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错了,你们继续谈,”席一鸣慌道,生怕律宁不高兴了,可忍了又忍,看到律宁有些病态苍白的脸色,又犯了心疼,不舍得他劳累,
“听说房天影视目前正在招揽合作商,不知道席氏有没有资格。”
律宁闻言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一度,他不想席一鸣帮他:
“席氏的发展方向和房天不符合,你别闹。”
传闻都说席一鸣对律宁的占有欲很强,邹平成不信邪,这次真的踢到了铁板。
席氏现在一家独大,惹到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事到如今要是还要继续下去,明天肯定就是一片腥风血雨了,便收起那副模样,道:
“哈哈哈,今天也尽兴了,律总合作愉快。”邹平成说完,笑眯眯的和律宁握了手,然后道,“席总很疼你。”
律宁看他突然翻变的态度,抿了抿唇,垂在裤缝线上的手指微微攥起。
包间里邹平成那一派的人都走完了,席一鸣才让李秘书也走。
律宁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手指被一阵凉意冲刷才某的反应过来,道:
“干嘛突然给我洗手?”
席一鸣不理他,还是埋着头认认真真的用洗手液里里外外不漏一个手指缝的洗干净,律宁低头看他的头发,伸手揉了揉。
席一鸣的头发微卷,看上去好像很硬,其实软得一塌糊涂,跟他这个人一样。
洗完席一鸣又用纸巾给他擦干净,然后牵着律宁,低声道:
“干净了。”
律宁这才反应过来席一鸣是不高兴他和别人握手了,他勾着嘴角笑了笑。
可想到邹平成刚才那行为,他脸色又沉了下去,结婚之前他就和席老夫人说过,不会捞席氏任何的好处,可刚才为什么邹平成那么轻易就同意了合作,律宁清楚是因为席一鸣。
这个距离的认知让律宁有些难过,他努力了那么久,可还是比不上席一鸣微微一个动怒和一个小小的施压。
这要到什么时候幕舞蝶才会接纳他们。
他挣开席一鸣的手,拧着眉冷声道:
“以后别插手我生意上的事情。”
律宁没有温度的眼神让席一鸣眼底闪过受伤的神色:
“为什么?我帮我老婆都不行?”
律宁抿了抿唇,眼神坚定的看着席一鸣,道:
“我不想让你帮我,也不需要。”
席一鸣瞳孔猛的收缩的一下,指尖轻颤,有一瞬间他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的暴躁,可却不是对律宁的,可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律宁看他不可思议和受伤的表情,心脏蓦然一紧,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可在这件事情上他不能退缩。
一旦他依靠了席一鸣,之后也只能依靠席一鸣,让幕舞蝶真正的对他改观根本不可能。
轻声道:
“我也想靠我自己的努力追上你,有资格和你并肩站在一起。”
席一鸣第一次在律宁口中听到这些话,反应了小半天才有些恼道:
“有我在,谁敢说你没有资格?只要我喜欢你,你就有。”
律宁眼神微软,言语却依旧坚定:
“一鸣,听话。”
席一鸣还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在律宁的眼神下只能妥协,他抱过律宁,道:
“可是我心疼你啊,我们都好些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说完捏了捏律宁的屁股,不满道:
“你都瘦得快没肉了。”
律宁耳尖腾的红了起来,片刻后道:
“我们为什么要在厕所说这些?”
回到家后,席一鸣压住律宁微凉的嘴唇,轻轻的啄了几下,然后越发的深入触碰,再也没有分开。
完事后,律宁靠在席一鸣强壮有力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
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响着席一鸣在耳边低吼着一句又一句占有,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极缓缓的笑了一下,眉眼间尽是席一鸣没注意到的温柔之色,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阖上双眸,沉沉睡去。
不知道静好的日子还能过多久,幕舞蝶那里迟早是要爆发的。
第二天一早,律宁微微拧眉揉着有些酸痛的腰爬了起来,真的是该锻炼锻炼了,不然这以后是要承受不起席一鸣那仿佛不完的精力的。
餐桌上依旧是席一鸣贴心做好的早餐,他喝了几口粥看到席一鸣穿了一套正装从衣帽间出来,愣了愣:
“今天有什么大事吗?”
