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登云瞅着她的表情,乐了,“遇到什么好事了,怎么乐得跟个傻姑一样?”
“傅十三……”她的眼睛突然迸发出一股灼人的亮光来,语气兴奋极了,“傅十三,你快去搞入场券呀,咱们一起去京市参加晚会啊!”
傅登云哦了声,“什么时候的晚会?哪个电视台的?哪个频道?”
“中视戏曲频道的元宵戏曲晚会。”李意溪眨了眨眼,兴奋道,“刚才打电话给我的是晚会的导演金晟,说有个节目的演员突然上不了了,问我愿不愿意去参加录制,说是唱《琴挑》。”
“啊啊啊!!!”她实在按捺不下心里的激动,兴奋的尖叫起来,“傅十三,我太高兴了!”
虽然不是中视一套的元宵晚会,看的观众没那么多,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国家台的晚会,这是个极好的开头,李意溪甚至觉得,接下来的一整年自己都会顺顺利利红红火火。
傅登云闻言也笑着点了下头,“我也很高兴。”
李意溪这会儿睨了他一眼,咦了声,“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惊讶?”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你不是越来越受欢迎了么。”傅登云听后目光微闪了一下,然后耸了耸肩。
第六十五章
这个年因为有了中视的邀约而变得更让李意溪高兴,整晚都在笑,春晚没什么笑点的歌舞表演也能让她乐出来。
傅登云不时撇眼看她一下,在心里暗自叹气。
这么不稳重,以后再有什么好事掉到头上,岂不是要乐昏过去?
晚会放到九点,两个人的年夜饭也吃完了,收拾好桌子,把碗筷一股脑塞进洗碗机,然后一人占着沙发的一头,开始晾肚皮。
中间原本隔着只横行霸道的猫儿,可李意溪给傅登云递个橘子的功夫就被挤到地上去了,回头一看两个大人都头挨头的坐一块儿了,于是它气呼呼的喵喵了两声。
茶几上有个果盘,里头放着瓜子干果和金币样的巧克力,李意溪图喜庆放的。
她伸手拿了块巧克力,剥开包装纸把巧克力掰成两半,比较了一下,把大的那片塞傅登云嘴里,“给你大块的。”
傅登云虽然不爱吃这东西,但还是张口接了,含在嘴里含糊道:“你剥的怎么不自己吃?”
“太甜了,吃多了要胖。”李意溪盯着电视,扭了扭腰,“我要注意保持身材,这是女演员的本分。”
傅登云垂眼看看她纤细的腰肢,目光一闪,“生活那么苦,吃点甜的怎么了?”
“那也只要一点甜就够了。”李意溪眨了眨眼,朝他歪着头笑笑。
午夜的钟声很快就敲响,李意溪下了一碗饺子,两个人一起分吃了,算是守完了岁。
然后她问傅登云:“明天初一,有人来给你拜年么?”
傅登云的辈分大,容城又是傅氏祖籍,又所谓富在深山有远亲,难免这边没有祖亲会来给他拜年。
但他略微想了想,摇摇头,“应当没有。”
“那……咱们出去转转?”李意溪的目光在他胸口的伤处上,有些犹豫的建议道。
傅登云应好,他觉得自己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于是爽快的应下,又道让她等等,“给你拿些东西。”
李意溪愣了愣,有些诧异,然后疑惑的看着他回房间的背影。
过了一会儿,傅登云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石青色的锦盒,还有一个红包。
他走到李意溪跟前,提了提裤腿,在她身边坐下,然后先把红包递给她,“呐,阿芙,新年新气象,要开开心心,一切顺利。”
李意溪愣了愣,然后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接过红包就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傅十三,我好喜欢你呀!”
他把她当一个孩子来对待,温暖又温情,是她在师父一家以外能体会到的最美好的情感。
那句话说得其实是对的,“心里很苦的人,只要一丝甜就能填满。”
她从前经历过许多的不愉快,许多的失望,但是只要他给一点点甜,就可以全部弥补。
傅登云往后仰了仰,扶着她的背抚了抚,“先别着急激动,还有礼物给你。”
“……嗯?”李意溪愣了一下,从他怀里钻出来,好奇道,“还有什么?”
