信!
书中好像男主确实是赶在清河大厦落地之前,筹买下一整栋楼层的钱——这自然又是后文打脸剧情的铺垫。
想到这里,林北亭算是想明白了,这个文中的男主,最大的作用是说明这是一篇言情文的同时,男主还是最大的背景板!
反正坐车开车也是无事,再加上郭松这人喜欢聊天唠嗑,车里的人声就一直没停过。
郭松道:“不是他名下的,是他一个亲戚名下,但其实差不多,他那亲戚就是一壳子。他现在不止是准备做二高的餐厅,甚至想把整个云莲县住宿学校的餐厅都拿下承包经营权呢!”
“倒是符合他的胃口。”林北亭嘟囔一句。
不过这也确实是后面祁泰快速积累原始资本的途径,他从学校餐厅做起,一直做成了一个省内都知名的专门经营管理学校餐厅的企业,后期他又自己承包农田自给自足,从食品行业着手,又转到农业,最后又开始在女主的启发下做农产品的深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