席一鸣眼神闪烁了一下,道:
“嗯,公室有个大的合作伙伴要来。”
律宁点点头,不再追问,但是却觉得有些奇怪,席一鸣向来随心所欲,穿着这方面更是出了名的随意,圈内早见怪不怪了,就算不合适也没人敢提出意见。
到底是什么合作商让他这么重视,律宁有些好奇。
席一鸣好像也不想谈这个话题,他过去揉了揉律宁的腰:
“还酸吗?”
律宁感受到席一鸣的手掌上炽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传到了他的皮肤上,烫得他有些发烧:
“还好,你哪天让我来一次就知道了。”
席一鸣微微挑眉,笑了笑,温热的气息扑在律宁的耳边:
“那不行。”
律宁翻了翻白眼,快递的喝完一碗粥然后准备去换衣服,席一鸣却叫住了他。
“周六空出来。”
律宁脚步微顿:“怎么?”
席一鸣吭哧吭哧的哼了几声:
“别告诉我你又把我生日忘记了。”
律宁唇角微勾,道:
“记着的。”
后世的席一鸣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天生向上勾起的唇角更多了一丝暖意。
他能看得见律宁和前世的自己,但是视角大多部分都在律宁这边。
所以就把以前他从来没注意到的温柔都看得清楚明白,席一鸣眸子微垂,心脏仿佛好像被泡进了装满了陈醋的坛子里,胸腔酸意翻涌成潮。
就是这么一腔温柔的律宁在后世受到自己各种质疑和伤害,可他还是一味的选择包容一次一次的给他们机会,直至心灰意冷。
其实席一鸣看了这么一段时间,就光知道幕舞蝶去找过律宁,给过下马威,他就已经开始怕了。
怕他一开始就恨错了,他怕事情到了最后跟他所认知的不同……
到那时……他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律宁?
律宁到了公司后,明显感到整个总裁办公室楼层的部门都气氛紧张。
他有些懵,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新闻。
他看了一眼李秘书,李秘书赶紧道:
“席老夫人,在办公室等着。”
律宁见李秘书的脸色苍白,就知道幕舞蝶绝对含沙射影的把她批评了一顿。
律宁点点头,然后走进了办公室,看到幕舞蝶背对他站着,身形比起五年前明显衰老了许多。
“妈。”律宁道。
幕舞蝶回过身,一身旗袍大方得体,把中国美体现得淋漓尽致,可看着律宁的眼神却十分的尖酸:
“行了,我们私底下就没必要装了,我从来没认过你是老席家的人。”
律宁不做声,心里却在估摸着她来这里的原因,绝对不是来给他脸色这么简单。
果然。
“你说,你从来不会在席氏上捞任何好处,可这五年来发展那么快,我可不信是你靠着自己一手扩大,”幕舞蝶冷笑一声,“就连昨天晚上拿下和房天的合作都是鸣鸣去替你出了面。”
她双手一环,语气高傲:
“五年前你那一番话其实还算让我动容,这五年里你却一直让我失望。”
律宁在心里冷笑,狼要吃羊总能找到理由,想是这么想面上却依旧面无表情。
幕舞蝶的眼里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
“我看不上你,可鸣鸣却一直喜欢你,他为了你独自扛着来自席氏各个董事长的压迫。”
这句话一下就戳中了律宁心底最敏感的那一块地方,想到席一鸣在好几个深夜在阳台上抓耳挠腮他的心一阵生疼,手指也不自觉的紧紧攥了起来,好像这样能缓解一些不适。
“所以,我要一个一鸣给我一个孩子,这是他欠老席家列祖列宗的,不可以是试管婴儿,保不准给我弄出个傻的出来,对老席家负责也是对你们负责。”幕舞蝶说道。
律宁猛的抬起头看向幕舞蝶,清冷的眼底满是不可思议,居然会母亲对着儿子的合法伴侣说出这种话,他想反驳,可却毫无反驳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