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不承认戴星舒就能相安无事了吗?”
谢枫亭被黑衣人拖着往外走,眼睛赤红眼底满是恨意:
“律宁你活该!活该席一鸣不爱你!”
律宁眼神微动,却毫无反应。
李不凡似乎没有收到这场闹剧的影响,依旧笑眯眯的说:
“那律总自己欣赏,我先去处理其他的了。”
包间恢复安静,律宁微微弯着腰点了一根烟,然后吐出烟,眼神透过偌大的落地窗看到格斗台上,自嘲的笑了笑,活该么?
确实是活该,可却不是活该席一鸣不爱他,而是活该自己倒霉因为爱席一鸣招惹上戴星舒,弄到如今这个模样,公司毁下属破。
可还不算太晚,总会好起来的。
一阵轰天喊叫声,谢枫亭被丢上了格斗台。
他一上台大家都清楚了怎么回事,有钱人收拾人不想太麻烦就丢到地下格斗场来,丢上格斗台死了谁都不负责,警察也查无可查。
律宁猛吸了一大口烟,看向格斗台上单方面的表演,谢枫亭的嘴巴大张, 眼睛爆突着,发出一阵一阵嘶吼。
一分钟后谢枫亭下巴上呕了一下巴的血,被那不算强壮的格斗手打趴在地,他朝着律宁所在的方向爬过去,他想求饶,可怎么都发不出声。
律宁看到他混着血迹的唇齿启合,像是求饶,垂在身侧的手狠狠的拽紧了,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苍白得有些骇人,可眼底却是谁也没见过的狠意。
谢枫亭被抬下来的时候已经微微抽搐了,整张脸面无全非,眼珠爆了一颗,流出来白色混杂着血色的浆 液,手腿骨不自然的弯曲着,已经半身不遂。
律宁站起来的时候脚步踉跄了一下,他找到李不凡道:
“给他稍微治一下,丢进牢里。”
李不凡微顿道:
“这牢可不好丢啊。”
“你不是经常死人嘛?安个罪名就进去了。”律宁看了他一眼道。
李不凡见没能挖到钱,笑眯眯的嘴角微不可见瘪了瘪:
“行吧,那以后律总可要多关照啊。”
律宁道:“少不了。把今天的监控视频截下来发给我。”
说完他出了格斗场,格斗场上面是一家正常不过的夜总会。
律宁整理一下情绪坐上车,上车后,他缓缓抬起手,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颅,才忍住那翻涌的画面和胃里翻腾的酸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律宁直起身子仰靠着,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脑子里一直回响着格斗场里各种各样的杂音,或激动或恐惧无论是什么都让他头痛欲裂。
他越是强装无所谓就越是觉得谢枫亭的眼神越盘桓在脑海里。
律宁发动车子才发现手掌抖到握不住方向盘,他闭了闭眼,大口喘着气,强迫自己冷静。
难受是难受,但是却也感觉堵在胸口的石头碎了一角,压抑的情绪发泄了一些出去。
现在的状态是没有办法开车的,律宁抿着唇,苍白着脸下车打算去打车回去,一下车就看到江邺一脸慌张的从车上下来,脚下打了一个趑趄。
律宁愣了愣,江邺一直都是稳重儒雅的,鲜少有这么外露的情绪,慌乱得貌似发生了什么大事样子,脸色煞白。
别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律宁心想,然后抬腿走到江邺身边,道:
“江邺?发生什么事了?”
江邺猛的抬起头看他,温雅的眼睛里映出律宁那张清俊冷淡的脸,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律宁,发现他只是脸色苍白了些,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攥了攥自己冰凉的手指,紧崩的心弦稍稍松了口气,收拾好情绪道:
“没事,就是手机掉了,我回去拿。”
第78章 我不爱你了席一鸣
律宁没信他的说词,但是也没有过多的深究,他点点头看着江邺跑进会所。
江邺随便进夜总会里溜达一下就出来了,出来看到律宁靠在路灯柱上手里点着一根烟,脚步缓缓顿住。
律宁脸部轮廓极好,高挺的鼻梁上没有任何瑕疵,在路灯和霓虹灯的照耀下,衬得那一双有些放空如一眼山谷里的幽泉一般的眼睛愈发的清冷孤独。
江邺心里微微一疼,走到律宁身边收拾好情绪道:
“你这是在等我吗?”
