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偶尔间断的找你聊天，你也会问我些问题。说实话你挺不好约的，但也一起看过音乐剧、约过自习。”
“从意识到自己喜欢你再到现在，过了挺长时间的。”
“所以现在我想以悲惨世界和博尔赫斯的名义问问你，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
赵楠培说完了一长串，静静地看着顾归婉，等她答复。
悲惨世界是她最爱的音乐剧，博尔赫斯是她最爱的作家，他们一起探讨过这两者的艺术造诣。
顾归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沉默了一会又抬头看他，“学长谢谢你，但不可以。”
“谢谢你喜欢我，也谢谢你给我讲题，带我看音乐剧。但真的不可以，我说的‘不可以’不是不答应你但暗许你追求我的‘不可以’，而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也希望学长早日找到喜欢的姑娘的‘不可以’。”顾归婉说得诚挚，圆圆的眼睛认真地看着赵楠培。
赵楠培沉默着，顾归婉也不说话。
然后顾归婉设定的16:00的闹钟响了，顾归婉恍惚地掐掉闹钟，下一秒自己就坐在大英课堂里了。
大英老师在上面讲的很愉悦，顾归婉在下面坐的很崩溃。
沉默的赵楠培和一脸懵逼的江河，画面光想想就挺美的。
顾归婉无奈捂脸。
-
江河和赵楠培之间说了哪些话顾归婉不得而知，晚上一起自习的时候，她没提，他也没问。
顾归婉咬着笔头，“江河…”
江河抬头看她，明亮的眼里全是她，眼里有星星的她，“嗯？”
“你从早学到晚不觉得累嘛。”她看江河总是在学习的样子，一本正经、头也不抬的。
她虽然也跟着每天晚上都自习，但有时学着学着开始摸鱼，间歇性地玩会手机之类的。这几天在江河面前，才一直专心致志学习的样子。
江河不一样，他学起来一点都不马虎的，轻声叫他都不一定回你。
“最近事比较多。”江河无奈地笑了笑，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累，“我平常也不是每天都自习的，也会宅在寝室打游戏。”
除了学业外，还要搞SRTP的东西，看专业书和文献，敲代码、开小会，还要腾出时间来理和顾归婉的关系。
确实忙的他不可开交。
顾归婉“哦”了声，继续咬笔头，“SRTP这么忙的吗…”
“也不是，就是最近比较忙，刚开题，有很多东西要搞。”江河见顾归婉有些哼哼唧唧的状态，问她，“学不进去想摸鱼了？”
带了点调侃的意味，眉眼舒展开来，染上笑意。
顾归婉心事被戳中，低头嘟囔了些什么。她总是这样，喜欢一个人低头自言自语。
这次江河听清了，她说：“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摸鱼嘛…”
江河觉得好笑，“读书人你可以去借书看的。”
顾归婉知道他听清了她的嘟囔，冲他眨了眨眼睛，又接着低头嘟囔，这次声音更小。
嘟囔完又把书一推，笑眯眯的，“读书人要去看书了，你慢慢学。”
真是，可爱的不行。
【第九天】
少女柔顺的黑发散落在床上，脸色绯红，圆圆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声音软而糯。
她说了什么江河没听清，目光全被她雪白柔嫩的肌肤吸引，像是云朵交织在一起，又像是天山顶上堆的雪，白的让人挪不开眼。
江河把她拉起来贴向自己，她缠着他没骨头似的，在他耳边低低的笑，像个噬人血肉的绝美妖精。
手指往下，接触的肌肤滑而软，唇瓣在她的锁骨处啃噬，留下暧昧的痕迹。
……
江河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Penis，直挺挺地支着，想要得到与给予些什么。
