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澈心中一阵窃喜。
她的一举一动,就像一盏灯火,暖了水澈的心。
第二天一早,文羡鱼照例赖床,水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正要起身,被文羡鱼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拉住了。
“你去哪,不带我吗?”文羡鱼声音迷迷糊糊的,显然没有睡醒。
水澈看她这模样只觉得可爱,扑哧一声笑了。
这一笑,可就把文羡鱼给笑醒了。
水澈揉揉她的头:“卿卿,外头危险,你在家里待着的时候,要乖。”
“这可不行,我们是夫妻,有难同当,是必须的。”
水澈知道她性子倔,只好用十分严肃,甚至带着一丝威胁的口吻和她说话。
“你该记得我曾说过,这件事情是我所计划好的,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的计划。”
文羡鱼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而且这件事情与我而言十分重要,你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你,”文羡鱼一听这话就急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怎么能有事呢。”
“是是是,我不能有事,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一点事情也不能出,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我知道这件事情万分凶险,你放心,我绝不会故意扰乱你的思维,那你去吧,一定要安全的回来。”
“好。”
水澈本就是皇家人,随意套上一件华丽的,贵族总喜欢穿的外袍,光明正大地混进了天盛使臣进京的队伍。
毕竟是外国来的使臣,他所坐的马车层层保护,单凭一个并不打算暴露自己真实实力的水澈,根本无法近身。
水澈自己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毕竟人有三急,使臣他总会从马车里出来的。
至于他为什么非得在外头就要解决,自然是水澈的手笔。
果然没一会儿,水澈就看到使臣所坐的马车停了,使臣在随从的搀扶之下,去了另一辆马车。
使臣年纪轻轻,动作也灵巧,速度很快。
这两辆马车停得很近,这要换做别人可能就做不了什么,可是,水澈和别人很不一样。
他顺利地将自己手里的纸条递给了使臣,紧接着,又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使臣出了马车,一阵东张西望,水澈趁机吹了个和布谷鸟叫声很像的口哨,引来了对方的目光。
水澈纵身上了附近一家酒楼的2楼,坐上自己早就定好的位置,和他点了点头。
使臣对着他一笑,重新进了马车。
水澈继续在座位上坐着,刚刚喝了两杯茶,就有一只信鸽扑棱着它灰色的翅膀,停在他的脚边。
水澈迅速取向信鸽脚上的小竹筒,将它放飞。
朕要打开竹简一看,易临墨的声音响在他的身后:“本王又见到你了。”
水澈吓得一个机灵,他想了想,还是仔细的看了纸条上的字,使臣约他后天晚上见面。
紧接着他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打翻了茶杯,任由那张纸条被茶水沾湿。
水澈做出一副手忙脚乱的模样,直到把那张纸揉成一个小小的纸团,才颤颤巍巍的下拜:“草民见过皇子殿下。”
“本王看你很年轻啊,怎么,动作这般迟缓?”
第135章 入狱
“草民实在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远迎?你真的打算要礼待本王?”易临墨表情冷漠至极。
探子终于向他发回线报,说他一直跟踪的人已经不在原地,不出意外已经到了京城。
而京城的城门守卫所记录的一切,他也已经令合适的人看过。
最终,排除下来的唯一答案,是水澈。
而他按着这个描述,找了许久,一直没有找着,面前的人却是和那人最相近的一个。
“草民不敢,您是君,我是臣,君臣相待,何谈礼数?”
水澈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十分恭敬。
“你刚才在看什么?”易临墨只觉得自己面前的人骗得自己团团转,心里很不是滋味。
“回王爷的话,草民没有看什么。”水澈心里完全不紧张,面部表情自然也没有什么纰漏。
“来人,将此人带回去好好审问,本王倒要看看,他和使臣有什么关系。”
水澈听到这儿却一点也不慌张,反而哈哈大笑:“皇子殿下此言差矣,我是草民,绝不会和你们这等上等人有关系,如今怎么会和使臣扯上关系呢?”