律宁听到他语气里明显的惊喜,愣了愣道:
“请你喝酒。”
江邺没想到律宁真的应下了,微顿然后点头:“行。”
一来律宁是Agian的老板这件事实锤了陷害戴星舒的这个传言,二来去律氏听到律宁间接承认了包养管应山川这两件事加起来让席一鸣每时每刻都在煎熬中度过。
煎熬他对律宁的执着,厌恶自己明明知道律宁伤害了戴星舒后自己却没办法去对律宁真真做出什么时候,只能愧疚于戴星舒。
戴星舒扯了扯安全带,看着这两天对他态度明显好了,很多席一鸣心里感到十分高兴,看到他出神的模样也没多想,只是随便道:
“一鸣哥跟我出来你不高兴吗?”
席一鸣皱了皱眉,然后道:
“没有。”
戴星舒笑了笑,等席一鸣把车停稳后下了车绕到席一鸣那边给他打开车门,笑着道:
“席总,请~”
席一鸣愣了愣看着戴星舒满是笑意的眼睛,似乎被这个笑容感染,跟着笑了笑:
“别闹。”
戴星舒关上车门,突然扯着席一鸣的胸襟一本正经道:
“一鸣哥,我委屈。”
席一鸣身体有些僵,道:“怎么了?”
“你知道宁哥对我做的事情后你都没有任何反应,我虽然不理解,但是我还是吃醋,”戴星舒眨了一下眼睛,“但是,你吻我一下我就好了。”
席一鸣看着戴星舒眼睛里的期待,身体彻底僵住了,他除了律宁就没吻过别人,而对戴星舒根本就没有生理上的欲望。
席一鸣久久不动作,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起来。
戴星舒小声道:“一鸣哥……我们不是情侣吗?让你亲亲我很难吗?”
席一鸣回神低头看到戴星舒发红的眼眶,道:
“没有,我刚刚想工作上的事情呢。”
说完缓缓的低下头在戴星舒唇上吻了一下就要离开却被戴星舒抱住脖子深入了这个浅吻。
席一鸣愣了五六秒,才猛的把戴星舒推开拧着眉下意识的抹了一把嘴唇,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视线,他抬起头,看到律宁那张清冷看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的脸时心脏突然一阵紧张脚步往前挪了几步。
“律宁……”江邺担心的看向律宁。
律宁淡淡的收回落在席一鸣红了的嘴唇上的目光,目光经过戴星舒身上微微停顿然后道:
“没事,走吧。”
平淡到似乎席一鸣只是一个漠不相关的路人,他装得极好,可眼神深处却掩藏不住眼睛里那一丝融和在痛苦中的复杂神色。
律宁和江邺没来的是一家清吧,放着轻缓的轻音乐,让律宁紧崩的神经有些放松了下来。
他跟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江邺看到后眉头微拧,余光看到席一鸣和戴星舒进来了后抿了抿唇,却没有阻拦律宁。
威士忌醇厚微辣的苦瞬间包围了全部味蕾,滑入喉间,透过琥珀色的液体,律宁似乎能看到整个人生,律宁笑了笑,思绪被浓烈的酒味覆盖一瞬。
律宁靠在卡坐的沙发里,眼神似乎清冷游离,实则专注于余光里席一鸣和戴星舒的身影,然后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江邺吓了一跳,看他又要倒,抢过他的杯子:
“哪有你这样喝的,伤身体。”
律宁也没有反驳,只道:
“那你给我少倒点。”
江邺笑了笑:“这才像话。”
席一鸣看到律宁和江邺似乎聊得开心,江邺还很亲昵的抢过酒杯似乎怕律宁和坏了,这种亲昵刺痛了席一鸣的眼睛。
刚才在清吧门口律宁那陌生人一般的眼神更是令他难过,他们之间的羁绊仿佛真的随着律宁那一句老死不相往来而结束,弹指灰飞烟灭。
律宁可以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生活,可以和不同男人语笑情今地说着话,自己却一直为之感到煎熬就感到一阵愤怒和不甘。
等看到江邺的脸快贴上律宁的了,心里突然升起强烈的狠意,意识到律宁离他越来越远,席一鸣腾的站了起来,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