江河觉得自己很罪恶。
梦里的她正是顾归婉，被他折成各种姿势，娇媚地喊他的名字。
“艹。”江河没忍住爆了个粗口。
-
【我在外面等你下课。】
收到江河消息的时候，顾归婉正在上着线代课。线代老师是个有趣的老头，可耐不住线代实在是催人入眠。
顾归婉昏昏欲睡，努力睁着眼睛去看是谁给她发的消息，脑子一时还有点糊涂。
江河是谁来着？
等等，江河？
江河！！！
顾归婉一下子就清醒了，她看了看墙上快指向“8”的分针，拍了拍自己的脸给江河回消息：【好( ′▽｀)】
又是她炉火纯青的颜表情。
收到消息的江河勾了勾唇角，回复她：【同学，我没记错的话，现在是上课时间吧？】
发完消息后就靠着墙角等下课铃，和下课铃一起响起的，还有江河的手机。
顾归婉在那头说话，“现在就不是了哦。”
江河抬眼就看到顾归婉隔着人群冲他笑，人群来来往往，他们安静地站定，中间像是隔了万水千山，又有种跨越人山人海终于来人间见你一面的浪漫感。
顾归婉轻轻开口，“江河…”
我喜欢你。
顾归婉刚想表白，江河就把电话挂了，只来得及喊他的名字，语气意味不明。
？？？
顾归婉懵了，老哥你这不按流程走啊。
她情绪都酝酿好了，他把电话挂了？？？
就好像她吹了一个装满彩带的气球，气球快要承受不住压力爆炸的那一刻，有人无声无息地戳了个小洞，积攒的氛围就这么一点一点地被放掉，那一句“我喜欢你”连同她的勇气被埋在了气球里面。
顾归婉吃不准江河是不是因为知道她想说什么而挂了电话，还是因为见到她了所以挂电话。
江河向顾归婉走来，一步一步，像在她的心尖上跳舞。
“走吧。”江河拉着她细嫩的胳膊，也没说去哪。
-
顾归婉闷闷地跟着江河走，低着头也不看路，脑子里在想七七八八的事。
江河突然停下脚步，顾归婉一头撞了上去，撞得鼻尖疼。
“走路怎么不看路，嗯？”江河看她幽怨地揉着鼻子，在她耳边说话，灼热的气息打在耳畔，贴的有些过分近了。
顾归婉瞪他，明明是他突然停下来的。
走到哪了呢。
湖心岛。
顾归婉看了看四周，安安静静的，四下只有她和江河。
她隐隐觉得江河要说些什么，眨着圆圆的眼睛看江河，那人却低下头看起了手机，嘴角含笑。
？？？
江河不光低头看着手机，还往后退了几步。
？？？
顾归婉一脸黑人问号。
下一秒她的手机就响了，就听见那个低沉的嗓音从手机扬声器和对面传来，声波叠加，顾归婉愣愣的。
他说：“婉婉，挂你电话是因为有些话我想先说。”
有些话他想先说？
顾归婉突然有些迷糊，她觉得自己的脑神经开始打结，开始失去思考能力，只能愣愣地看着江河向自己向自己走来，逆着光，表情柔和而认真。
“我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我喜欢直截了当的冒险与挑战。”
“但对于向你表白这件事，我思考犹豫了很久。不是猜自己喜不喜欢你，而是猜你喜不喜欢我，我怕贸然表白而你又拒绝的话，会让你在之后必要的接触里觉得尴尬。”
“所以我的预定时间是在周五晚上，在你彻底是你，我彻底是我的时候。”
“可是想让你做我女朋友的欲望压过了我一贯的理智，我想早点告诉你我的心意，想早点拥有牵手和亲吻的权利，想早点拥有关心你和吃醋的立场。”
“所以顾归婉小姐，你愿意赋予我这些权利和立场吗？”江河笑的温柔，眼眸深邃映出她的模样。
原来，他也早就喜欢她啊。
顾归婉猛点头，一把搂住了江河，埋在他的颈窝呼吸。
他不表白，不是因为不喜欢，正正是因为太喜欢了。喜欢到他看不懂她的喜欢，喜欢到为她想好了拒绝的余地和退路，喜欢到一向果断的少年变得犹豫不决。
江河怎么，这么好啊。
顾归婉觉得有朵小烟花，在她的胸口绽放，“咚咚咚咚”的，心跳也跟着酥麻。
“江河。”
“嗯。”
“男朋友。”
“嗯。”江河低低地笑，笑容里尽是满足。
-
江河牵着顾归婉去吃饭的路上，顾归婉叽叽喳喳地和他讲话，说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