水澈的话可没有骗过易临墨,他挑起浓黑的眉毛,冷哼一声:“本王看你这段时间形迹可疑,如果我没有说错,你这段时间搬了家吧?”
水澈心里咯噔一声。
“你不但搬了家,还和你小姐组成了夫妻,想来你和你的妻子并未同床过,她,应该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吧?”
水澈心瞬间下沉了不少:“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与她同寝,您虽然是皇子殿下,可也没必要这么关心草民的床笫吧?”
“你,竟然敢如此狡辩,来人啊,把他带下去,让刑部好好审问。”
水澈知道自己是逃不出去了。
“既然皇子殿下盛情相邀,我实在恭敬不如从命。”
水澈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他张开双臂,束手就擒。
“我看你还有几分胆识,算是一个汉子,你被抓,可要给家里头通信?”
水澈一声苦笑:“皇子殿下实在是高看我们夫妻二人了,我那妻子没了我,就只一个人住,您要是让她知道了,要她这个妇道人家,怎么过呢。”
“你还挺关心她。”易临墨心里有了疑惑,这人的表现完全就像一个丈夫遇到危险时,对自己妻子的担忧。
“她是我的妻子,是我这辈子要保护的人,如今我已经不能自保,实在是对不起她。”
水澈以手扶额:“殿下,该走了。”
易临墨命人用黑布包住水澈的头,把他推进一辆特制的马车,四肢都有铁环锁着。
水澈在黑暗里试着动了动,四肢只是牵扯着铁环发出叮当的响声。
他听着外头兵器相交的声响,知道自己就算是挣脱了,也无法躲开外头人的追捕。
这种叮叮当当的响声响了一路,车一停,他就听见易临墨说话。
“林大人。”
“微臣见过殿下。”
巧了,回答的声音他也挺熟悉的。
水澈知道这是他妻子娘家的母舅。
水澈这时候反倒不想说话了。
“有一个犯人送到你这里来,我想,你不会有徇私舞弊吧?”
易临墨的声音有些薄凉。
“殿下,您这么说完全是不信任微臣,既然如此,您何必把您的犯人送到我这里来呢?”
水澈叹了口气,没想到他的母舅还有一分脾气。
“是吗?”易临墨冷笑一声,“本王可知道,你和你面前的犯人,关系可不错啊。”
易临墨看着眼前人的表情从愤怒到惊讶,紧接着就有人扯开了水澈头上的黑布。
眼见着,他惊讶的表情也维持不住,易临墨只觉得自己是稳操胜券,正想笑时,听见林大人一声惊呼。
“你……是打算娶我那表妹的女儿的人吗?”
水澈完全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因为根本就不相信林家人,他看了他一眼选择一声不吭。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还有,你老婆呢?怎么没跟你一块来!”
易临墨觉得自己有些糊涂了。
这两人完全像是彼此串门的模样。
“咳咳,你是说他已经有了妻子,又要纳妾是吗?”
“哎……家门不幸啊,殿下,既然这人已经被送到这里来了,那么我就做主替他退了那一门亲事,您看,我身为朝廷命官也该避嫌,别在理这件案子了吧。”
“怎么林大人心虚了?”易临墨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虽然探子盯着水澈,但在他看来,自己手下的那一群人8成都是废物。
况且,他仔细的查过,完全不清楚面前的人有什么值得他兴师动众的。
所以他觉得,他给面前的人找了一个最好的去处。
一般情况之下,不论是谁把人关进刑部大牢,这被关的人这辈子怕是出不去了。
“下官坦坦荡荡,既然皇子殿下都这么吩咐了,我照做便是。”
于是他立即下令,给水澈加了一副重重的铁制镣铐,又让一个狱卒,把人送到一间单人房去。
“好好看管着这人,殿下的人,必须要好好照顾,听见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