傅登云将那个石青色的锦盒递给她,“自己打开看看。”
盖子一打开,盒子里石青色的海绵上躺着一条项链,吊坠是一颗水滴型黄蓝宝,用星星爪点缀,围镶一圈碎钻,白钻虽小,但却璀璨闪烁,与链条连接处采用梅花造型,链条单侧有一颗K黄立体星星造型,梦幻又少女。
李意溪愣愣的看着盒子里的项链,半晌才回过神来,哇了一声,“真漂亮,你特地给我准备哒?”
“那可不。”傅登云一手支在沙发扶手上撑着额角,欣赏着她惊喜的神情,“除了你我还能给谁准备?”
“你也不许给别人准备。”李意溪小嘴一翘,嘟囔着反驳道。
傅登云听见这话顿时就笑了,伸手将盒子里的项链拿了起来,示意她靠过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替她戴上。
明黄色的宝石贴着她雪白的皮肤,看起来温婉又柔和,仿佛为她增添了不少的光彩,衬得她更加肌肤如玉,笑颜如花。
李意溪得意的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宝石,晃了晃脖子,然后笑嘻嘻的朝傅登云飞了个吻。
傅登云见状啧了声,“我给你准备礼物,你就打算亲亲空气当回礼?”
这是不满意了?李意溪眨了眨眼,索性凑了过去,噘着嘴贴上他的嘴唇。
贴上去容易,离开却难了。
傅登云多精的一个人,在她凑过来的那一刻就立刻将人扣进了怀里,然后一个翻身,就将她放倒在了沙发上,头一低就亲了上去。
他的舌头灵活得像条小蛇,不停的在她口腔里扫荡,直到她胸腔里的空气被挤压殆尽,实在憋不住用力推搡起他的肩膀,这才放开。
离开的时候,两人的嘴唇还有一丝晶莹连在一起,气氛火热迷乱又暧昧丛生,李意溪的目光都不太对了,迷离得很,像含着一泓春水,波光荡漾个不停。
“傅、傅十三……”她呼着气,眼睫毛颤啊颤,声音细细的,又娇又软,“你、你……你的皮带硌着我了……你起来……”
傅登云的俊脸在她上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低沉的笑声充满愉悦,还有点蛊惑的味道,“阿芙,你好好看看,我的裤子有皮带么?”
李意溪愣了愣,随即小脸爆红,不是皮带那是……
“傻丫头呀。”他的声音沙哑,又有宠溺满满的溢了出来,他低下头,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
李意溪仰着脸看他的眼,看见他眼底汹涌翻滚的情潮,她大约懂得那是什么,顿时又羞又怕,用力一推他的肩膀,然后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一溜烟跑了。
傅登云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她仓惶的背影,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来,鼻尖一动,似乎还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那是一种淡淡的玫瑰味,轻盈又温柔。
就像她这个人,仿佛去掉了刺的玫瑰,没有了天然玫瑰的生腥与尖锐,只有去掉了棱角的温柔,然后像一个小女人依偎在他怀里。
忽然他捂着胸口嘶了声——刚才李意溪推他时没留意力道,不小心按到了他的伤口,刚好的伤被那么一按还是有点疼的。
他闭着眼等着这疼痛过去,脑子越发清醒起来,刚才经历过的一切更加清晰了。
又是一夜翻来覆去半宿才睡着,感觉才闭眼没多久,天就亮了。
李意溪和傅登云说好了年初一要出门,于是很早就来叫他,“我想好了,咱们先去龙华寺烧香,然后再去庙会转转,好不好呀?”
傅登云点点头,应了声好,目光落在她一身簇新的衣上,笑了——她过年显然很有仪式感。
大年初一的龙华寺香客众多,大雄宝殿香烟缭绕,早起抢头香的市民都已经往回走了,李意溪和傅登云这才到。
买了香宝蜡烛,捐了香油钱,俩人虔诚的下拜,又闭眼合十许了愿,然后起身手拉手的离开。
出了山门那一刻,李意溪回头看了眼依旧人群熙攘的庙宇,哎哟一声,“你说那么多人求神拜佛许心愿,佛祖管得过来么?”
“所以求神不如求己。”傅登云牢牢拉着她的手,然后道,“你还不如求我呢。”